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順藤瓜找出的人,竟然還真跟這些人都有聯系,是林建華的弟弟,林建業。整件事不像是有周的計劃,更像是小小,妄想在兩頭套利,趁弄點好。
小鬼再難纏,也只是個小鬼,就看值不值得浪費時間去較勁而已。
但程帆看著林建業的這些照片,興許只是冰山一角。這個人,是個很大的患。
這個人,不應該讓林夏去理。
不想再看資料上的這些七八糟的玩意,他退出了界面,將手機扔在了一旁。
上一輩的人,應該讓上一輩的去理。
這件事,應該讓孫玉敏去解決。他只需將手中的資料發給,告知即可。
明明有如此簡單高效的方法,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他不應該再查下去,而要親自去找孫玉敏。除此之外,一些事,他需要當面跟談。
落日的余暉灑進屋子里,照到茶幾上的線已經暗淡,看著眼前的這本書,他卻想起了某一時刻像極了孩子的,說是媽媽看的,就買來了。
坐在不開燈的客廳里想了許久后,程帆忽然又拿起了手機,打了電話給助理。
“幫我把未來三天的行程取消,定最快去國的機票。”
“對,舊金山。”
林洲走后,林夏繼續理工作,得為即將到來的休假作準備。
不知是年紀增長,還是今年事格外多,覺得有點累,他說去個私人島嶼度假好了。
也覺得好,能游泳、曬太、散步和出海,換個地方躺著休息。
他在度假上好,這人會玩、會,由他去安排行程,只要跟著他一起玩就好。在不需要自己出力的事上,從不挑剔,每次還都拍他的馬屁,夸他安排的好。
也到底不是能夠長時間搞“罷工”的人,過猶不及,要慢慢來。將先前落下的一些事安排著去做了,也不想真把生意給丟了。
事多而雜,對照著手機備忘錄看時才發現忘了件私事,是程帆侄子的事。又記了一筆,等手頭事忙完了,過幾天要去外國語學校附近那套房子里看一眼。這兩年空了,也不知房子狀況如何,給他侄子住完這一年,后面也該租出去。不然空太久沒人住,房子也壞的快。
正放下手機時,林建華敲了門進來。
這是那天不歡而散后,兩人第一次見面,林夏倒是沒有一點別扭的樣子,笑著跟爸打招呼,“爸,你來啦。”
“從李偉國那才知道了你最近不舒服,好點了嗎?”
“在家被程帆傳染了冒,休息了幾天,好多了。”林夏關心地反問了他,“正常嗎?您這三高,得應酬,多運,清淡飲食。”
“人老了,江河日下了。”自嘲完,林建華爽朗地笑了,“與其擔心我的,不如幫我去應酬,能讓我多休息休息。”
“只要爸爸開口,我什麼時候推辭過?”林夏站起了,“我得向您道歉,那天緒太激了。這件事就是我的責任,我得到懲罰,鋼廠還給您。”
沒聽完的話,林建華就皺了眉擺手,“你這個人,被老子罵兩句就覺得天塌了?把爛攤子丟給我,我去找誰?你該辭退就辭退,該整頓就整頓,別來找我麻煩就行。”
林夏想了下,點了頭,“那好,我爭取將功贖罪。”
“行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下班。”
“好的,爸爸。”
兩人心知肚明地將爭執的源頭跳過,互給了臺階,又像是回頭從前的配合。不,甚至更好。
當沒了到認可的牽絆,會了很多不必要的痛苦。
當轉換份,直接將對方當了對手,會了很多稚。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終將老去,而,有很多耐心。
連日的應酬,今天晚上有了空,坐上車時,林建華讓司機開去了林建業家。
林建業的那點心思,他一想便知。
原先向他討要鋼廠,他沒同意。林建業自己也是做包工頭的,太知道能在哪些地方做手腳,就勾搭了周旺財,弄了這麼一出。
真他媽沒出息,活了大半輩子,做壞事,都能做到百出,腦子還是這麼蠢。
更別說吃里外,敢來集團。
對于這個弟弟,林建華心里有數,他是個沒用的人,一年只能讓他賺那麼點錢,絕不能給多了。人的胃口,是無底。有太多錢對他來說,只會害了他。
建林集團是他的底線,林建業已經到了他的雷區,誰都不能去侵犯集團的利益。
車輛駛郊區,林建華看著外邊一無際的稻田,這個時節,應當是長出了稻穗。小時候最窮的時候,一鍋稀到沒幾粒米的粥,他總是喝米湯,將最珍貴的米留給弟弟吃。
那樣艱苦的日子,從不曾因為一點溫而懷念過。
后來,只要他有粥喝,弟弟就有口湯。
濃于水嗎?
到這個年紀,沒什麼看不開的。母親也走了,剩下的,到底是那點緣關系,還是有分?
他可以繼續給林建業湯喝,但如果林建業敢把他喝粥的碗砸了,他也能讓他著肚子。
車開到鎮上,在對面的街上看到了王秀萍在跟人說話,他視無睹地下了車,直接拉了門進去,去了屋子里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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