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朝廷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這些年顧昭在政績上的作為,已讓舉國上下臣服,無人再敢對他的后宮指手畫腳。
前幾年時謝苒還偶爾會擔心自己獨寵后宮,會惹來不滿。
到如今徹底躺平了,無人敢來說,也無人再敢往后宮塞人。
這是顧昭的底氣,也是他給謝苒的底氣。
故而,如今他能說出這些話來。
在他看來,孩子嫁不嫁人,不家并不重要,他們自己的喜怒哀樂才是最重要的。
“哪有你這樣當爹的。”謝苒也是無奈了,“若他們想翻天,你是不是還得幫忙扶一把梯子?”
“有何不可?”顧昭很是認真地道。
謝苒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有這樣的爹,也難怪兩個孩子都是那無憂無慮的子了。
“這件事跟你也說不出個什麼結果來。”謝苒干脆道,“還是讓我慢慢人選吧。”
“若是有合適的便同我說。”顧昭道。
他也得親自去查查,那人是否配娶自己的兒。
“知道了知道了。”謝苒哼道。
顧昭喝了口茶,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過些日子,北涼要派使臣來京。”
“北涼?”謝苒微怔,“西北那邊的?”
記得,西北邊界的另一頭,便是北涼國了。
這些年來兩國戰不斷,但北涼屢戰屢敗,如今突然派使臣前來,莫非是要和?
“嗯。”顧昭應了一聲,說道,“宮中我已吩咐下去布置了。”
北涼離著京城遠,就算是過幾日出發,那估著也要盛夏才能到了。
謝苒的心有些惴惴:“他們這一趟來,不會有什麼目的吧?”
“來了便知了。”顧昭沉下一口氣,說道,“這些年來兩國一直戰,傷的多是黎民百姓。若是真能兩國好,也能省了百姓之苦。”
顧昭的想法很簡單。
屬于大齊的,北涼一分一厘都不能占。
至于屬于北涼的,他也不會胃口大到想要一口吞下。
這是歷朝歷代都做不到的事,曾經先祖們也嘗試過,后果便是一直到如今了,兩國都在惡,時不時的便要打仗。
勞民傷財不說,多個家庭也因此而破碎。
這是顧昭不想看到的。
“這倒是不錯。”謝苒也道。
不過這夫妻倆怎麼都沒想到,北涼這次來的目的,遠比他們想的更多。
自從知道北涼使臣要來以后,謝苒便開始著手準備了,大到宮中居所,小到宮人禮儀,全都一一嚴格起來。
這麼一忙,便忙到了盛夏之際。
北涼使臣進京的前一日,謝苒才得知此次同使臣一道來的,竟還有北涼的二皇子。
使臣進京這一日,無論是謝苒還是悅悅,抑或是小的蕭令禎,都換上了得宮裝,容華貴的坐在大殿之中,底下是一眾朝臣。
不多時,有公公高聲道:“北涼使臣團到!”
眾人的目往大殿門口去,隨后便見一群奇裝異服的人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形威猛高大,古銅,劍眉星目,一臉的冷若冰霜。他的頭發編了小辮,隨意散在腦后,左臉甚至還有一抹細微的刀疤,為他的氣質更增添了一抹桀驁不馴。
謝苒猜測著,這應當就是北涼二皇子薩爾,在他左手邊的是使臣,后則是一眾侍衛。
薩爾領著人走至殿中,抬眸看著顧昭,單手握拳放置前,行了一禮:“薩爾見過陛下。”
他后的人也跟著他行禮。
“二皇子不必多禮。”顧昭抬抬手,語氣平淡道,“遠道而來便是客,一路上舟車勞頓辛苦了,先落座歇息吧。”
薩爾低聲謝過,卻沒立馬就座,而是道:“父王年歲已大,不宜長途奔波,特命我等向陛下呈禮。”
他說完,便對著邊的使臣使了個眼。
使臣立刻笑著道:“陛下,北涼盛產奇珍異寶,更有佳人無數,二皇子親自為陛下挑選了兩樣賀禮,還請您過目。”
話音剛落,有一陣胡笳琴響起,眾人驚奇地朝那聲源去,便見四個形高大的男人抬著兩個做工致的大木箱走了進來。
在他們后是兩個穿著異服形苗條曼妙的子,們上所穿讓人都無法直視,堪堪兩條細紗遮擋住上重要部位,其余地方都在外面,甚至在腰間要掛著一顆璀璨寶石,隨著們姿扭搖擺,妖嬈的舞姿更是直沖人的心底。
謝苒看到這一幕,臉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微微瞇了瞇眼睛。
看向坐在一旁的顧昭。
卻見他不聲的淡淡看著薩爾,目全然沒落在那兩個舞上。
反倒是朝臣有不目如炬的看著。
悅悅甚至都有些不敢看,悄悄挪開了視線。
隨著曲畢,兩個舞也停了下來,俯跪在地上行禮。
使臣人將兩個箱子打開,然后笑著同顧昭介紹:“這箱子裝的都是吾王送給陛下的禮,還請陛下笑納。”
“北涼王有心了。”顧昭淡笑道。
薩爾又指著兩個舞,說道:“這兩名子,是心挑選呈送給陛下的,陛下只當是個打發時間的。”
這顯然是要送給顧昭充盈后宮。
誰不知道顧昭的后宮里就只有一位中宮皇后?
他還這般明目張膽的送。
若是顧昭不收,只怕說他懼,一國之君竟連收個人還要看皇后的臉。
可若是收了……
顧昭還沒開口,謝苒便已微微笑說:“既是心挑選的,想必在北涼也是不可多得的人兒。就這般做了舞,當真是可惜。恰好永康公主缺姐妹,陛下不如便賜了這兩位姑娘公主封號,留們在宮中做伴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已定了那兩名子的份,甚至還是這般合合理。
這顯然已經是給了北涼面子。
薩爾皺了皺眉,正說什麼,旁的使臣已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輕舉妄。
顧昭微勾角,隨即賜下封號。
朝臣立刻舉杯祝賀,這件事便算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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