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沒到那盒子!不是奴婢弄壞的!”
衡月下意識就連忙大聲反駁。
愉妃卻冷笑一聲“那難道是本宮的人摔壞的嗎?”
衡月正在無措,夏荷開口道“奴婢看見了,是衡月沒接住那盒子,不是娘娘邊柳香姑姑的錯。”
“你!”衡月驀然回頭看夏荷,夏荷卻沖咧一笑,滿眼惡意再不肯藏。
愉妃卻大笑起來“瞧瞧,同是前的人,一個這般愚笨,一個卻如此聰明!夏荷啊夏荷,你竟屈居在這種蠢人之下,本宮實在替你不值!”
夏荷聞言卻是雙眼一亮,帶著希翼地看向愉妃,幾乎是迫不及待道“奴婢愿為愉妃娘娘做個人證,之后也好在皇上跟前說明!”
“這真不是奴婢摔壞的呀!”衡月驚慌地喊道,但又有什麼用呢?
這殿中,不是愉妃的人,便是夏荷,無一人對抱有善意。
衡月頹然地還想辯解什麼,卻一下子開不了口。
畢竟在這般四面為敵的地方。
……皇上難道想不到這一點嗎?
從昨日開始,愉妃對的厭惡便那般明顯,皇上卻還讓和夏荷來給愉妃送東西。
皇上怎麼可能不知道愉妃會借故刁難?!
不,皇上是知道的,卻還是讓來了。
又想起之前皇上若有所思地讓廖公公再尋出一個簪子來……
今日之事,是……皇上和愉妃策劃好的?
所以那簪子愉妃看都不想看一眼,若真是皇上費心挑選,怎會是這般態度?
而此時的境地……是皇上,早就想到的?
皇上真正送來討愉妃歡心的,不是什麼簪子,而是,……嗎?
讓愉妃隨心地置一頓,好順了這口氣,也揭過了這兩日的事。
至于……
擅爬龍床者,本就是要死的。
被愉妃罰一頓,大約還能留下一條命,已是寬宥。
衡月低著頭,一雙手握在一起,卻還是止不住的抖。
皇上……竟這般狠心?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衡月沒有注意到,那邊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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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已經和夏荷達了共識,而夏荷則獨自捧著剩下的三個盒子離開了。
愉妃很是愉悅地用指尖點著,對宮人吩咐道“來人,先將衡月給本宮綁起來!”
一聲令下,便有拿著繩子的小太監迅速竄了出來,猛地就要往衡月上捆。
衡月被忽然的嚇一跳,轉想跑,卻見后已經站出來四個壯碩的嬤嬤,齊齊擋住了的生路。
……果真是早有準備。
衡月頓時心如死灰。
就這片刻功夫,小太監的繩子已經環住了的脖子,衡月一驚之下用力掙扎,卻不想讓那繩子勒,猛地一下便讓被突如其來的窒息淹沒!
連忙往后退了一點,又慌將繩子摘了下去,這才給自己緩出些空隙大口氣。
而此時,面前擋路的四個嬤嬤卻忽然齊齊“哎喲”一聲。
接著,那嬤嬤被兩兩分開,中間過來一個人,二話不說拉起衡月就跑。
衡月被嚇一跳,在看清來人的時候更加驚訝“青尋?”
“姐姐,我瞧著只夏荷姑姑自己出去了就覺得不對勁,還好闖進來了。”青尋瘦瘦小小的,還真看不出有這般力氣。
衡月還想問什麼,但愉妃惱火的聲音就在后響起“大膽!大膽!!快給本宮攔下們!”
“姐姐別怕,咱們先回大明宮!”青尋邊說,拉著衡月跑得飛快。
這般走了確實命無憂,衡月卻擔心得很——與愉妃之間的矛盾,似乎越發大了。
不若……就讓罰一頓算了?
試探地拉了一下青尋,卻拉不,只能邊跑邊說道“青尋……要不要和愉妃解釋一下,那盒子不是我打破的。”
“姐姐還沒看明白嗎?愉妃娘娘得了個借口發作,弄死一個人可快得很。等皇上下朝時,姐姐……”青尋嘆了口氣。
擔心地回頭看了眼衡月,“姐姐
之前一直在膳房,并未接過多人,不知這宮中人心何其險惡。”
衡月卻是徹底驚呆。
真心以為愉妃只是想將綁起來,然后等皇上來了再做發落。
但……
想起那繩子直接就往脖子上套,還有那以為是自己跑才招致的窒息,衡月驚得額頭汗都要出來了。
是了,愉妃便是此時弄死了,之后再怎麼和楚今安說,也不過是一張的事!
就說是摔壞了簪子,就說是不敬在前,就說是自己要跑卻不小心套住了繩子……
到時候反正已經死了,還能作何辯解?
便是皇上,也無謂為了一個死掉的宮再去計較愉妃。
這般說來……或許,此事并不是皇上提前與愉妃計劃好的?
皇上……并不準備將送給愉妃出氣?
想明白這一點,衡月心中先是一松,又是一喜。
看著速度極快的青尋,忽然福至心靈,幾乎是失聲問道“青尋,你……你是皇上的人?”
“啊?”青尋回頭,卻笑起來,“奴婢姓廖。”
只這一句,便算是答了衡月的疑。
廖忠那是陪伴皇上一起長大的大太監,份自然不同,而青尋竟是廖忠的家人?
那麼之前時候,夏荷見到青尋后為何會有些收斂,卻是已經有了答案。
竟是這般……
皇上肯將廖忠的人放在自己邊,而且瞧著還是個帶武力值的,那、那皇上定不會想要的命了!
皇上是肯護著的!
衡月頓時覺心頭一暖,鼻子甚至都不由自主酸了起來。
前面就到大明宮了。
原本覺得高不可攀的威嚴宮殿,此時落在衡月眼中,卻多了幾分溫。
“站住!站住!”
眼看們要進大明宮,萬福殿的宮人自是不敢跟進去,只徒勞地在后面嘶喊著。
但如今衡月心中底氣正足,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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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理他們,和青尋一起快速進了宮門。
守門的小太監沒有攔二人,卻攔住了后面跟過來的人。
對方似乎央求說和半晌,但也無用,只能悻悻離開。
門后,氣吁吁的衡月和青尋對視一眼,忍不住都笑起來。
但好景不長,很快,夏荷便也回來了。
一進大明宮,便問人去找衡月,待見到人后,夏荷便一副著急的樣子道“哎呀,這下你可真完了!”
衡月剛回到自己房間,見進來便滿是警惕。
夏荷嘆口氣道“哎,我確實很為春容抱不平,倒也不至于非要見你丟了命。你可知,皇上最厭惡什麼樣的人?”
衡月只看著不說話。
“原本你打碎了簪子,若是肯乖乖認錯,皇上便是罰你也會護著你。但你竟這般跑了,徹底惹怒了愉妃娘娘不說,皇上也是極其厭惡這般做錯事卻不肯承認的人!”
夏荷慢慢說完,又對著衡月笑了一笑,“你現在只要能主承認錯誤,皇上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衡月沉默地看了夏荷片刻,卻從這些哄騙的話中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按夏荷的意思,甚至要在皇上開口責罰之前搶先承認是摔壞了簪子才行。
但那般的話,豈不是坐實了毀壞賜之的罪名?!
衡月是膽小,但又不蠢,當即道“我沒有摔壞簪子!”
“我看到了,愉妃娘娘也看到,整個萬福殿都看到了,那你到底做了什麼,真相到底如何,又能怎麼樣呢?”
夏荷的耐大約也要被衡月磨沒了,剛剛那佯裝的溫和終于撤下了一些。
干脆走過來,拉住衡月的手就要將往外拽“走,去萬福殿,求愉妃娘娘從輕發落你!”
“我不——”
衡月話沒說完,外面終于響起期盼已久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心中頓時驚喜,直接甩開夏荷的手,三兩步便沖到外面徑直往地上一跪,對著走過來的金黃人影叩頭道“奴婢參見皇上,求皇上為奴婢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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