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熹……我沒結婚。”應晨書抬起雙手捧著的臉,“沒有。”
“跟我說這個干什麼呢……”低下頭,“除了關心一下你的,畢竟那點誼在,我不能那麼沒心沒肺,其他的……和我無關。”
應晨書靜靜看著:“我意思是,我一直在想你。”
君熹偏開頭。
應晨書眼神跟隨著,聲音嘶啞:“在想著來找你。”
君熹搖搖頭,想說話卻不知道該由哪個字開頭,只能搖著頭想阻止他的意思。
應晨書:“你看看我。”
君熹不斷深呼吸,就是沒有去看他。
應晨書自己看著,始終看著,從進來開始他就沒移開一寸目:“……聽說,這店不開了?沒法開下去?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我不想在這生活了。”
“有人找你麻煩。”
君熹搖頭,迅速搖頭:“沒有,沒……你不用給我費心,是我自己不想開了。”
“那你要去哪兒?”
君熹驀然回頭,抬眸,惹著淚意的眼生起刺疼的笑意終于看他:“應先生,過去的都過去了。”
應晨書瞇起眼。
君熹:“你好好的就好了,我關心你,只是過去的誼不好忘了而已……”
“不好忘了那過去的還怎麼過去了?”
君熹深呼吸:“因為,你沒結婚,那你早晚要結婚。”
“我不會和其他人結了。”
君熹皺起眉,這幾個字每一個都仿佛刀一樣刺在心口,就是明明知道他是說給聽的,但是這話好像做夢一樣又好像哪怕是真的也是不可能的,不信,如今清醒得覺得心口淋淋的,被這幾個字傷得失。
“那也和我不會有關系,結不結,和我沒關系,我不想在覽市生活了,我也不死,我想到玩玩,不想在這困著了,不想了……”低下頭,“雨小了你就回去吧,太冷了,注意,保重。”
要走,應晨書用力拉住,從側面摟住,深深圈臂彎。
君熹低下頭息。
應晨書的呼吸噴灑在耳廓邊,“你還是那麼棒,熹熹,離開我也風生水起,但是我們之間,要這麼生疏嗎?”
“本就,本就沒關系。”聲音沙啞了起來,這幾句話讓比過去三年多活著花費的力氣還要大,有些撐不下去了。
應晨書聽出來了,“不可能沒關系,結不結也不可能和你沒關系。如果不是肖想著再找你,你覺得我保重來做什麼?”
君熹怔怔站著。
應晨書:“我是覺得沒意思的,事完了,肩上責任卸了,生病就生病,無妨。”
君熹眼淚滾落臉頰,匆匆抬手。
應晨書:“但更多的是想來找你,死了你怎麼辦呢,我的熹熹沒了我,怎麼辦呢,誠如你對我好好活著沒信心,我也對你沒信心,熹熹……”
君熹轉開臉,眼淚總是控制不住,只能轉開臉避開他。
應晨書著側臉的目滾燙:“曾經我是想著,這婚早晚會離的,離了就行,但是后來真的沒結,真的……以后也不會。”
“我也不會……”
應晨書:“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不結,不想知道,我這三年多,在做什麼嗎?”
君熹從未想過他這三年多和有關的,的記憶里他們在15年的那年春節,初七那天就徹底沒有關系了,這幾年甚至偶遇了兩次趙高啟,見到了梅令弘,見了楊叔,就是沒有見到他,那一次再見是他重病住院,自己去見……是抱著此生最后一面去的。
應晨書:“15年初,在林州出了事故……斷了脊柱,就沒再去林州看你了。”
君熹瞬間回頭看他,滿眼吃驚。
應晨書:“我知道你險些出事故了,我也知道不是意外,第二次……我自己撞上去了,所以婚約取消了。”
君熹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一個音,就那麼蹙著白皙的眉心呆呆看著他。
應晨書:“后來在理余下的工作。想來找你的時候,生病了,這兩年只能空想著,無能為力,我知道你一直一個人,知道我就治了,如果不是,那就算了。”
君熹眼眶一瞬加劇地發紅,抿著,眼神不知道放哪兒,看他一秒眼淚就控制不住。
應晨書那麼多年總是沉著冷靜從容溫的眼底,也難得猩紅:“你知道我早就是這個打算的,信里不是這麼寫的嗎?”
“這只能,”忍著哭腔,吸了吸鼻子,拖著嘶啞的聲音說,“只能你自己知道,你好了就好了,好了就好好生活。這樣的被家人知道了,就不好了,為了一個普通人,不值得總是這麼辛苦,沒必要,你也不能完全置若不顧我也不想這樣,當年不想現在也不會想……”
“熹熹,我會解決。”
“有人找我,是有人找我,我不想你那麼辛苦了,”有點崩潰,一直在忍著,“我們各自好好的吧。”
他扶著手臂的掌心用了力,“那是因為我最近出院了,是還想提起那段婚事,知道我會找你,所以提前來找你了,我不否認,但是,熹熹,不擔心,這點小事不需要擔心,這幾年我都過去了這點小事……”
“謝謝……”打斷,淺笑,一邊落淚一邊慘淡淺笑,“但是應先生和我沒那個緣分,這輩子沒有。這幾年和我有關,謝謝,我的榮幸,但是太辛苦了,這份為我的辛苦也不能被人知道,你不能因為一個普通人走下臺,放棄整個世界,不能,你還有你的好生活要過,我沒那麼自私,真的,我從來沒想,你好好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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