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忙?
阮梨倚在床頭, 想到霍硯舟因為在蘇市耽擱了一天,應該是堆積了很多事要理。不能表現得太黏人, 接下來還要面臨兩個月的異地,要學會給彼此獨立的空間。
想通了這一點, 阮梨也沒覺得霍硯舟這個“嗯”字有什麼問題, 重新翻開從京北帶來的青溪鎮地方志, 認真地看了起來。
快要十二點的時候,眼皮終于支撐不住, 眼底蒙上一層水汽, 阮梨將書合上,按滅燈, 翻了個就進夢鄉。
*
同一時間,京北。
霍硯舟理完手上的一份文件,再看時間,已經十二點零五分。
霍臻昨天剛從倫敦回來,今晚也在霍硯舟的辦公室,如果沒記錯,從九點鐘結束會議坐在這里開始,霍硯舟看多次手機了?
嘖,次數太多,都有點記不清了呢。
霍臻將手中的項目書合上,“大老板,能下班了嗎?”
霍硯舟抬眸,“沒人讓你在這里加班。”
嘖,這人怎麼就這麼煩人呢,就不能好好說話麼。格這麼不可。阮梨那小姑娘肯定不喜歡他。
霍臻這次是專程為上次歐洲公司的事回來的,需要在接下來的董事會上詳盡地報告這件事的始末。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都沒能出時間去勾搭一下阮梨。
霍臻踩著細細的高跟鞋走上前,在霍硯舟的書桌前站定,瞥一眼他的手機,“在等阮梨的消息?”
霍硯舟:“……”
男人沉默不語,依然在翻看手上的資料。
裝。
繼續裝。
霍臻拎起角,“說真的,就你這個一點不討人喜歡的格,我那小侄兒……唔,弟妹,是怎麼忍你的?”
“你們有這麼大的年齡差距就算了,格也不像是那種會相互吸引的,一定很不和諧吧?”
整個霍家和恒遠上下沒幾個人敢在霍硯舟的雷區蹦迪。
霍臻算一個。
霍靜算半個。
霍硯舟終于抬眼,“很閑?”
霍臻點點頭,“給董事們的報告都已經爛于心了,確實有點閑。”
說著,霍臻又微微彎腰湊近,“要不要給你當半小時的知心姐姐?”
“不用。”
“……”
嘁,一點都不可,不用算了,時薪好貴的。
霍臻看著寬大辦公桌對面重新垂下眼的男人,熒白的燈將他的五拓映得愈發英俊深邃,經年累月之下,他上那種上位者的威嚴也更甚。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記憶里的那個溫文爾雅的弟弟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不近人的呢?真的就像個只知道賺錢和工作的資本機一樣。
好像就是從那年那對母子出現的時候。
“我聽說,爸準備把手里4%的份轉給阮梨。”
“嗯。”
“你要求的?”
霍硯舟沒應,霍臻卻自顧地點點頭,“不錯。”
愿意籌謀,就說明在意。
在意這種緒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尤其是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許許多多的事都要服從于家族利益,能真正讓他們在意的人和事就越來越。
就像。
起初也并非一個不婚主義者,甚至也得轟轟烈烈過。可到最后鏡花水月,便發現和男人,可有可無。
會在意,才有有。
霍家已經出了太多薄的人,霍臻并不希霍硯舟走自己父親的老路。
想到這里,霍臻又忍不住吐槽,“還說對人家小姑娘沒意思,分明就在意得要命。我倒要看看……”
“二姐。”霍硯舟抬頭。
霍臻被二姐兩個字得后頸一涼。
“下周有個金融論壇,正好你在京北,代我去一下。”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我想休假。”
“我去蘇市看阮梨。”
“……”
黑心資本家,竟然給出了讓無法拒絕的理由。
霍臻走了,偌大的辦公室終于安靜下來。
霍硯舟拿起手機,點開置頂的消息欄。
上一條信息還是謝謝他幫忙理了楊誠東。
然后就沒了。
外派兩個月,還騙他說過幾天。
也難怪明明格斂又容易害,這幾天卻格外配合。
原來是心虛。
可這個時間,應該已經睡了吧。
霍硯舟按滅手機,重新投到工作中。
*
翌日,阮梨直接驅車去了青溪鎮。
恰逢周末,古樸的小鎮比平時的人流量大些。天氣晴好,商鋪也都紛紛開門營業,大都是些當地的特產,以草藥、河鮮和茶葉為主。
小鎮連同尚未開發的古鎮一共有六窯舊址,其中最大的一個橫唐、宋、金元、明清四個階段,出土了大量,已經是國家的重點文保護單位。
今天是非工作日,阮梨沒有打擾Miya和縣文局的工作人員,一個人開著車,將這六舊址走了一遍。
從最后一舊窯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阮梨點開手機導航,和霍硯舟的最近一次聊天還停留在下午四點。
霍硯舟:【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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