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
*
阮梨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一點,如果不是霍靜阻止,霍淼淼還打算繼續去嗨。
簡單地沖了一個澡,阮梨窩在沙發里給霍硯舟回電話,嘟聲才響起就被接通,聽筒里寂靜無聲,像是在書房或者辦公室。
“你在干什麼呀?”阮梨問。
“公司加班。”
果然是在加班,看來霍硯舟真的是很忙。
阮梨有點心疼,“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嗎?”
“還有一點工作要理。”
“哦,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呀。”
霍硯舟話停一息,“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阮梨:“……?”
“某個人,一天都在跟我說忙,打電話也不接,嗯?”
“……”
“本來還擔心你不會照顧自己,看了霍淼淼的朋友圈,我多慮了,是不是?”
“……”
阮梨接不上話。
這個男人,怎麼總喜歡秋后算賬。
“你干嘛給淼淼點贊啊,害得我被霍靜打趣。”
“我太太都不理我,還不許我在別人的朋友圈里刷下存在?”
“……”
阮梨捂臉,一定是剛才的熱水澡水溫太高了,才導致皮的熱意現在都沒有退下去。
果斷切換話題,“我今天從淼淼那里知道了一件事?”
“淼淼小的時候,你給畫一本畫冊。你其實……是找到了那只小貓對嗎?”
這是阮梨的猜測,覺得霍硯舟一定會去找那只小貓。
霍硯舟似是在回憶,半晌后,輕嗯了聲。
“然后呢?”
“然后請他那時的主人拍一些日常發給我。”
原來如此。
阮梨調整了一個姿勢,趴在沙發上,勾起晃啊晃。
“那后來呢?你們一直都有聯系嗎,小貓當了爸爸之后呢?”
“沒有后來。”
“?”
阮梨訝異,晃著的小慢慢放了下去,眼底的笑意也一點點退去。
后知后覺悟到霍硯舟這話中的意思。
沒有后來的意思是……
“死掉了。”
聽筒里陷沉默,阮梨也抿著不說話。
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好像好的事突然被打破,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良久,還是霍硯舟先開了口,“那只小貓原本就虛弱,被送走后不久,就死掉了。”
原來,本就沒有什麼人貓老婆和小貓崽崽。
那只是霍硯舟給霍淼淼編織的謊言,一個滿的、善意的謊言,保護著一個小孩子的善良,平心中的難過和憾。
好半天,阮梨都沒說話。
霍硯舟不解,“怎麼了?因為小貓難過?”
“嗯,但也……不全是。”阮梨咬,要說嗎?
其實有一點點羨慕霍淼淼。
“不全是?”
“嗯……我就是在想,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件事,如果那個時候你有來找我……”
是不是在遇到這樣傷心難過的事時,霍硯舟也會這樣去認真細致地呵護,也會送一本他親手畫的畫冊。
聽筒里陷片刻的沉默。
阮梨覺得自己多有點離譜,做這樣的假設,和霍淼淼吃醋……?
“所以——”霍硯舟先開口,清沉的聲線染了溫和和幾不可察的笑意,“笙笙吃醋了?”
阮梨:“……!”
“才不是!”阮梨連忙反駁,“我怎麼……怎麼會吃這種醋,我又不是小孩子。”
“嗯。”
“……”
總覺霍硯舟本不信的話,這個嗯字就是在敷衍,打趣。
阮梨想要結束這通電話了。
“我……我不打擾你工作了,你早點忙完,早點回去休息。”
“就沒有其他要和我說的嗎?”
“嗯?”阮梨不解,只著微微發燙的耳尖,“沒有了,你忙吧。”
可這句話,霍硯舟今晚問了兩次,他是想讓說點什麼嗎?
想他?
倒也不是……不可以。
“笙笙。”霍硯舟似是輕嘆一口氣,“這次去蘇市,要待多久?”
看樣子他不主問,還真就打算這麼一直糊弄下去。
阮梨驀地眼睛睜圓——完蛋!
比起未知況下的糊弄,這種“已知糊弄”簡直罪加一等,聽筒里霍硯舟緘默不語,阮梨挲著睡邊,緩了好半天才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回京北的當晚。”
“……”
難怪總覺得霍硯舟這兩天有點奇怪,原來是等著主招供。
阮梨眨眨眼,主賣乖,“那你預備怎麼理我?”
“……”
“還有機會爭取……寬大理嗎?”
霍硯舟沉默,就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爭取寬大理的。
“自己想。”
“哦……”
*
阮梨失眠了。
很顯然,把霍硯舟惹生氣了,看似的安全糊弄,其實一直是雷區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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