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兒, 即使心緒這樣波, 也習以為常了。

風涼, 淚落下來就會在側頰被刮干。

提了提領子上的拉鏈, 轉快步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一口氣上到二十八樓, 走到盡頭的房間刷卡進去。

剛進門就看到穿戴整齊，從臥室出來進到書房的人。

江晚看到他上的服, 追過去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裴行初今晚要去清江，明天下午的飛機飛荊北，在荊北轉機去新西蘭。

晚上十一點起飛，這會兒剛九點。

江晚對他的行程一點都不了解，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去清江有事。”

裴行初帶著走進書房，松開的手，繞到桌后拿電腦。

江晚緒有點激, 兩步過去：“能.....能帶我一起去嗎？”

“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說。

其實還沒有完全整理好思路，但覺得他們之間還可以再談談。

但裴行初現在走......

“可以帶我一起去嗎？”江晚看著桌后的人又問了一遍。

本就不是會藏緒的人。

裴行初偏頭看一眼, 目落回電腦時笑了一聲：“竇亭樾跟你說什麼了？”

江晚著急, 講出的話顛三倒四, 說著說著, 因為難還帶了鼻音：“他都告訴我了，公司，訂婚宴，還有公關......我不知道，我之前都不知道這些......”

桌后的人懶懶散散地哦了一聲：“那他還做了件好事。”

裴行初把電腦裝好，從桌后繞出來。

江晚一步側過去攔住他，還是那句話：“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

“哥哥，我們談談吧，”江晚抓著裴行初的袖子仰頭看他，眼睛里噙著淚，“我......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關于現在，關于以前，還有......可能要一起面對的未來。

站直也只到裴行初的下，這個角度，讓他被迫低頭看。

因為有淚，屋子里的燈掉進的眼睛，晶亮亮的。

裴行初抬手了的臉。

“不可以，還有事沒有理完。”

“你等我回來？”他說。

等他從新西蘭回來。

江晚眼睛蒙了層水霧，不解且執著地著他。

眼神太真摯，也太專注。

裴行初放下手里的東西，抬手捂住的眼睛，很輕地嘆了口氣之后，微微染了笑說。

“別這麼看著我。”

他低頭，依舊是捂著眼睛的姿勢，輕輕了的鼻尖。

“等我回來。”

這就是沒有商量的可能。

江晚手扯著他外套的側面，聲音染了委屈：“......真的不能帶我一起嗎？”

裴行初想了想林芝華可能的態度。

“你可能會添。”他口吻輕松。

松開，重新拿起桌面上的電腦。

一句話，讓江晚沒再固執地要跟他走。

往旁邊讓了讓，看裴行初把東西裝好，又去拎墻邊的行李箱。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裴行初覺得現在像條趴趴的小尾。

他把屜里的證件，家里鑰匙都還給。

算了下時間：“順利的話一個星期。”

“在這里呆悶了可以喊宋芙來陪你，你們兩個也可以出去玩。”

“需要什麼跟張瑞講，”裴行初走過來手從的后腦過去，“我很快，三五天。”

江晚有點郁悶，但還是點點頭。

不想耽誤他的正事。

反正他們還有很多時間說清楚。

裴行初當天晚上走之后，江晚沒再住酒店，而是搬回了家。

外面再舒服，也不如家里好。

第二天中午宋芙過來家里吃飯，一同來的還有周揚。

他來幫裴行初找東西，正趕上飯點，從樓上書房下來，厚臉皮地留下蹭了飯。

江晚心里掛念著裴行初的歸期，胃口一般，飯吃得不多，起去廚房拿了碟桂花糕回來。

等糕點加熱時，覺小腹有點痛，算了算時間，還有兩天姨媽造訪。

家里的中藥喝完了，跟劉媽講了一聲，問能不能幫忙煮點杏仁姜茶。

端著糕點再走回時，看到周揚正緒高昂地侃天侃地，宋芙則明顯一臉尷尬地在應付他。

江晚向宋芙，眼神問“怎麼了”，宋芙拿手機給發消息。

宋芙：[在說訂婚宴那天的事。]

宋芙：[罵竇亭樾是渣男。]

竇亭樾提了退婚，所以不知人士——比如周揚，都以為這個故事是浪公子哥負了小白兔。

“也就是裴行初跟你不親不幫你出頭，有人敢對我妹妹這樣，你看我不揍死他！”周揚開始口出狂言。

宋芙看江晚一眼，江晚干地笑了下。

心里有點對不起被蒙在鼓里的周揚。

宋芙：[剛周揚還罵裴行初了，說他一直都當家里沒你這個妹妹。]

宋芙：[還說你們兩個關系不好。]

江晚回憶了一下高中那兩年，裴行初對冷淡的態度。

那時候裴行初不跟講話，就也不敢跟他說。

好像關系是一般的。

宋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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