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孩子又能怎麼樣呢?”阮梨打斷了趙筱楠的話,“就這樣被他養著?等他高興的時候哄著你,不高興的時候就撇開你?那他以后結了婚呢,你預備給他當.婦?讓你的孩子為私生子?趙筱楠,離開薛遠,你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嗎?”
趙筱楠有一瞬的茫然,旋即搖搖頭,“你不懂,阮梨,我和你不一樣。”
的思緒像是飄遠,只喃喃道:“你出在富裕的家庭,你爸媽都很你。可我呢,我爸是個賭鬼,把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去賭了,我媽媽在我念高中的時候就過世了……我本來是要被送到隔壁村跟人結婚的,那男的是個瘸子,給了我爸三萬塊錢的彩禮……是我幫我逃出來的。”
“我努力讀書,拼命學習,我以為只要我肯吃苦夠努力,我就能過我想要的生活。可直到我來了京北,我才知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這些差距,從一出生就已經注定了,我就算追趕一輩子,都填補不了。”
“我拿著學校每個學期微薄的助學金,我的室友一個月可以換兩個新手機。我一頓飯只花兩塊錢,他們一晚上喝酒就要幾萬。我沒日沒夜地學習,每門功課都是全系的第一名,們還是在背后我鄉佬……”
直到遇見了薛遠——后面發生的故事阮梨已經可以猜測七八分。
“薛遠雖然是個爛人,可他舍得在我上花錢,他給我買最貴的包包,送我限量版的首飾,帶我去我永遠都進不去的地方。”趙筱楠說完這些,看向阮梨,眼底盛著輕盈的淚,“那是我可能努力一輩子,都過不上的生活。”
阮梨很想反問——所以呢,你的人生就是一個昂貴的包包?一條限流版的手鏈?或者一場奢華的酒會?
但知道,長的環境不同,其實很難真的去共趙筱楠,但有一個道理是共通的——當你全部依附于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你就要做好隨時被拋棄的準備。
因為對你而言,他是不可或缺。
對他而言,你是可有可無。
阮梨下心里的這些話,只溫淡道:“坦白講,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麼安你,或許我說多了只會讓你覺得我清高不諳世事,本不理解你的苦痛和掙扎。但是趙筱楠,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當初是以你們縣的第一名考到京北師范的,這三年,你也一直都是你們專業的第一名。”
這是趙筱楠在辦實習的時候,阮梨無意間在蔣仲良那里看到的。
趙筱楠卻有些恍惚,似是已經快要將這些事忘掉。
“你原本就很優秀,即便沒了薛遠,你也可以靠自己生活得很好,為什麼一定要在你二十歲的時候,就把生活的全部希寄托在另外一個人上呢?”
阮梨言盡于此,趙筱楠是否能想得通無法左右。
“薛遠了足夠的押金,這兩天你就先在醫院休息,我會請護工照顧你的日常和三餐。”阮梨微頓,“這樣的手對孩子的傷害很大,你——照顧好自己。”
話落,阮梨準備離開,蔣仲良和張子英已經給打了好幾個電話,催趕回去。
“阮梨。”趙筱楠驀地開口,將阮梨住。
“你……不是應該很討厭我嗎?為什麼還愿意幫我?”
阮梨駐足,轉過頭,“要聽實話嗎?”
“今天換任何一個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我都會幫忙。至于討厭你——”阮梨搖頭,“真的談不上。”
“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把我那些挑釁放在心上吧。”趙筱楠扯出個笑,“你肯定覺得我很蠢,像個跳梁小丑。”
“隨你怎麼想。”阮梨也看向趙筱楠,“不過說實話,如果你走出這間醫院之后還要去找薛遠,那我的確覺得你很蠢。”
說完這一句,阮梨沒再停留,徑直出了病房。
*
阮梨回到院里的時候,修復室已經架起機,攝影老師正在跟著張子英拍攝后期剪輯需要的各種素材。
阮梨的拍攝安排在下午,換了工作服走進修復室,就聽見攝影組的兩個孩子在談論京舟資本。阮梨在工作臺前站定,低頭整理桌面,后的兩人聊得不亦樂乎。
“就是咱們這個紀錄片的最大投資方,京舟資本,我聽說他們老板準備投建非文化城。”
“什麼非文化城?”
“聽我朋友說他們前期已經考察了幾十個地點,最后備選七個。不是那種把各種非湊在一起的大雜燴,是結合當地特,集傳統文化、主題樂園和休閑娛樂于一的文化城。”
“哦哦,東方迪士尼?”
“哈哈哈哈,差不多吧,還期待的,以后再也不用羨慕環球影城迪士尼了,咱有自己的東方樂園。”
“這個京舟資本的老板好像對傳統文化很興趣啊。”
“跟你說個八卦——”其中一個孩子低聲音,“聽說他太太就是做這個的。”
正在整理修復工的阮梨指尖一頓,聽另一個孩也低聲驚訝道:“他結婚啦?他不會是因為他太太才投資非的吧,他好!”
阮梨:“……”
霍硯舟想要做這一塊已經很久了,阮梨還記得當初在青溪鎮的時候,霍硯舟就和聊起過。什麼不的,他倆當時都還不怎麼呢,怎麼就……還和扯上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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