紀沐北愣下,下意識看一眼時間,夜裏十點零七分。這個時間,傅雲起說宋茶剛睡下,這說明什麽,紀沐北是個男人。
他不會不懂。
紀沐北心口裏一無名怒火和燥意。
紀沐北聲音冷淡:“傅雲起,你這麽藏著一個人,你哥,你爺爺,傅家人都知道嗎?你藏的還是我的未婚妻,你就不怕喬家人知道,你那個青梅竹馬,喬瑾對吧?”
紀沐北說:“做的事,你知道多?”
傅雲起一愣,臉有些變了。
他問紀沐北:“你知道了?在調查我?”
“不調查你,我怎麽知道那個喬瑾在背後對宋茶做了那麽多事,是跟宋茶有仇,原因是因為你,還是你知道卻不跟宋茶說,傅雲起,這就是兩個問題。”
紀沐北有理有據分析,理智冷靜。
“折斷宋茶翅膀的人,害名譽掃地背著抄襲罵名的,不是我,是你。”
紀沐北嗓音低沉冷靜:“就算你不是有意傷害宋茶,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他說:“傅雲起,你是喬瑾的幫兇。”
傅雲起聽到幫兇這個詞,直皺眉。
幫兇。
這話說的真難聽。
是不是幫兇,傅雲起自己心裏有數,喬瑾有喬家和傅家護著,兩家若想針對宋茶,傅雲起一己之力,很難改變什麽。
大哥傅雲修因為大嫂,因傅家反對,那樣一個沉狠戾,冷心寡的男人就被折騰到快去了半條命,更何況是傅雲起。
傅家男人天生薄。
上一個人,又偏執深的不像自己。
不管是傅雲修,還是傅雲起。
傅雲起不知道紀沐北今晚打這通電話的用意是什麽,他也不想知道,懶得去猜去分析。至於剛才紀沐北說的,既然他能查到喬瑾頭上,那麽,也應該會有些作。
傅雲起不能做的。
不代表紀沐北就不能做,做不了。
傅雲起冷笑聲,說:“紀總,這個時候回頭是不是晚了些?當初在你邊,滿心滿眼都是你,你怎麽對的?”
他繼續:“你若對那怕好一點點,我就不會出來跟你爭,可你對不好,你不信任,傷害,甚至讓沒了孩子。”
傅雲起說的話句句紀沐北心上。
傅雲起:“你說不要就不要,現在後悔了心疼了覺得愧疚對不起,想要補償,紀總,你未免太自信自大了點。”
“放手吧。”
說完這句,傅雲起結束掉通話。
紀沐北沒再打過去,他繼續煙,心口煩悶。
一夜沒睡。
暗書桌上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
淩晨五點多一點,天剛亮,紀沐北的助理就接到紀沐北的電話,讓他訂票。
訂票?訂什麽票啊。
助理一臉懵,認為紀總一大早瘋。
昨天紀總讓他臨時改文件,今天開會用,他加班加點到夜裏兩點忙完才睡,這剛五點,紀總又打電話把人吵醒,說訂票。
紀總今天有事,臨時出差。
這是人幹的事?
不,這不是人幹的事,這是老板能幹的。
助理認命,睡眼惺忪爬起來找人訂部票。
誰紀總是老板,他就是個拿工資的。
第二天早上,宋茶起床,和傅雲起一起出去,在樓下餐館吃了素包子和豆腐腦。
傅雲起是第一次吃這種豆腐腦,最上麵加一勺糖,很新鮮,也覺得口不太習慣。
宋茶卻覺得糖不夠。
又多往碗裏加了一半勺的糖。
傅雲起笑道:“吃多了,也不怕牙疼。”
宋茶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傅雲起麵前的碗,他幾乎沒,好像是不喜歡吃,他這種家境不錯的人,吃這些是會有些不習慣。
宋茶看了一眼周圍環境。
不覺得什麽,從小就這樣吃法。
可對傅雲起的份來說,就覺得寒酸了。
也怪不得傅雲起吃不下去。
宋茶剛要停下來,放下筷子不吃了,傅雲起忽然端起來他麵前的碗,直接放裏喝幾口,然後看宋茶:“吃飽了?”
他說:“吃的話多吃點,我是第一次嚐,覺得味道不錯。”
說完,繼續喝。
很快把一整晚都喝進肚子裏去。
宋茶看在眼裏,什麽沒說,又低頭吃飯,吃飯時微微弓腰,店裏的桌凳有些矮,隨著低頭吃東西的作,長發傾斜下來。
有一束快要落到碗裏。
宋茶發現之前,已經先一步被傅雲起用手住頭發,輕的到後背去。
他作很小心。
生怕一不小心扯疼了宋茶頭發。
宋茶心裏一異樣,說不出的悸。
傅雲起手收回去,若無其事看一眼手表,提醒一句:“時間還早,不著急,慢點吃。”
“嗯。”
宋茶咬了一口包子,忽然想落淚。
想起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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