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花燭夜
陸舒和江淮領結婚證的當天,楊士恨不得在家門口放煙花,兩個人手舉結婚證的合照也是從楊士朋友圈流出去的。
陸舒和江淮從領了證就開始接電話,無論是朋友、同學還是合作夥伴都紛紛打電話來道恭喜。
已婚後的第一天,陸舒帶著前一天晚上的宿醉接電話接到晚上九點。
被江淮在床上親吻的時候陸舒的手機還在響,被江淮拿過來暴地關了機。
婚後是有些不一樣了,比如兩個人的親程度。
陸舒不是第一次從江淮懷裏醒來,但卻是第一次以不穿服的狀態醒來。
“醒了,起來嗎?”江淮看上去心甚好,從未有過的心大好。
“起不來……”陸舒昨晚沒胃口,沒吃多東西,現在想想真的是個錯誤的決定,陸舒剛剛醒來,卻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暈過去了,的。
“想吃什麽,我去做。”江淮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雖然他一直都很好說話,但是陸舒就是覺得他這會兒格外好說話。
他們昨晚回了陸舒之前買的小公寓裏,雖然之前一直都是住在爸媽那邊,但是昨天他們以已婚要獨立為由搬到了小公寓這邊。
陸舒現在躺在床上,看著床下散落一地的服和計生用品,突然就明白了江淮為什麽想住在這邊。
“別做了,等你做好可能你新上任的老婆我就暈啦。”陸舒無意識地撒,和江淮在一起的時間越久,陸舒就變得越稚。
前兩天從趙蔚然那裏聽到一個說法,是說當一個人明確知到被著的時候,就會陷無意識的自我慣,從而越來越稚。陸舒現在覺得這個說法有一定道理。
江淮被憨的模樣逗笑,隨手套上服從床上起來,親了親的額頭道:“等著,老公下去給你買。”
“好的,老公。”陸舒把自己藏在被子裏悶聲笑道。
現在覺得結婚有結婚的好,起碼喊起“老公”來不像以前那麽害。
(2)改口
新婚小夫妻沒在B市待太久,一個是因為江淮還有工作要理,另一個是因為楊士一天八十個電話催他們回去,遠在南方的夫妻倆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見到小夫妻新鮮出爐的結婚證。
在楊士的叮囑下,江淮和陸舒回去的時候特意帶上了他們的結婚證。
而楊士從他們手裏接過結婚證看完的第一時間就把兩個小紅本本給了江教授,鄭重其事地道:“老公,趕把這個鎖進你的保險櫃裏。”
江淮和陸舒頓時哭笑不得。
楊士為了迎接他們回來,從下午就開始忙活,做了一大桌子菜,一人家在一起其樂融融地吃了頓晚飯。
吃飯的時候,楊士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對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
江淮和陸舒對視一眼,道:“我們不打算辦婚禮。”
楊士聞言,一臉大失所,“為什麽?不還有一年才出國嗎,現在準備的話完全來得及啊。”
“跟出國沒關係,太麻煩了,我們不想辦,過兩天單獨請關係好的朋友吃頓飯就行了。親戚那邊本來也沒什麽好請的,就我大伯一家,到時候一起吃頓家宴,咱們家也沒什麽別的親戚。”
“那你爸的同事朋友的怎麽辦?再說你不想辦,還想辦呢,是吧?”楊士試圖從陸舒這邊攻破,沒曾想陸舒這邊也是厚鐵板一塊。
“我爸媽那邊也沒什麽親戚了。”陸舒默默道。
“那也不能不辦婚禮呀,辦婚禮多好,上次參加江宵姐姐的婚禮,你不是也說好嘛?”楊士從不輕言放棄。
“好是好,但是也太心了。”陸舒和江淮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心。
“好了媽,到時候再說吧,說不定哪天又想辦了,再說我們最近忙,要準備考試,我公司要上新項目,實在不出時間。”
楊士還想說什麽,隻聽陸舒道:“對呀媽媽,到時候再說吧。”
聽見陸舒的稱呼,楊士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突然喜笑開,瞬間將婚禮的事拋之腦後,就差隔著飯桌去抓陸舒的手讓再喊一遍了。
而一直沒說話的江教授聽見陸舒這個稱呼,狀似自然地咳了一聲,陸舒趕道:“您說呢爸?”
江教授聞言立刻和藹地笑了笑,說:“我覺得小淮說得有道理,孩子們的事還是孩子們自己考慮吧,咱們就別心了。”
陸舒和江淮聞言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改口爸媽這事還是江淮先提的,他們領完結婚證就回了家,陸舒一進門就大喊,“爸媽,我們回來了。”
江淮跟在陸舒後進門,也跟著喊,“爸媽,我們領完結婚證回來了。”
江淮喊完,別說老陸和柳士,就連陸舒都驚了一下。
那是陸舒第一次從老陸眼睛裏看出來“不愧是我選中的婿”的欣與慨。
(3)有喜
陸舒終於拿到了駕駛證,上路開車的第一天因為張忘記第一時間係安全帶被江淮罰了200.
陸舒乖乖用手機掃給江淮200塊錢,然後在江老師的指導下上了路。陸舒上路第一站,當然是工作室。
當陸舒開著江淮送的車到工作室的時候,果不其然引來工作室裏的小朋友一陣誇張的尖。
趙蔚然圍著的車轉了兩圈,嘖嘖兩聲,道:“不錯啊這車,開起來一定很帶勁。”
“是吧,你上車,我帶你繞兩圈。”陸舒沒聽出趙蔚然的意思,還樂嗬嗬地道。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開兩圈。”趙蔚然道。
“可以啊,我先開車帶你繞兩圈,然後回來的時候你開。”陸舒說。
“寶貝不行,我害怕,等你再練練我再坐你的車。”趙蔚然格外惜命地說。
陸舒道:“你不相信我,我開得真的還可以,不信你問江淮。”
江淮聞言道:“我作證,確實還行。”
趙蔚然點點頭,但還是拒絕:“不是我不相信你寶貝,主要是我現在不是一個人。”趙蔚然說著說著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笑了笑,趴在陸舒耳邊說:“我有寶寶了,還不到三個月餘州他媽不讓往外說。”
陸舒聞言,立刻興地尖了起來,而後鄭重道:“那我要做幹媽。”
趙蔚然笑著說:“當然。”
得知趙蔚然懷孕的消息之後,陸舒顯得比孕婦本人還張,對於趙蔚然提出的試車要求立刻表示拒絕。
(4)痕跡
夏天的時候,陸舒連著參加了兩場寶寶的滿月宴。
第一場是蕭紓怡寶寶的滿月宴,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兒,單名一個“願”字,薛願。
陸舒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會來參加蕭紓怡兒子的滿月宴,也想不到和蕭紓怡之間也會有像現在這樣平和的時刻。
蕭紓怡不愧是明星,無論什麽時候出現在人前,永遠是最奪目的那一個。
“我以為你不會來呢。”蕭紓怡看到陸舒的時候也很驚訝,“聽說你們結婚了,恭喜啊。”
“謝謝,這是送給寶寶的禮,看看喜不喜歡。”陸舒和江淮給寶寶挑了一對金手鐲,他們實在不知道該送什麽好,最後還是打電話給楊士求助才選了這對寓意吉祥的金手鐲。
“有心了,謝謝。”蕭紓怡收了禮,放在寶寶枕邊,道:“聽說你要去留學了?”
“對,今年年底過去。”陸舒說。
蕭紓怡笑了笑說:“說實話,你還令我意外的。”
“是嗎?”陸舒笑笑,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和蕭紓怡到底也不是好朋友,如果不是江淮和薛景和之間的親厚關係,也不會出現在蕭紓怡兒子的滿月宴。
“我以前還覺得你是一個為了江淮沒有自我的小孩,我想著你和江淮在一起之後你的生活應該就圍著江淮轉了,沒有冒犯的意思,因為現在的確很多小姑娘腦子不太清醒過於腦。但是我沒想到你能剛結婚就出去留學,我還敬佩你這一點的。”
“我也不算清醒。”陸舒自嘲地說,“留學的事是江淮推著我去的。”
蕭紓怡意外地挑了挑眉,但又有些意料之中地道:“這麽說倒也是他的作風。”蕭紓怡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麽,笑了笑道:“其實現在說起這些也沒什麽了,但我從來沒跟江淮說起過,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麽一定要跟江淮分手嗎?”
陸舒也有些意外蕭紓怡和說起這些,微微愣了一下,也接下了的話,“為什麽?”
“因為我從來沒從江淮上到非我不可的意思。”蕭紓怡現在再說起這些心裏早已沒什麽了,隻當是年時候的一段玩笑,道:“其實說出來也不怕你笑,我那時候真的很喜歡江淮,但他對我和對他前幾個朋友沒什麽分別。”
陸舒笑了笑,沒說話。
蕭紓怡道:“但是他對你不一樣。雖然我也知道你們那時候什麽都沒有,他就是把你當妹妹,但他對你不一樣還是讓我生氣,所以我後來才狠心和他分手的。你還不知道吧,江淮上高中的時候每一段都是被人甩的,理由也都差不多,無非是大家都覺得江淮對人不上心。”
陸舒還真不知道,笑了笑,一時無語。
“我說這些也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就是想跟你說你和江淮在一起很好,起碼我能看出來,他對你真的很上心。”
陸舒笑了一下,說:“景和對你也很上心,我們也都能看出來。”
蕭紓怡聞言,笑道:“當然了。”
其實人對自己有沒有意,其中的人才最深切,就像陸舒從來沒有懷疑過江淮的意一樣,從真正到被著的那一刻起,蕭紓怡也從未懷疑過薛景和對的。
參加過蕭紓怡兒子的滿月宴之後不久,陸舒又和江淮去了S市參加江宵孩子的滿月宴。
江宵在夏天的某一天夜裏平安產下一,小名“窈窈”,陸舒這次作為正式的家屬和江淮一起參加了小公主的滿月宴。
小寶寶的眉眼模樣和江宵如出一轍,簡直就是江宵的翻版,簡直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裏。
陸舒去的那天將自己和江淮準備的金鑲玉的小鎖放在寶寶枕邊,笑著道:“這是舅舅和舅媽一起給窈窈挑的禮,寶寶看看喜不喜歡。”
平安鎖是給薛願買手鐲那天一起買的,陸舒為此和江淮在商場裏消磨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江宵笑著說:“現在真的是舅媽了,我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去年在家裏見你的時候,你還和江淮在鬧別扭。”
“我都不記得了,覺已經過去很久了。”陸舒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我聽小叔說你馬上就要去留學了?”
“嗯,十二月份就要準備過去了。”
“那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江宵好奇地問。
“我們可能不會辦婚禮,好費心,但是爸媽那邊的意思是婚禮還是要辦一下的。”陸舒歎了口氣道。
江宵道,“我之前和你想法一樣,不想費心,但是後來真的辦了婚禮也覺得還好的。不過這種事,還是你們自己拿主意。”
“到時候再看吧,近期是不會辦了。”陸舒說。
“那寶寶呢,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要寶寶?”江宵月子裏無聊得很,現下好不容易見到人,總是話多得說不完。
“那肯定要等我回來了。”陸舒笑著說,“還早呢,我們近期都沒考慮這個問題。”
“也是,你們還不著急。”江宵道,“你們這次多住幾天再走吧,你馬上就要走了,下次再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
陸舒笑著應了聲,“本來也是說多住幾天的,正好江淮最近不是很忙。”
江宵聞言笑,“現在真是一聲‘哥’也不喊了啊。”
陸舒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微微浮起不明顯的紅。
江宵笑了笑,看了一眼門口,低聲對陸舒道:“我悄悄跟你說件事,你別告訴江淮是我告訴你的啊。”
陸舒好奇地睜大眼睛,問:“什麽事?”
“你知不知道江淮在你上大學的時候去過你學校?”江宵看好戲似地問。
陸舒一怔,搖搖頭道:“不知道。”
江宵一副“果然”的表,道:“他經常去,之前還拉著我去,但每次都不麵,都是遠遠地看你一眼就走了。我那時候大概猜到你們之間有什麽,但沒想到這小子藏得這麽深。”
陸舒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他去看過我嗎?”
“好多次呢。”江宵說,“我跟他去的那次,還看到你和你們班男生在一起拍東西,那次江淮回去的臉都是黑的。我那時候就在想,他應該很喜歡你。”
“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陸舒茫然道。
“江淮你還不了解嗎?他做的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話就藏得比誰都深。”江宵到底是江淮的親姐姐,忍不住為自己弟弟說話也是正常的,“後來你畢業了他就沒怎麽去過了,畢竟不太好找你。”
“那時候他跟你說過什麽沒有?”陸舒忍不住問。
“倒是沒有說太多,隻不過我問過他為什麽不敢見你,他說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怎麽想的,所以不見你。”江宵旁觀者清,道:“不過依我看,他不見你不是因為不確定自己,而是因為不確定你怎麽想的,所以才不敢見你。他是個沒有完全把握就什麽都不會說的人,這些事如果我不說,他一輩子都不會主提起來的。”
陸舒聽完,一邊覺得高興,一邊又忍不住自責。的確是個心狠的人,對別人狠,也對自己狠。但江淮不一樣,江淮或許對自己心狠,但卻總是將最的一麵朝向。
陸舒從江宵家裏離開的時候還在笑,一直以為和江淮彼此陌路的那十年是一段無法彌補拚合的破碎時,卻從沒想到,原來有一天還可以從旁觀者口中一點一點拚湊起江淮那十年裏從未對顯的真摯而的意。
(5)
姚卉和劉榛在群裏宣布他們的那天並沒有人回複,大家不會對一件有眼睛就能看到的事浪費時間。
(6)江淮的控製
陸舒和江淮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漸漸也會因為生活裏的一點小事吵架。
比如夏天的冰激淋數量問題,江淮給陸舒規定了一天一盒,但是陸舒認為自己是一個有節製並且可以自己做決定的年人,堅決不服從江淮的標準,兩個人就會為此冷戰一個小時。
但冷戰每次都會以陸舒沉不住氣而告終。
江淮小事上並不怎麽哄,任憑生氣不說話,自己仍然能悠悠然坐在沙發上看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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