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
的聲音很好聽,只不過聽著有些強勢。
“與陳大娘子定親的是我大哥。”崔五郎不自覺地放聲音。
挑眉從上而下看了崔五郎一遍:“你是崔家五郎君。”
竟然知道自己!
喜悅從崔五郎心底慢慢蔓延。
“崔五見過二娘子。”崔五郎顯然有些高興傻了。
也沒想到崔五郎會忽然作禮,抿笑了一下:“免禮吧!”
崔五郎想真有趣兒。
—
這之后,崔五郎派人打聽的況,輾轉得知還不曾定親,連相看的人家都沒有。
崔五郎怕拖下去,出現意外,忙不迭地和母親說了他想要提親的事。
崔二夫人擰著眉:“哪家的娘子。”
“翁氏二娘子。”崔五郎沉聲道。
崔二夫人立刻變了個臉:“吳郡翁氏?”
崔五郎點頭。
“你們?”崔二夫人狐疑道。
“母親別多想,我同翁二娘子只見過一面。”崔五郎怕誤會。
“這門親事好。”崔二夫人故作穩,猶豫了會兒,喜笑開。
其實崔五郎知道母親是不會不同意的,崔家不比翁家顯赫,若和翁家能結親,對崔家是百利而無一害。
果然崔二夫人琢磨著崔五郎的話越想越高興,若親事了,正如意,若不也不虧,次日便挑選好了提親人選。
崔五郎一面心緒復雜,一面又很欣喜,復雜的是他的親人一如既往的現實功利,欣喜的是有他們幫忙他求親之路也能順暢得多。
事后崔五郎覺得自己那時還是年輕氣盛,太過莽撞了些,他并沒有十足的信心讓翁家同意這門親事,畢竟們也只見了兩面,而且容易真正的論起來,他只是崔家二房次子比不得尊貴。
可翁維溱同意了。
后來崔五郎尋了機會問,怎麼就答應了。
說,不認識旁的人,看他也順眼,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合適便嫁了。
崔五郎承認他當時是有些失落的,不過崔五郎還是對自己有信心的,畢竟他們往后他們便是一家人了,有許多機會讓了解他,喜歡他。
定親后,翁家又留翁維溱兩年,直到十六歲才許嫁。
親前夜崔五郎激得整夜未眠,第二日又早早地起來了,穿上翁家送來的,翁維溱親手制的喜炮。
崔五郎知道這件喜袍子,只繡了一片祥云,但這有何妨,若這麼復雜圖案真的全是親手制的,心疼的該是他了。
新婚夜,掀開蓋頭,崔五郎卻意外地發現眼眶微紅。
一直都是淡定強勢,很外緒,可卻哭了。
崔五郎有片刻無措,過后坐在旁握著的手背,告訴自己會好好珍惜,不讓委屈。
很簡單的承諾,翁維溱看著他真誠的眼睛,沒掙開,反握他的手,輕輕點了點頭。
嫁人也是想要好好過的。
這夜他們做了很多事,也說了很多的話,當然多數都是崔五郎在開口,但翁維溱也聽得很認真。
年輕氣盛,崔五郎沒把持住,又拉著翁維溱來了一次。
睡得晚,第二日他們差點兒沒起得來。
翁維溱倒是比崔五郎鎮定,不慌不忙地穿打扮,還能過來幫崔五郎整理襟,材高挑,但崔五郎也不矮,看著銅鏡里的他們,崔五郎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幸福過。
他也有自己的小家了。
翁維溱看他笑得傻氣,纖纖玉手指著他的膛:“收收笑,該走了。”
崔五郎頷首:“遵命,夫人。”
他們是新婚,翁維溱行事大方,又是翁氏,崔家的夫人們沒為難。
婚后,崔五郎如一般世家子一樣,一邊在族學讀書,一邊跟在長輩后面學人世故。
翁維溱負責在宅經營好自己的小家。
但人一多,是非就多,嫁過來一個月,翁維溱就見識過好幾起妯娌之間的齟齬,甚至還有為著一匹料子鬧開的。
翁維溱看得乍舌。
只作壁上觀,但進門的一百多抬嫁妝太過奪目,宛若一只大白羊,人人惦記著。
是由翁夫人親自教導,平日里與長輩們妯娌們周旋也得心應手,但日日這樣,多了也會累。
這日崔五郎臨時從書院回來,見躺著塌上,面容疲憊地由著侍摁額角,還在低聲吩咐什麼。
崔五郎放輕腳步,在門口聽了聽。
一會兒是大伯母托同岳夫說,幫侄子在吳郡尋個差事,一會兒又是他母親想要在的一賠嫁莊子上人,還有許多零零碎碎的人際往來。
“那些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把娘子你當什麼?”翁維溱的侍心竹抱怨道。
“心竹,謹言慎行!”翁維翁維溱冷下臉。
心竹耷拉著肩膀:“婢子知錯了,娘子你莫要生氣了。”
崔五郎站在門口心里涌上一陣兒的愧和憤怒,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些事,總是自己默默地解決。
他都不知道……
他娶不是想要給帶來這麼多麻煩的。
雖不是翁氏主母親生的,但翁夫人待也很寬和,姐妹之間關系融洽,不比崔家人多,況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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