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白尚書府。
白老太爺、老夫人,白尚書、李夫人、白錦亭和白錦業幾人沉默地坐著,房間裏一個下人都沒有,氣氛有些凝重。
白老太爺消化了令人震驚的消息,問道:“調查清楚了?真錯了?”
白錦亭道:“查的不是很清楚,也沒有確鑿的證據。當年給他們接生的穩婆已經去世多年,那農婦的東西多半都掉水裏了,孩子用的東西都是母親施舍給的。
當時的況又太混,天黑、大雨、山洪、塌廟,剛出生的小嬰兒都差不多的模樣,嬰兒的裳和包被又差不多,跟著母親的下人現在回憶起來,都沒人意識到會弄錯嬰兒。”
老夫人問道:“那如何證明弄錯了啊?你可是大理寺卿,做事講證據,脈的事,大意不得。”
白錦亭道:“那些下人雖然記不清是不是報錯嬰兒,但也不確定一定沒弄錯,或者說,有懷疑的,也不敢承認。
我調查了白窪村那邊,因為白子青與父母姑舅兄弟姊妹長的都不像,沒閑言碎語,惹得他養母被人懷疑人,經常被養父打,不就出來罵街,從村東頭罵道村西頭。
特別是白子青考上秀才以後,有那得嫉妒的,就拿他的相貌做文章,破壞他的名聲,想毀了他的仕途。”
李夫人已經哭了出來,“都說農人淳樸善良,怎麽可以這麽惡毒。”
白錦業道:“人都是一樣的,哪裏都有壞人。”
白錦亭繼續道:“白子青的相貌一看就是咱們家的人就不說了,二弟的相貌也很像白窪村那邊的人。白子青和他的大哥白子鴻已經坐船上京來趕考了,到時候你們一看那白子鴻的相貌就知道了。”
李夫人了一把眼淚,道:“那讓他們住到府裏來吧,也安靜,你們好好輔導他,讓他考個好績。”
白尚書道:“不行,現在不能太接近,誰也不傻,免得多想了分心,一切等他考完了再說。”
李夫人哭的更厲害了,“你的意思,不管他的科考?他一個寒門農人出,縱使聰明絕頂,如何能跟那些世家勳貴出的子弟比?”
白錦亭道:“您兒媳的嫁妝裏有座宅子,不如三弟出麵,讓白子青和他同行的同窗都住進去,他做過他們的主考,也勉強算個理由。”
李夫人道:“不用大媳婦的嫁妝,我的嫁妝裏有一座兩進的院子,在西城邊兒上,清淨,周圍都是小,治安也好,讓他們住那裏。”
白尚書道:“就這麽辦吧,等他了考場,就將他的父母接來,好好查問一下當初的事,或許他們能回憶起什麽也說不定。”
老夫人歎氣道:“那二小子那邊?”
白尚書道:“先瞞著他,等事定了,再告訴他。即便是真抱錯了,他依然是咱們的孩子,他已經有妻有子,也有了功名,不會影響太大。”
事就這麽定了,大家對白錦軒沒有因此生疏,甚至還更好了些,畢竟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又勤學上進,一心做事,也不會鑽營搞些歪門邪道。
白子青在津州碼頭下船,在碼頭住了一晚,雇了馬車,第二天天不亮就出發,走了一天,暮漫天的時候才看到京城的城門。
白子鴻跟車夫坐在車轅上,看著高高的城門,讚歎道:“這就是京城啊,城牆好高!城門真高!太高了!”
他知道的詞兒不多,莊嚴肅穆的城門就讓他肅然起敬。
老遠,就得下車,排隊接檢查進城門。現在是春闈時期,城門查的很嚴。
他們一起的都排在一起,拿出路引和功名文書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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