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曈曈離開後,傅臨洲從那遝照片中,挑出一張最親的。
“哢噠。”
他點燃打火機,火舌快速爬上照片一角,將照片上親的兩人,燃燒灰燼。
隻剩一個小角時,他皺了皺眉心,嫌惡的丟進煙灰缸裏。
戚曈曈方才說的話,在他耳邊一直回——
“哥,葉南吱這輩子都不會你,恐怕做夢都想殺了你。”
傅臨洲眸變冷。
他不需要葉南吱,他隻想,將抓回來,牢牢困死在邊一輩子。
?算什麽,他不需要誰,也不需要誰他,隻要得到就好了。
就像是當年他的M國養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後,把原本對他的全部轉移走,他們不他了,他們自己的親兒子。
沒關係的,殺了弟弟,就好了。
至於葉南吱,他在眼神裏看見過稀罕的“意”,不管看向他時,心裏想著誰。
那一刻,看向的人,真真切切的,的確是他。
七七說的對,把葉南吱抓回來,他就要讓瘋一輩子,陪演一輩子的角扮演。
可誰的人生不是一場戲,他的人生劇本,早就爛進了骨子裏。
陪葉南吱換個劇本演,又有何妨。
他不在乎他扮演著誰,是為景複仇的臨鈞,是被M國夫婦收養的傅臨洲,是那個十五歲殺害弟弟的惡魔哥哥?還是遊走在純黑地帶的青幫主,又或是,在孤島上陪著葉南吱扮演耄耋深的江北辭的替?
這些都是他,又都不是他。
他殺死了無數個自己,弱的,善良的,熱烈的,的……唯有葉南吱一次又一次用那樣溫深的目,看向他時,他才覺到自己真切、清醒的活著。
那目,讓他覺到一抹悸的同時,又品嚐著痛苦。
那樣複雜的緒,擰,輾轉,糾結……不是冷的殺戮,不是冷酷的地下易,不是賭桌上不眨眼的豪邁一擲,甚至是可以隨時把自己的命在賭桌上,一賭輸贏。
在孤島上的數月,次次看向他的目,讓他覺得,他不是這個彩世界忘的棄子,有一個人的目,始終跟隨他,擲地有聲。
……
三天後,江北辭帶葉南吱去看羅馬街心的盛大煙火,喬觀瀾撥了十幾個黑人潛伏在人群裏隨行。
在羅馬待過整整四年的景,但這是葉南吱第一次在羅馬看煙火盛宴。
和江北辭像普通站在人裏,看著黑夜空裏陡然綻放大片大片的彩煙火。
他始終站在後,像是堅強的後盾一般,抬頭看煙火,他看。
說,“這是我們第三次一起看煙火。”
第一次,是在二十歲生日那天,在樓上看煙火,他站在樓下看。
第二次,是在川縣鄉下,遠誰家辦酒席放的煙火,不盛大不隆重,很普通,但其實也好看,那時他們剛和好,看什麽都喜歡。
第三次,就是現在。
天空的煙火還在不停綻放。
江北辭握了握削瘦的肩膀,將一件男款風攏在肩上:“以後還有第四次,第五次……無數次。喜歡看煙花嗎?”
“煙花很漂亮,就是短暫也易逝。”
不知道是在說煙花,還是說他們。
江北辭勾笑了笑,不以為然:“喜歡看的話,回了寒城,我天天給你放。”
“那豈不是很不環保,會不會遭人投訴?”
男人低頭看著,眸又深又亮,像暗夜裏的星,“那能怎麽辦,誰讓江太太喜歡,我還怕投訴不?”
看他時,眼底有淚,鼻尖也被夜風吹的紅紅的,“江北辭,你真的要帶我回寒城嗎?我現在是個麻煩,且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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