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不躲了
男人嗤了一聲。
“不好笑。”
許願認真地搖頭,“你們要是喜歡那個被包裝出來的期神,你們可以繼續控訴寧惜兒,我不認為你們有錯,我們的行為並不衝突。”
“……”
“我支持的始終是那個寫曲的人,我不在乎長什麽模樣,不在乎什麽年紀,我隻知道,我曾因為找到過活下去的意義。”
許願說道,“就憑這一點,永遠是我心目中的神。”
說完,許願推開男人,繼續低頭在垃圾桶裏撿所有有關“期神”兩個字的周邊。
所有人靜在那裏,默默地看著。
男人看著的作,臉上的怒意仍甚,很是不服地取笑著,“這就是一場巨大的營銷騙局,虧你還深陷其中,的曲子其實聽著跟普通曲子也沒什麽不同……我看很多口水歌都比作的曲好聽。”
“……”
“寧惜兒自己都承認期神是被造出來的!”
他說著,卻見靜止的人群裏忽然有人站出來,默默撿起地上被踩踏過無數遍的手幅……
像開啟一個開關,陸續有人走出來。
男人呆住。
裴以期也完全怔住,有些錯愕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從人群裏走出來,冒著偌大的風雪開始撿周邊。
明明上一刻他們還在門口喊著退錢,這一刻卻開始打掃整個廣場。
“……”
裴以期站在原地,心跳驟停,呆呆地看著逐漸散開在廣場每個角落撿東西的人。
他們不顧幾乎的服,不顧還在下的大雪,更不顧滿地的泥水……
畫麵太過震憾,一個個影了印在膠片上的影穿過的,讓心口溢出銳利的刺痛……
他們一句話都沒有,卻又好像和期神兩個字寫滿故事。
撿的人多了,剩下一些人沒再阻止,回到音樂廳門口喊退錢。
許願把自己弄得十分糟糕,嗒嗒地下來,臉上又是淚又是泥,上的服已經看不出是為了音樂會特別新買的樣子。
將周邊小心翼翼地歸攏到一起。
溫明雨再也看不下去,收了傘就衝過去,“許願我幫你。”
又一個傻的。
隻是幾首曲子而已,真有必要那麽在意麽?
在意。
其實,也在意。
裴以期看著許願的方向,眼中浮出淚,良久,仰頭向黑夜中簌簌而下的雪花,整個夜空下來試圖將吞沒……
忽然明白了外婆那一句還不夠是什麽意思。
人的出生、出就像是伴隨終生的一場大雪,從頭到腳。
不管做什麽決定,不管行什麽路,總逃不過來的裹挾。
所以想,寧秉山說的是對的,沒有寧家,怎麽可能期神,離開寧家,就不是期神了;
所以想,魯茜說的是對的,為裴海凡和魯茜的兒,能好好過點安穩的小日子就不錯了,不要奢求太多。
可是,湮滅掉自己的姓名、份換一場不能見天日的自由就是要的嗎?
不是。
這隻是一場逃避,與其說是逃避檀硯絕,不如說是逃避過往的一切。
太冷了,於是想讓這場雪停下,可它不停,便隻能用抹殺自己的方式清零……
淚水落下來,被風刮著刀割一般的疼。
裴以期站在那裏,摘下手套,慢慢抬起手到耳後,將口罩摘了下來。
有人還記得寫出曲子那一刻的,卻想把曾經的自己丟下。
不躲了。
不抹殺了。
就算在這場大雪裏失溫又怎樣,也要再試一次,試試做回真正的自己,不被漫天淹沒的自己。
……
飛往國外的航班上,寧惜兒坐在靠窗的位置,將眼罩摘下來,側目看向外麵,抿得的,眼中有著分明的得意。
現在的裴以期一定很痛苦吧。
就算之後能借檀硯絕的勢再複出,期神兩個字也臭了,還能有多真呢?
“將期神毀掉,你就痛快了嗎?”坐在邊的傅文月忽然出聲。
寧惜兒一怔,轉眸看向,“您……都知道?”
“最近風聲鶴唳,所以我對你關注多了些。”
傅文月平靜地道。
聞言,寧惜兒不再瞞,有些激地道,“是了我的一切,還毀了我的一切,明明我是寧家的兒,我卻要背著留下的期神名號過這七年……我真的很痛恨這兩個字!”
恨得徹底。
一想到裴以期接下來還能留在檀硯絕邊過好日子,就不了,所以一定要擺這一道。
傅文月將的手拉過來握在手裏,溫和地道,“其實怪不上,所有的事都是我和你爸爸的錯,我們不該你頂上留下的一切,不該你學音樂,不該你去和檀硯絕好……”
“不是。”
寧惜兒搖頭,“都是裴家的錯,你和爸爸已經對我很好了,你們也是想讓我過更上層的日子,如果我和裴以期沒被換,我一定要能學好音樂……”
“如果沒換,你真的會不喜歡舞蹈而上音樂嗎?”
傅文月看著問道。
“……”
寧惜兒僵住,了卻說不出來,是真的……對彈琴沒有一點興趣。
“你看,你有真正喜歡的,隻是父母沒讓。”
傅文月心疼地注視著,“從那天以期拿刀對著你爸爸起,我就一直在想,錯的不是你們兩個孩子,是我們。”
“那你為什麽還讓我發那個視頻毀掉期神?”
寧惜兒忍不住問道,怎麽還心疼上裴以期了?
“因為你是我兒啊。”
傅文月抬手了的臉,眼底潤,“你是我上掉下來的,是我十八年不曾抱過親過的孩子,我不知道怎麽補才能補全你這麽多年的委屈。”
“……”
“加上你爸爸這麽些年也不曾讓你有過多次自己的主意。”傅文月道,“所以我就想,如果你真這麽在意,那你高興就好……”
“……”
寧惜兒錯愕地看著,嚨像被什麽堵住,有些難。
“乖乖,以後就為自己活吧。”
傅文月說道。
寧惜兒有些哽咽地靠到的肩膀上,抱住的手臂,片刻,想起一件往事,有些心驚地看向傅文月,“那當年……”
“你還是想逃離我,對不對?” 脖頸上的血腥味開始肆意瀰漫,男人仿若感受不到絲毫痛意。 “你恨我嗎?” 男人的眸光淡淡的,卻依然貪戀的在虞思思的臉頰上停留。 “這麼恨我啊?” 男人輕描淡寫的反問道,眼底卻染上了異樣的興奮。 “這樣也好,至少我是你最刻骨銘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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