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裝備庫。”鄭西野在后開口,聲說,“除了每天早晚要來取放裝備,平時我們都不會過來。所以這里相對私,你可以安心住,不用怕不方便。”
許芳菲朝他乖巧地頷首,笑說:“好。等車子拖回來,我就去取我的行李和行軍床。”
姑娘小巧的臉蛋藏在帽子的面罩背后,晶瑩的眸子比昆侖的雪水還清澈,含帶怯,難以形容的俏。
鄭西野被這小模樣勾得食指輕跳,見四下沒有旁人,心念微,忍不住出手,將戴著手套的小爪子握進掌心,很輕地了,溫把玩。
他垂著眸瞧,目靜溫和,輕聲道:“這里比較冷,我等下給你抱個火爐子過來。”
兩個人都戴著手套,彼此之間甚至沒有相親,可這克制又抑的溫存親昵,何其人,甚至勝過每一次炙熱的親吻。
許芳菲臉蛋泛紅,心尖尖都震起來,手很乖地蜷于他指掌間,輕“嗯”了聲。
這時,猛然想起他手上的凍傷,低聲說道:“對了,你手上的傷!快把手套摘了讓我看看。”
鄭西野勾了勾,淡聲說:“沒什麼大礙。在高原地區干活,凍傷很常見,我糙得很,早就習慣了。”
許芳菲看著他黑的眼睛,溫和而堅定地道:“我想看一看。”
姑娘人不大一個,平時格也綿綿的,可倔起來也是真的倔,格外執拗。
鄭西野見許芳菲如此倔強,只好十指微,摘掉了右手的手套。
許芳菲捧住他青紅泛紫而又紅腫的右手,用力皺眉,只覺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疼得呼吸困難。
“很痛吧?”生生把淚意憋回,卻還是不敢抬眸看他。只聲這樣問。
鄭西野嗓音低,應:“沒事,這點小傷,抹了藥幾天就能好。崽崽,你不用為我擔心。”
許芳菲抿了抿,一時無言。
的確。
他手上的這點凍傷,比起他上大大小小的其它傷痕來說,的確微不足道……
就在這時,帳篷門簾一打,一道大嗓門兒伴著腳步聲和與高原風聲雪聲,冷不防齊齊撲。
“野哥,你在這兒干什麼呀,我在外頭跟個沒頭蒼蠅似的找你老半天……”一名狼牙隊員大剌剌走了進來。
許芳菲被嚇一大跳,窘極了,想也不想便飛快松開鄭西野的手,清清嗓子,若無其事地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帳篷頂,再看看帳篷地。
鄭西野微滯,臉也略沉,語氣梆地回話:“進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進帳篷的隊員名靳大偉,平時主要負責的就是所有裝備械的檢修維護。聽見這個說辭,靳大偉直接傻了。
他茫然地摳了摳腦袋,說:“野哥,我是裝備庫管理員啊,我進裝備庫,還得敲個門?之前也沒這個規定啊。”
鄭西野說:“從今天開始有了。”
靳大偉注意到那個穿棉服的小背影,心里約猜到點兒什麼,但又猜得不完全。問道:“為啥?”
鄭西野說:“這個裝備庫,以后同時也供技支援組的許芳菲同志休息睡覺用。人一姑娘家,你進來不得吱個聲。”
“哦!”靳大偉抬手用力拍了下腦門兒:“,我記住了!我這就跟大家都說一聲去!”
*
高原地區海拔高,氣低,水的沸點也低,無法煮食。因此,狼牙大隊攜帶的干糧食里,以餅干、類罐頭為主。
夜幕降臨后,眾人便在大帳篷里圍坐一團,開始吃今天的晚餐。
管后勤的向孟拿出一大堆餅干和罐頭,一人一包餅干一個罐頭,分發給大家。
許芳菲是個孩子,溫文靜,即使在狀態下,的吃相也很雅觀。手指拉開罐頭的拉扣蓋,拿鐵勺子挖出一勺,放進里,緩慢地咀嚼。
對比起來,一群大男孩就跟了幾天的大狼狗似的。
顧學超一口罐頭一口餅干,腮幫子填得滿滿的,仿佛此刻吃的不是行軍干糧,而是什麼山珍海味。
旁邊的秦宇吃著餅干瞧著顧學超,忽然開口,喊道:“顧班長。”
“嗯?”顧學超嚼著魚看向他。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今后你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萬死不辭。”秦宇勾了勾,手里的牛罐頭遞出去,挑眉:“一個,以后就是兄弟了。”
年輕戰士臉頰瞬間泛起紅,靦腆地笑笑,說:“秦宇同志,你別這麼說,那樣急的關頭,我相信,我們當中任何一位同志遇上了,都會做跟我一樣的選擇。”
秦宇眼眶泛起氣,掩飾什麼般哈哈大笑,手臂勾住顧學超的肩膀,說:“看看,這就是咱們的戍邊戰士!”
鄭西野也很平和地笑了下,說:“顧學超,下次去營區,我會把這件事完完整整告訴你們營長。你舍己救人,品格高尚,值得記一功。”
“這、這真沒什麼!而且秦宇同志當時也想救我,他沒我蠻勁兒大而已!”
小戰士臉更加紅,撓著頭嘿嘿嘿傻笑,“鄭隊,秦宇同志們,你們再繼續夸我,我都不好意思在這兒待了。”
帳篷外,風雪繼續在天地間肆。
帳篷里歡聲笑語,溫暖如春。
吃完飯,顧學超自覺去了其它帳篷。鄭西野拿出昆侖基站的坐標地圖,平鋪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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