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飯的地點選在一所高級酒店的餐廳。

梁草似乎對餐廳很悉，直接把安雯引到包間，并接過安雯的外套幫搭在屏風上。

服務員拿來提前安排好的菜單給梁草過目。

梁草拿到并未看，而是周到地先遞給安雯過目“安小姐，你看看。”

沒等安雯作，又補了一句“只是安排了沒有會讓你過敏的食，其他的，你再看看需要變嗎？”

安雯沒接“謝謝，我都可以。”

梁草這才自己審查菜單。

沒一會兒，指著菜單中某道菜“這個菜換掉，顧總不喜歡。”

“好的。”服務員拿著菜單走出包間。

跟著，從外面進來一男人，四十來歲，穿著黑西裝，打著紅領結，笑得憨態可掬。

一進門，男人就迫不及待要和梁草握手“梁特助，你好你好，好久不見啊。”

與男人的熱天差地別，梁草態度淡淡地手“你好。”

男人微微躬，滿臉堆著諂的笑“你看這都年末了，貴集團年會的用餐合同我們這邊都還沒有收到……”

他言又止。

梁草微微蹙眉“這事不在我的工作范圍。”

“是是是。”男人忙點頭，又小心翼翼賠笑，“但憑你和顧總的關系，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安雯在旁邊悠哉的喝茶，本來就是聽個樂，到這兒都還未察覺有什麼。

但這話一落，梁草那張萬年冷靜的臉居然出現慌的神，并且瞥了安雯一眼。

然后，收回視線，聲音比剛才提高很多“吳經理，你可不要說話！”

這時，那位被稱為吳經理的人似乎才注意到包間另一側的安雯。

吳經理‘唉唉唉’幾聲，手足無措的離開“那…那我先去安排今晚的餐食。”

包間門關閉后，梁草走到安雯跟前“安小姐。”

安雯抬起眼皮，看不出態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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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不要誤會。”梁草這樣解釋。

這話落在安雯耳朵里，有種蓋彌彰的覺。

心里不舒服。

收回視線，抿了口茶，裝作不懂“誤會什麼？”

梁草似乎沒想到安雯會這樣問，一時啞口無言。

安雯放下茶杯，再次掀起眼皮“梁特助今天是要和我們一起用餐嗎？”

梁草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最后只是說“安小姐，用餐愉快。”

安雯淡淡地‘嗯’了一聲。

直到包間只剩下安雯一個人時，立馬跟被人踩了尾似的從椅子上蹦起來。

這是什麼戲碼？

真的很難不聯想。

總裁邊的特助。

總裁邊唯一的特助。

總裁邊唯一的特助。

安雯不敢置信地吐出兩個字“小？”

這個想法有些侮辱人。

如果不是事實的話。

安雯腦子里又整理了一遍剛才的景，倒是也可以把梁特助的慌理解‘惱怒’。

畢竟在職場上，出的人被各種揣這樣的事也不算新鮮。

人本來就難。

還是得搞清楚。

還是得聽當事人怎麼說。

不能冤枉人！

安雯這樣明事理地想著，但在顧崢推門進來時，自然反應就是倏地撇開臉，拿起了架子。

今天穿了一件寬松版型的高領，前繡著梵高藝畫，坐在黑木餐椅上。

扎了一個高馬尾的

小臉，骨相優越，皮相明，此刻臉頰微鼓。

顧崢稍愣，疑地瞇了瞇眼睛。

又撒？

他今天回了一趟家。

從家里出來后，一直毫無波瀾的心在此刻見著這模樣居然如清風拂面，起細微的漣漪。

心還是要有，才是活著。

顧崢這樣想。

他把外套搭在屏風上，上只著一件白的襯。

他走到安雯旁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耳茶，有些好笑的語氣“發生什麼事了？”

安雯瞄他一眼，又瞄他一眼，想了好一會兒的開場白吐出來“顧崢，你覺得梁特助漂亮嗎？”

這問題沒由來。

但顧崢愿意回答“以我和的關系，這個評價詞不妥。”

關系？

什麼關系？！

安雯心中豎起警鈴，杏目微圓瞪過去，落眼眶的是一張正經文雅又坦的臉。

怎麼說呢？

那一刻，安雯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臣，要冤枉忠良了。

又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昏君，在猜忌最正直的卿。

安雯甩甩腦袋，輕咳一聲，角翹了一點幅度，換了個問法“那你會用什麼詞評價梁特助呢？”

顧崢腦子里過了一遍給梁草的年末評語，復述“認真、細心、負責，執行能力強，大決策上缺魄力，顯得畏首畏尾。”

安雯咋舌這……

咬著低頭默了幾秒，抬眸，一臉嚴謹正肅“顧崢，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他點頭，不甚在意“當然可以。”

這時，有服務員進來上菜，并細心介紹菜品特。

安雯沒聽進去，待服務員離開后，直問“你不喝酒，對吧？”

顧崢給安雯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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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你煙嗎？”

“不。”

安雯微微湊近，小臉在顧崢面前放大，卷翹的睫倒影在眼瞼上。

問“賭呢？”

問題到這兒，顧崢笑了，無奈地搖頭，依舊輕言細語的回答“不賭。”

安雯拋了幾塊磚了，此刻引玉“你有過幾段經歷？”

顧崢頓了半秒“沒有過。”

安雯才不信！

也是這樣反應的，聲線拔高，就差拍桌子了“你騙人！”

“沒有騙你。”顧崢放下筷子，看著目不斜視，手指慢條斯理解開襯袖扣，往上挽了一圈，“是真的沒有。”

快三十歲了，還沒有過經歷，說出去，誰信啊？

安雯不信！

想，或者他口中的經歷是指公開承認的朋友，那種關系的不算？

就像安霽，伴無數，但都不算朋友。

可顧崢看上去，也不像安霽那種不著調的……

等等！

電火石間，安雯腦子又冒出一個想法。

難、難不……

想著，安雯杏眼瞪得溜圓，視線徐徐往下。

下一秒，小臉被一只食指勾著下抬起來。

袖挽起，手腕上一款簡約的圓盤機械表，皮下的青筋和管被表帶錮。

這個作，應該是曖昧的、輕佻的。

但現在，完全沒有。

因為小臉被抬起來的瞬間，他便收回手。

他閉了閉眼睛，中指點著眉心輕摁兩下，一副被打敗的模樣。

他語氣比平時低幾個度，是區別于平日里的強“不許胡思想。”

安雯小臉，唰的一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