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月愣了愣，剛想說話，又聽見他開口：“的確有些眼，我們是不是做過高中同學?”

他笑了笑，“過去好久了，很多同學記不太牢了。”

是這樣。

眼前的人眉眼還是悉的，甚至連吃東西的作也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只是，有記憶的好像只有。

梁今月忽然覺得索然無味，“我也是看你眼，仔細一看還是不像。”

江序輕輕抬眉，想說什麼，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他拿過來一看，接了。梁今月見他聽了幾秒，微微擰眉，低聲說，“沒空。”

“你打給肖文，我趕不過來。”

他說話時視線轉到上，略停了幾秒，對電話那頭說，“先等著吧。”

那邊似乎催得很急，他又說幾句，掛了電話。

見狀，梁今月拿著包站起來，頗善解人意道：“江先生有事就去忙吧。”

江序目瞥向，沒，過了會才開口，聲音疏淡，“開車來的?”

“嗯。”

他利落起，招來侍應生結賬，沒什麼所謂地說，“那我不送了，注意安全。”

八點多，這座城市的夜才剛剛開始，梁今月開著車一路頭腦放空地回家，從高架上駛下，開到路口，又調頭拐回去，撥通宋姿的電話，“出來喝酒。”

宋姿驚訝，“你明天不要上班?”

梁今月沉默了一下，“管他的。”

約的是們常去的一家酒吧，裝修講究，暖黃的溫馨燈，不像別的酒吧燈搖曳、晃眼，適合下班后小酌幾杯，談心放松。

梁今月來得早，已經先喝上了，宋姿到的時候，張口就問，“失了?”

不然想不通為什麼在工作日的前一天出來喝酒。

梁今月抬眼看，沒說話。

宋姿又試探著問，“領導給你穿小鞋了?”

梁今月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給我介紹對象了。”

宋姿是知道這件事的，“哦，你不是和我說過……”

“我以前喜歡過他。”

“啊?”

梁今月沉默片刻，把話說完，“追過，但沒追上。”

認識江序那年，梁今月十六歲，正讀高二，文理分科后選了理，沒想到理學起來比高一更吃力，績下降得厲害。

原本績不算多好，班里中游，高二春節前的期末考試，居然下降到倒數幾名，理只考了三十四分。

母親薛凝對的學業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求多優秀，只要過得去就行了。但這次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高二下學期開學，被母親托關系轉去了重點班。

梁今月對此很厭煩，但又無可奈何，知道母親懷疑在原來班上早了，幾次明里暗里試探。

搞不懂在想什麼，別說沒早，就算真了，轉個班就能斷了?未免想得太容易。

開學的第一天的晚自習，因為不太高興轉班的事，故意磨蹭著遲到了半個小時，進門的時候是陌生的班級，一個男生站在講臺上做自我介紹，背得筆直，棱角分明的側臉，聲音是年獨有的清越。

一聲“報告”打斷了他，他的眼神就那麼轉過來。

當時只有一個想法，那麼丑的校服，居然能被他穿得那麼好看。

后來才知道，這是剛從杭州轉來的轉校生，和大約算同病相憐。

第一次月考結束后，年級部按慣例張榮榜，江序排名第一，理和數學都是滿分，甩開第二名幾十分。一時間，全年級都知道重點班轉來了一個超級學霸。

梁今月當時在學校也算有名，剛上高中時在元旦晚會上跳過舞，那個年代沒有智能手機，高中生們忙于學習，連電腦都不常，資訊相當落后，但誰都知道高一八班有個跳民族舞的生梁今月。

那會兒正是青春躁，有不男生給送蛋糕茶之類的小零食，在車棚外等一起騎車回家，放假時還有高年級的男生約去溜冰場。

一個都沒理會，覺得他們的套路俗不可耐。雖然沒談過，但也憧憬過，那會兒母親經常在家看一些韓劇，為生離死別哭得不能自已，獨獨喜歡那些俊的男主角，

在熏陶下，有時候也會幻想遇見喜歡的男生，這個人要如何如何，有一套自己的標準，而當這些條條框框象化起來。

就是江序的名字。

對江序的像所有年的喜歡一樣，來得迅疾又洶涌。

上課有事沒事就往江序的方向瞟，下課也不再和朋友出去晃悠，就趴在座位上，看著江序。

他有時拿草稿紙寫東西，有時候自己看書，大多數時候，課間都有人來找他問題目。一個禮拜后，敏地發現，班上其實不生都對江序有那麼點兒意思。

突然有了危機意識，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暗沒有結果。

必須主出擊。

暗自觀察了一陣子，在一個周六的晚上，攔住了下晚自習回家的江序。

那天特意別了一個新買的發卡，亮晶晶的，問過周圍人，都說特別好看，連頭繩都換了最漂亮的那，在校服里面穿了一件薛凝從黎帶回來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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