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國慶假期,林雨山都在姚晴的老家常德度過。這是位於省會靖州北部的一個地級市,還是第一次來這邊玩。
姚晴的媽媽著一口常德口音,熱地接待了們。
林雨山覺得常德話很新奇。明明是方言,卻跟普通話卻差不多,幾乎每句話都能聽懂;又覺得阿姨好親切,因為很久沒有到來自長輩的關懷了。
這幾天,他們吃得最多的就是津市牛。和靖州人吃的扁不一樣,這邊的圓圓的。湯味道純正,散發著濃鬱的牛醇香,自覺比靖州那種炒菜碼子下的要好吃很多。
姚晴拉著林雨山去逛了柳葉湖、老西門等各種景點。離開的前一天,終於去了課本中《桃花源記》中的桃花源。看得林雨山眼花繚,舉起相機一頓拍。
最後一頓晚飯,姚晴媽媽做了一桌子常德特小缽子菜給們送行。兩個孩子一邊聊天,一邊用筷子在酒爐上架著的陶土缽裏夾菜。酸菜腸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泡,滿屋飄香。
晚上,兩個孩子各自洗漱完畢,到的小床上開展夜話環節。
姚晴關了吸頂燈,手去夠床頭櫃那盞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小臺燈。
開關打開,和的暖黃填滿臥室。林雨山聞著被套清新洗的味道,有種踏實的覺。
手指絞著被角,盯著天花板問:“晴晴,我之前都還沒問過你,畢業之後有什麽打算?”
“我啊…”姚晴將手舉高,掰著指頭數起來,“我想留在靖州。畢竟靖州是我們省會,而且離常德也不算太遠,方便隨時回來看我爸媽……”
“我等著明年春招的時候投簡曆。靖州還是有蠻多大廠的,像TX雲、HW還有深信服這些,每年都會校招程序員…不過我最想去的還是蘋果TV啦!畢竟那裏好多明星,沒準還能見到我追的哥哥們呢!”
林雨山著姚晴篤定的眼神,忍不住好奇追問,“然後呢?”
“學計算機的,隨著年齡增長好像會慢慢走下坡路。”姚晴手臂重重耷拉下來,神嚴肅。
“你看啊,現在各行各業都很卷,職場環境對生也不怎麽友好。以我對自己的了解,我可能看不到自己當管理層那天了。所以呢,我打算在被大廠裁掉之前認真工作,努力攢到在靖州買房首付的錢,然後在35歲之前上岸公務員或者事業編…要是能考上的話,我爸媽一定會很開心的!我跟你說啊……”
……
林雨山攏了攏被子,傾聽條理清晰地講述自己的目標。仿佛未來在腦海裏,已經擁有了一個看得見、得著的廓。
初社會,人人都迷宮,姚晴卻已經早早為自己規劃好了一條道路。雖然各人的選擇不盡相同,可林雨山還是很欽佩有自己的主張。
每個人都會順理章地將親人納人生規劃當中,姚晴也是。
有一種自己沒有的底氣。
林雨山又想到自己。
從小到大,隻一心想做地質方麵的工作,卻沒想過以後,當老了、沒有力繼續出外業了,自己還有沒有別的出路。
除了找工作這件安立命的大事,都沒想過自己究竟要不要買房,要不要結婚生孩子。
覺得,自己如果總是一個人的話,這些都不是必要選項。
因為從十三歲起,已經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了。
林雨山歎,如果父母去世不那麽早的話,或許回陪著一起規劃未來的人生吧……
父母在時,人生尚有來;父母去後,隻能靠自己一步步索著行走。
“你呢?”姚晴自然而然問,“考上研究生以後還是會留在靖州嗎?”
不到兩個月就要研究生考試了,林雨山想到自己的模考分數有些煩躁。說:“不瞞你說,我除了下定決心要考勘察隊以外,其它方麵的規劃暫時還沒有……”
“啊?”姚晴瞪大眼睛,“可是我們明年就畢業了,你不考慮買房過日子什麽的嗎?”
“勘察隊的工作大多數在野外,我也不能確定我能考上靖州本地的勘察隊,沒準兒考到別的省市去了呢……好在我爸在老城區有一套80平的小房子留給我,如果哪天我做不了,這套小房子也算是我最後的退路吧。”
“80平的話,對於生一個人住也夠了。”姚晴鼻子有些堵了,把臉藏在被子裏,“一想到快畢業了,我就有點難過,我們以後豈不是得分開了……”
夜漸深,林雨山說著安的話把哄睡了,自己翻了個。
雖不願和姚晴分開。可進社會之後,也許會有很多的不由己。
就像一直不了解,為什麽徐孟洲忽然就做了老師一樣。
林雨山不想離開姚晴這個好朋友,更不想離開徐孟洲。
可如果況不允許的話,興許真的會離開靖州,去另一個地方生活呢……
像一朵離開母很久的公英種子,並不知道風會將自己帶往何去。
可無論在哪,知道自己一定會堅強地、牢牢地在泥土中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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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常德之行很快結束,林雨山在返校前一天回到靖州。
這段時間和徐孟洲發微信多,電話打得。
知道徐孟洲忙,卻約覺得他忙得有些超過了班主任的工作強度範圍。
原本抱著不給男人添的心態,打算默默回家時,徐孟洲給打電話,說晚一點會到這裏來,讓在家等著。
男人那邊信號不好,聲音也斷斷續續,就沒問是什麽事兒。
林雨山是下午五點到家的,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開心。
例行做完考研習題後,又將房間徹底清掃一遍,直到腰間酸痛,才勉強平複即將見麵的激心。
直到晚上八點,門鈴聲響起。
林雨山飛快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去玄關開門。
隻一秒,站在門口的男人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被一個擁抱撲得趔趄兩步。
徐孟洲被孩撲得措不及防,有些僵直。就連肩上的雙肩包、手裏拎著的筆記本電腦都還沒放下。
欣喜、委屈一起湧上林雨山心頭,化作溫暖而有力的擁抱。
自阿勒泰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和男人有過任何親的舉了。
矜持什麽的,本就不重要。實在太想他了,每分每秒都在想。
魂牽夢縈。
林雨山將腦袋深深埋進男人懷裏。
臉頰皮著他的外套,認出這是徐孟洲秋日裏一直穿的那件。
曾經林雨山一度覺得,這是男人唯一一件顯老氣的服。
但此刻,無比迷這件服的氣味。
“我好想你……”
林雨山鼻尖發酸,小貓似的輕輕蹭著這件令安全棚的外套,忍不住將男人的腰腹越環越。
徐孟洲剛從突如其來的緒中緩過神,又被抱得有些,嗓子立刻幹了起來。
他結,低聲說:“…好了,別傻站在這兒,進去說吧。”
“不要,我不放。”
林雨山圈著他,無意識地和他越越。
嗓子越來越幹,後背也漸漸熱起來,心髒在腔跳得越來越厲害。徐孟洲察覺到變化,及時出聲。
“先讓我把東西放下……”
“哦…”林雨山不願地鬆手。
徐孟洲像往常一樣,慢條斯理地取下雙肩包放好。又將外套掉掛在木質架上,坐在鞋凳上換鞋。
哪怕一個月都沒有好好見上一麵,他也……
他也並沒有在想念自己吧。
是自作多了。
林雨山抑不住地失落。
“不、不好意思徐老師,我剛才冒失了。”
朝他出一抹懂事的笑容,“我去給你切點水果,去沙發上先休息一會兒吧。”
林雨山忍住鼻尖的酸勁,轉朝廚房冰箱走去。
才走出兩步,上重心一偏。
是徐孟洲拉住了的手腕。
男人輕微用力將拉回自己麵前,借力環上孩纖細的腰肢。
仄的玄關,二人沉默而曖昧地對峙著。林雨山睫微微抖,不知道男人下一步要做什麽。
“我也想你。”
徐孟洲摘掉眼鏡,頃刻間低頭吻住的。
一個月了。對的思念已經到了快要決堤的地步。
自己何嚐不是每時每刻都在想呢……
牽腸掛肚。
想見、想和說話。
想看笑、的臉;想吻,還想……
如果說阿勒泰的那個吻是水到渠。那麽現在,他已經不滿足於此了。
孩對他,眼可見地沒有任何抵抗力。他一吻上去,的子立刻了一灘水。
他上那片的瓣,而後含|住。
先輕點一下、再啃咬,而後循序漸進。
閉上眼,任由自己離視覺,被他的節奏牽著走。
腳步後退,後背住冰涼的牆壁。
林雨山覺得自己的子快要站不穩,隻能用手胡在牆壁索尋找支撐點。
男人環在腰肢上的手適時收,將托住。
他的很,毫不掩飾地索取,卻極盡溫。男人的呼吸很像一團火。令整個都快要燃燒起來。
徐孟洲對而言,就是一團火。
他甚至都不需要額外做些什麽。隻需輕輕一,便能立刻點燃引線。
男人溫熱的掌心上的臉,親昵地挲著的角。又捧著緋紅的臉頰輕輕地啄吻幾下,仿佛捧著的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在自己的心緒徹底掉之前,徐孟洲迫自己從邊離開。
而後,將牢牢圈在自己懷裏,一下下輕的後背。
“你看,我證明了。”
林雨山還沉浸在那片旖旎的沼澤中。被徐孟洲吻得目渙散,地微微息著。
從男人懷裏鑽出來,垂下腦袋,赧又好奇地問了一句之前就想問他的話。
小聲,“為什麽每次…你都要摘眼鏡……?”
徐孟洲眼裏的溫要溢出水來。他微微弓下子湊到麵前,托起孩的下,用指關節輕輕蹭的。
“我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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