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菲垂眸,聲問:“怎麼了?”
小萱從小荷包里掏出一張折疊好的小紙條,給許芳菲,道:“姐姐,書逸哥哥讓我把這個給你,說關于我的事,你可以直接和他聯系,他會詳細告訴你。”
許芳菲展開紙條。
一串手寫的手機號碼瞬間映視線。
鄭西野邁著步子走過來,隨手從許芳菲手里接過紙條,垂眸掃一眼,繼而便高眼皮,看向江敘。
鄭西野挑挑眉:“說吧,你查到了些什麼。”
*
當晚,許芳菲便給趙書逸打去了電話。
簡單的寒暄問候后,許芳菲關心起了小萱目前的心理狀況。
趙書逸在電話里講了很多,最后,他隨口提出:“不然,后天下午的心理輔導,你帶小萱過來,我當面跟你通,能說得更更詳盡。”
“好啊。”許芳菲應下來。應完一頓,想起什麼,“可是,后天是除夕,醫院那邊除了急診,其它科室應該都停診了吧。”
趙書逸溫和地說:“心理治療都是階段的,不能中斷。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春節期間,小萱的治療地點都在我院外的工作室。我很早之前就跟喬阿姨還有江警說過,他們沒告訴你嗎?”
許芳菲激地笑起來,道:“謝謝你趙書逸,你考慮得真周到。”
“我是個醫生,為病患考慮本來就是我的職責,說什麼謝。”趙書逸頓了下,又問:“明天你是和江警一起帶小萱來,還是你自己?”
許芳菲說:“江警不是凌城人,明天除夕,他今晚就要回云城。我帶小萱來。”
趙書逸淡笑:“可以。那我稍后把我工作室的地址用短信發你,明天見。”
“明天見。”
除夕這天,凌城的大街小巷全都掛了燈彩,街道兩旁關門閉戶,商販們有的回了鄉下,有的在家中與家人團聚。大人孩子全都換上了新,打扮得花團錦簇,準備以最盛大華麗的裝扮辭歲迎新。
許芳菲早早便拿出了替小萱購置的新年紅棉襖,給小姑娘換上,又給梳了繁復的公主辮。
小丫頭歡天喜地,對著鏡子左轉圈、右轉圈地臭。
下午兩點半,許芳菲牽著小萱的小手出了門,來到趙書逸的心理咨詢輔導工作室。
高檔寫字樓里的大平層,原木風格裝修,點綴著各式各樣別致清新的卡通小玩偶,簡約溫馨中不乏趣。
許芳菲和小萱在前臺人員的指引下坐了會兒,兩分鐘不到,一道著米白的修長影,來到兩人眼前。
許芳菲抬起頭。
趙書逸其人,自學生時代起便是無數心中的白月,高山白雪,縹緲如畫。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這話放在他上,倒是一點不適用。
縱是年歲如何流淌,白雪依舊耀眼奪目。
“書逸哥哥。”小萱咧笑,親切地喊了聲。
“乖。”趙書逸手了小姑娘的腦袋,目落向許芳菲時,明顯較平日更溫和。
他笑著說:“許芳菲,又是很長日子沒見過了。你近來一切還好嗎?”
許芳菲點頭:“好的。謝謝關心。”
簡單打完招呼,趙書逸帶小萱單獨進了治療室。
許芳菲則留在外面邊打瞌睡,邊等待。
一個小時的心理輔導課晃眼結束,小睡一陣的功夫,小萱就已經被小護士領著去了游樂區。
“許小姐。”年輕的助理姑娘笑容甜,對道,“趙醫生在里面等你,請跟我來。”
許芳菲點點頭,起跟在了助理后。
來到治療室,助理請許芳菲獨自一人進屋,自己退出去,順帶反手關上了門。
許芳菲抬起眼簾。
大概是治療需要,這間屋子的擋簾遮了一大半,線極其昏暗。趙書逸安靜地坐在辦公桌背后,他融這片暗,甚至連一貫清的眼眸都似染上了霾。
趙書逸站起,替許芳菲紳士地拉開座椅,抬手比了個請,溫文爾雅:“請坐。”
許芳菲便在辦公桌的前方從容落座。
趙書逸轉去給倒水,隨口問:“你喝什麼?我這里有咖啡,橙,汽水,牛。”
許芳菲笑了下,答道:“白水吧。”
沒一會兒,一杯明的純凈水便送到眼皮底下。
“謝謝。”許芳菲說。接著便自然而然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
很近的距離下,趙書逸關注著眼前孩的一舉一。他看見纖細的食指捧起水杯,將杯子送到畔,飲用。幾滴水珠沾在紅潤的瓣上,被用巾輕拭去。
趙書逸直勾勾盯著的咽位置,確認完下咽的作,然后才緩慢移開視線,坐回了辦公桌后。
趙書逸說起了小萱的病。
許芳菲認真地聽著,偶爾端起水杯喝兩口,再。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趙書逸注意到許芳菲的眼神開始出現變化,心頭一沉,約猜到,藥效已經開始起作用。
于是,他話鋒一轉,淡淡地問:“你現在還和鄭西野在一起嗎?”
姑娘平靜地,甚至是有些愚鈍地點了點頭,回答:“是的。”
趙書逸把玩著手里的一只鋼筆,忽然作頓住,又問:“如果高三那年的謝師宴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們之間會不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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