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一愣,隨即驚喜道:“七哥出來了,他現在人呢,姐你怎麼沒把他帶回來。”
春杏故作輕松的道:“我還看見他和一個漂亮的姑娘在一塊有說有笑的,我就不去打擾人家了,免得生出尷尬。”
春杏并不打算瞞著春和小弟這件事,省得以后撞見了,這兩小的還大姐夫大姐夫的喊,讓人尷尬。
春聽到這麼一說,驀地瞪大了眼,驚愕不已。就是去洗碗筷回來準備吃飯的小弟都驚得瞪大了一雙眼。
然后從門口飛快的跑回來,把碗筷往桌面上重重一放,怒道:“他竟然和別的人在一塊了,我們大姐怎麼辦!早知道當初在山上的時候就該把他扔出去喂狼了,還救他做什麼!”
不過是八歲多的小弟,雖然人小,可火氣卻不小。
春杏了他的腦袋:“七哥是我們的恩人,不是仇人,當初是大姐一廂愿,不能怪人家七哥的。”
小弟火氣卻還是一點都沒減:“我不管,明明在山上的時候,大姐喜歡他,他也喜歡大姐的,不過就是分開了一年半他就變了心,他就是個負心漢!”
春杏無奈的看了眼小弟,真不知他從那個地方看得出來黑七也喜歡。春杏也不與他爭辯了,把食盒的兩道小菜取了出來,再三個碗擺放好,往里邊盛了飯。
“我也沒有多喜歡七哥,沒準過個幾天我就答應隔壁陳嬸和家的外甥見見面了,這話就到這了,趕坐下來吃飯,你下午還要去學堂呢。”
春在一旁沉默的看了眼小弟。倒是覺得小弟說得沒錯,這兩人在山上的時候就麻麻的,怎麼可能沒有貓膩?
就該是小弟說的那樣,在山上的時候就應該把他扔出去喂狗了。
負心男,哼!
***
再見到黑七,是在半個月后。
三月到五月雨多,那幾日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飯館沒什麼生意,老板娘索就給他們放了兩日假。
春在繡紡上工,小弟在學堂,就春杏自己一人在家收拾。
剛收拾完正屋,院門就被敲響了。
因這兩日都不用上工,鄰家的大姑大嬸來這串門。以為是槐花巷中的大姑大嬸,忙放好掃帚,朝著門口嚷了一聲“稍等”,隨即撐傘去開門。
打開門,看到一素服,撐著傘提著一提禮品的黑七。
春杏一陣愣神。
時隔一年半再見,黑七目落在春杏的上,有些許的驚愕。
他卻不知的變化這麼大。
春杏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按下酸緒,對黑七出笑容:“七哥你怎麼來了?”
第一句話不是欣喜若狂,喜極而泣地說你終于回來了,而是問他怎麼來了。
黑七有一瞬間的恍惚,僅一句話,似乎聽出了些疏離。
“快些進來坐坐。”說著,春杏把他迎進了門。
黑七隨著一塊進了門,了屋檐下收了傘。
“我去煮茶,七哥你先坐一會。”春杏說著提著茶壺去煮茶。
黑七看了眼小院和小廳,都收掇得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
春杏提著茶壺到了廚房,驀地放下茶壺,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地氣,以此來平緩自己此刻的心。
許久之后,才恢復如常,端著茶水和今早做的點心出了廚房。
春杏面帶淡淡的笑意把茶水和點心放到桌面上,“我今早做的紅豆糕,七哥你嘗嘗。”
黑七的目落在春杏的笑臉上,默了許久,他才開口,“我現如今不黑七,現在大赦,可用回原名,我的原姓衛,名臨玦。”
衛臨玦。
春杏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然后看向他:“那以后……我該如何稱呼?”
黑七默了一下:“還是喊七哥吧。”
春杏笑了笑,應了聲“好”。
這時又有人敲門,還傳來一道婦人的喚聲:“春杏你在家嗎?”
是巷子中陳嬸的聲音。
“七哥你先坐著,我去去就來。”
春杏說著,便拿了傘打開,下了臺階,往門口而去。
剛開門,春杏還沒說話,陳嬸就抓了春杏的手腕,說:“春杏我可聽你小弟說了,他說你同意相看我那外甥了,我知道你今天不用上工,特意讓我外甥來我家做客了,你現在與我過去坐坐,合不合適看過再說。”
陳嬸聲音不大,但院子里邊和小廳的人都能聽得見。想到黑七也聽到了,春杏臉一陣尷尬。
心道等小弟回來后,一定要拿鞭子好好他一頓,讓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陳嬸看出春杏臉有些不對,問:“怎了?”
春杏微微搖頭:“沒事,就是我家有客……”
陳嬸聞言,有些為難了起來:“我那外甥今日還特地請了假過來,還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
畢竟話是從小弟的口中說出來的,也是一時不假思索說的,所以這實在不好拒絕,只能著頭皮走一趟而來。春杏想了想,回道:“我回屋和客人說一聲,然后我再過去一趟。”
“好勒,我先回去說一聲。”
屋中的黑七聽到那婦人的話,陷了沉默。
等春杏回來的時候,他抬眸直直的看著。
被黑七盯著看,春杏不知怎地生出了幾分心虛。但轉念一想,當初在馬車上是說為他守寡一輩子,可他如今好好的,邊還有了人,那也就做不得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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