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想嗎?”
“笙笙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
在阮梨的震驚里,霍硯舟扣住的后頸,吻上紅,原本落在擺邊的手規規矩矩地重新掌在了腰間。
可即便只是親吻,因為有第三人在場,也讓阮梨張得要命。
眼睫輕,也似乎比平時變得更敏。
“笙笙。”霍硯舟喊的名字,輕喃在齒間的旖旎。
“你有沒有發現,每次這種時候,你總是特別……”
阮梨知道他要說什麼,驀地含上他薄而的,將霍硯舟要說的話全部封堵。
這是第一次主。
比起讓面對那些令人恥的事實,阮梨更愿意用這種方式堵上這個男人的。
可事實證明,學藝不,貿然上陣,只會被師傅教做人。
烏潤眼底浸著一汪清澈的時候,霍硯舟終于好心收手,阮梨口起伏,紅微腫,補給著幾乎被消耗殆盡的氧氣。
全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是以連眼尾都有些紅。
“不?”霍硯舟幫整理好擺,“我知道有家很好吃的蘇市菜,要不要去嘗嘗?”
*
車子一路開到河邊,十里江南,山塘靜夜,眼下都籠在了這繁星倒影的河水里。
周遭闃然,只碼頭停著一艘雙層畫舫,宛如一座飛檐翹角的水上亭閣,雕欄玉砌,華燈映水。
霍硯舟朝阮梨出手,今天穿了細細的高跟鞋,在這樣的渡口多有不便。
兩人上了船,三段式的畫舫,除了和霍硯舟,不見第三個人。
阮梨跟著霍硯舟走進船艙,紅木漆桌上已經備好了致的菜肴,空氣里飄著馥郁的桂花香,混著醇厚的酒香,是一壺陳年的桂花釀。
“二樓是什麼?”阮梨有些好奇地抬頭看去。
“臥室。”
“?”
在霍硯舟的凝視里,阮梨驀地收回視線,又有些無安放,“我……我了。”
“嗯。”霍硯舟角斂著笑,“先吃東西。”
兩人落座,隔著兩道紗帳,清泠的古琴聲響起,琴師開口,一把婉約的嗓子,浸在半城煙雨里的吳儂語。
“玉爐冰簟,淺酒燈,半抹曉煙籠芍藥,一泓秋水浸芙蓉……”[1]
阮梨訝異,沒想到這畫舫上還有琴師。
霍硯舟頷首,“喜歡嗎?”
“喜歡。”
喜歡這樣安靜的夜晚,漾在水里的江南春夜。
喜歡古調靜謐的畫舫,一壺酒,兩三琴,婉轉裊裊。
當然,還有眼前香味皆的味佳肴。
在來的路上霍硯舟就說這家的本幫菜做得極有特,阮梨嘗過之后贊不絕口,尤其是這壺桂花釀,口綿甜,醇厚和,讓忍不住要貪杯。
微醺之際,阮梨倚在欄邊,夜風習習,燈影綽綽。
今晚的那些煩心事不知不覺都被拋在了九霄之外,也輕輕哼唱起剛才的曲子,“玉爐冰簟,淺酒燈,半抹曉煙籠芍藥,一泓秋水浸芙蓉……”
嗓音,別有一番人。
槳聲燈影里,孩子雙頰酡紅,整個人也像浸在了這江南春夜的暮煙黛里。
“先生。”隔著一道紗帳,來人聲音得很低。
“送其他人先下船。”
阮梨毫未察覺,曲子唱了一半,有些忘詞,又轉頭看向霍硯舟,清潤眸底盛著煙波。
“忘記了。”
霍硯舟眼底凝著笑,“知道這個唱詞出自哪里嗎?”
阮梨點點頭,“當然,王偁的《竊見》。”
似是想到什麼,阮梨彎起眼,“神游蓬島三千界,夢繞巫山十二峰。誰把棋聲驚覺后,起來香汗、、。”[2]
竟張口就背了出來,還在落尾做了輕頓。
看來真的是醉了。
霍硯舟贊賞地點點頭,“你會得還多。”
“那是當然,我還會背……”阮梨沉,隨即又開口道:“淺酒人前共,玉燈邊擁。回眸抱總合,痛——”[3]
“笙笙。”霍硯舟驀然打斷了,“你醉了。”
誠然他定力再好,也沒辦法在這樣的夜里聽用這樣一把嗓子——念這樣一首詞。
如果這是一種考驗。
霍硯舟承認,他經不住。
可阮梨并不這樣認為,歪著頭,在霍硯舟深雋的注視里緩緩起。
今天穿了細細的高跟鞋,眼下走路不太穩,霍硯舟生怕扭傷,起將人托住。
阮梨就這麼半懶在他懷里,看他深湛的眉眼,執拗地要將這首詞念完,以證明本沒有醉。
被陳年佳釀浸潤過的嗓音愈發綿,呼吸間有淡淡的桂花香氣,“痛痛痛,輕把郎推。”
緩聲道。
霍硯舟結輕,“知道什麼輕把郎推麼?”
阮梨點點頭,又搖搖頭。
“郎啊……就是——”
看著霍硯舟,吐出兩個字:“老公。”
第055章
很多年里, 這個聲音總是恭恭敬敬他“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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