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江琯清甚至都不想再和葉寒崢多說一句話了。
這種習慣實在是太可怕。
要遠離這危險的阻礙,從此和這個鷙偏執的瘋批一刀兩斷。
“這麼好的機會,葉煦辰就沒和你挑唆我們的關系?”
就在轉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語氣里的諷刺很明顯,但是更多的則是意外。
江琯清微微轉過頭去,看著他那張盛世,只回答:
“你們兄弟的事,以后不要算上我。”
說完就大步向外走,本不想多做解釋。
葉寒崢邁步就想追,卻被趕來的葉煦辰的開口攔住。
“你還覺得自己害不夠多嗎?”
“這話說的,好像你沒害似的!最起碼,我還有自己的底線,絕對不會真的傷害。不像你,那麼高的臺子,你都能把推下去害的命!”
葉寒崢橫白他一眼就要走,卻被葉煦辰抓住胳膊。
兄弟倆當場就吵了起來。
江琯清聽到后面的聲音就煩,快步往外面走,就是想躲得他們遠遠的。
可是沒想到,還未走到門口,居然就和從另一側走來的白卿禮面對面了。
江家的游廊修得很漂亮,是幾代人專門找不同的建筑大師設計的,九曲十八彎帶著江南水鄉的婉約。
因此經常是四通八達匯聚在一起,又因為各種垂花門而看不到彼此,非要轉過一道彎才能看清楚另一側來了人。
“大小姐。”
白卿禮還是堅持這樣喊,甚至抱拳行禮的時候,都不敢多看一眼。
對特別的尊敬。
“嗯。”
江琯清淡淡應了一聲,也沒心思去管別人的事。
卻是聽他抬頭時,說道:
“我已經去見過錦錦姑娘了!還要多謝大小姐替我救了一命,否則我可能今生都不知道,原來當初是把銀子送給了我的家人。又是我的家人嫌棄的出,將送來的求救消息給燒毀了。”
“孤立無援的才會被鴇母,憎恨之下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一個出了名的有待癖的老男人。說起來,都是我對不起。如果大小姐愿意的話,我愿意出一萬兩買回錦錦的賣契,并將全部的家當還給,另行好好安置。不知大小姐可愿意?”
他要是不說,江琯清差點都忘了錦錦的事兒。
實在是因為家里七八糟的,春安也被支走了。
沒人再提起,真的想不起外人來。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不需要一萬兩,五千兩罷了。”
江琯清淡淡應聲,語氣并沒有什麼波瀾。
又不是買來錦錦出賣的,讓白卿禮付銀子,只是想要彼此沒有虧欠罷了。
白卿禮倒是也沒有糾結五千兩,也是實在拿不出手。
他向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在,便向前一步湊近了江琯清。
在還未避開之時,便語速極快的說道:
“那我就換一種謝大小姐的方法。大小姐是不是想離開葉煦辰,離開葉家?”
這話倒是也不冒昧,畢竟之前在喜宴上,江琯清就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
“你有什麼辦法?”
江琯清直接反問。
“制衡葉寒崢的方法,在大公子的手里。至于離開葉煦辰,我倒是有個辦法。”
制衡葉寒崢的方法在江予墨的手里?
江琯清突然想起,幾個月之前,葉晏兮出家之時,躲在葉寒崢的帳幔里,聽到外面大哥和葉寒崢的談話。
原來那時并非多疑,而是江予墨真的有辦法。
“那你有什麼辦法,讓葉煦辰主休妻?”
“當然是利用葉家兄弟的斗爭,助大小姐離苦海。”
……
江琯清剛坐上馬車要起程回府,就突然覺車轅一晃,接著車簾就被挑起。
葉寒崢一臉寒的走了進來。
他甚至都沒讓馬匹停下,便心急火燎地闖了進來。
江琯清看著裹挾著風雪闖的桀驁男人,視線平靜地看向一旁,本就當沒看見他。
“你又去見了白卿禮?他和你說了什麼?”
“葉寒崢,你到底是有多好笑?葉煦辰才是我名義上的丈夫,連他都不過問我見別的男人。你又是憑什麼份?”
經過白卿禮的出謀劃策,江琯清已經能直面葉寒崢了!
更何況男人就不能慣著,要站起來,要離開葉府,離開葉家兄弟。
“憑我才是你真正的男人,憑你這輩子只能做我的人。你不說是吧!好啊!我倒是要看看,白卿禮的夠不夠。”
葉寒崢被懟得一愣,本能地將的話反駁回去,聲明自己的立場。
下一刻,便偏執格作祟,非要除掉敢覬覦他人的男人不可。
江琯清懶得和他計較這些事,干脆再度把臉轉向一旁,連一個字都懶得說。
可以這樣說。
這一刻江琯清對葉寒崢的心思,的確是厭煩多過喜歡的。
其實這也是的一個合理進程,濃意過后必須會有疲倦期。
也就是所謂的磨合期。
這一階段,只要兩個人能為對方做出一些改變,也就可以天長地久走完一生。
可是很多到了這一階段,就是無盡的疲憊后,彼此都選擇了天各一方。
然后再去尋找另一個人,重復進行這一系列。
換著換著,人也就老了,便決定此生不再尋找另一半,將自己奉為單主義。
可是但凡能過這一階段,學會改變和謙讓的夫妻,大多數日子都會過得很好的。
這就是現實。
無論多大年紀的人,都要努力去學習,都能做更好的自己。
然而葉寒崢看到江琯清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就有一種濃濃的無力和怒火。
從前的江琯清最起碼還和他吵架,急了他將按照,用‘武力’就能徹底解決問題。
可是如今呢!
別說是‘武力’,他就是把自己大卸八塊,看的樣子都不會挑眼瞼一下的。
他到底該用什麼辦法才能留住嫂嫂,讓的心里只裝下自己呢?
從前不可一世的錦衛同知,在這一刻也會變得脆弱又無力。
怒氣沖沖地坐到旁邊,抱臂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