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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 第104章 番外十七

鮫人的與常人不同。

修長白皙的雙被魚尾所代替, 當謝鏡辭垂下眼眸,能見到一片片圓潤漂亮的鱗。

只知道裴渡生出了魚尾,對于尾上的構造, 卻是一無所知。其余鱗片皆是乖順安靜, 輕輕伏于魚尾之上, 唯有在裴渡小腹往下的地方, 幾片魚鱗無聲翕, 張開一個漆黑的小孔。

他的魚尾通幽藍,被燈火悠然相映, 蒙著層薄薄的

在這種和諧一致的彩之間,那道小小的空是唯一的暗,即便裴渡竭力藏,也還是被一眼便捕捉到。

“鱗片也可以張開嗎?”

謝鏡辭未曾設想過這樣的畫面,一時生出了好奇, 順勢跪坐于布滿水漬的地面,低頭細細打量:“好神奇。”

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尾上, 因而沒有及時察覺, 當目到那幾片張開的魚鱗時, 裴渡陡然睜大了雙眼。

謝小姐很見過貨真價實的鮫人,自然不清楚其中貓膩;而他拿了鮫人的份,被系統略介紹過這個種族的特征習, 在到鱗片打開的剎那,當即明白了那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因為被鱗片覆蓋著整條尾, 鮫人們自腹部往下的所有, 都不得不進魚鱗之后。

這是種極為仄狹窄的錮,只有在遇見無法抑制的刺激時,魚鱗才會乖乖打開, 讓它們久違地出來氣。

裴渡有意克制,在清心訣的抑制下,只有幾片魚鱗出現了小小的翕,不至于全然大開。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腦海中繃著的弦幾斷開,搖搖墜。

張得也不,謝鏡辭的目卻毫不掩飾,有如實地盤旋于空之上,忽地了右手,在的鱗片旁輕輕一

作很輕,指尖所到的,唯有極為單薄的小小一點。

裴渡想,對啊,只不過是小小的一點。

然而這樣的卻格外清晰,仿佛能到來自的全部熱度。

起初只是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帶了灼熱滾燙的氣,下一瞬便轟然開,熱意涌,頃刻間包裹全

最為難以忍的,還是空之中不為人知的躁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手指徒勞按住地面,因為太過用力,骨節泛起再明顯不過的慘白。

魚尾又是一擺,與地上的水漬重重相

啪嗒。

謝鏡辭有些困地抬頭:“像這樣,很難嗎?”

裴渡已是心如麻,哪有臉面向解釋實,聞言低垂眼睫,音啞得厲害:“只是……有些。”

這才放下心來,正點了點頭,甫一低頭,視線又落在那片空上:“真奇怪,其它地方的鱗片全都不會打開。這是一道傷口嗎?疼不疼?”

裴渡當真快要愧至死了。

“謝小姐,”他努力讓嗓音不顯得太過喑啞,奈何收效甚微,“……還是去泡溫泉吧,這里沒事的。”

噢。

謝鏡辭心里總覺得擔心,正打算收手起,識海里忽然閃過一片黑字。

那串黑字并非臺詞,也不是與人設相關的任務,開頭寫了兩個大大咧咧的[科普],想來是系統大發慈悲,決定給這個鮫人盲普及一下基本知識。

滿懷好奇地看,臉越來越白。

等……等等。

泄泄泄//腔是什麼東西?藏在鱗片背后的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什麼[之時順勢打開,探出鮫人的]——

謝鏡辭的臉像在被火燒。

與常人軀不同,鮫人的尾常年寒涼如冰。的指尖仍然落在那片魚鱗上,溫熱的皮與冰冷鱗片彼此相,如同織的水與焰,將每一寸都放大到極致,無比明晰。

甚至于,還能到鱗片翕的剎那,引發的陣陣輕

這真的真的不能怪

這這這、這個地方位于肚臍下方很遠的距離,本就與人類的位置完全不重合,更何況只有三四片魚鱗在微微晃,空窄小,怎麼能聯想到——

裴渡眼睜睜看停下手里的作,臉變得古怪。

謝小姐……一定是知道了。

他下意識想要收攏魚尾,恨不得將自己裹渾圓的球,從眼前徹底消失;空上的鱗片卻不知為何悠悠一,仿佛更加興,不指尖。

十足孟浪。

裴渡咬牙別開視線。

溫泉仍在溢出朦朦朧朧的熱,白霧逐漸填滿整個庭院。

放眼去,天邊清亮的月與墻邊晃的燈火相輝映,被無邊無際的霧氣悄然暈開,仿佛整個世界都開了一層昏黃

到撓心撓肺的熱,恍惚之間,到謝小姐指尖稍稍用力:“裴公子金口難開,這里倒是足夠聽話,張得這樣大,也不知道想要些什麼。”

謝鏡辭:。

救救救命啊!這是什麼炸的臺詞!現在已經這樣尷尬,系統你這種時候出來搗什麼啊!!!

心里的小人哐哐撞墻,沒臉去看裴渡,有地支支吾吾,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嗡嗡:“這、這不是我想說的話。”

裴渡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

近在咫尺的年默然片刻,輕聲開口:“去泡溫泉吧。”

不得不說,裴渡轉移話題真是一把好手。

謝鏡辭作僵了溫泉,池水熱氣騰騰,將本就熾熱的灼得愈發難捱。好在終于能從那幾片魚鱗帶來的尷尬中解,讓悄悄松了口氣。

“之前奔波那麼多天,泡一泡溫泉舒服,對吧?”

努力緩解尷尬,一面說話,一面端起酒壺與玉杯,將寒池白玉斟滿:“這個酒味道不錯,你來嘗嘗吧。”

謝鏡辭說話時沒想太多,話音方落,才忽然察覺不大對勁——

之所以知道這酒味道不錯,全因著裴渡脖頸往下,一點一點,用舌尖途經了他的整個前

謝鏡辭在心底狠狠給了自己一錘,面上故作鎮定,把酒杯遞給旁的年。

了溫泉,自然不應該繼續穿著浴袍。裴渡乖乖下那件褶皺叢生、凌不堪的白,逐漸出勁瘦拔的,當靠近,到一曖昧的熱。

不知道來源于溫泉騰騰的水汽,還是年人本獨有的溫度。

斟酒時兩人隔著層層白霧,一切全都不甚清晰,如今陡然近,眼前的景象便再無阻礙。

謝鏡辭曾經見過裴渡褪下的模樣,無一例外皆是他重傷。

那時命攸關,他渾上下跡,任誰都不可能生出任何旖旎的心思,直到此刻污褪去,白凈的皮

因為常年練劍,裴渡雖瘦,上卻布滿了井然有致的堅理,寬肩窄腰,手臂與側的弧度流暢如水,好似刀鋒倏地一切。

再往下,過瑩瑩生輝的池水,能見到他幽藍的尾。長長一條,尾鰭輕如薄紗,呈現出若有似無的白,隨著水波上下搖晃。

若是尋常男子,會在腹下圍一圈浴巾,像他這樣……豈不就是不著片縷了嗎?

好像,比之前穿浴袍的時候,更適合用來品酒了。

謝鏡辭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手中酒杯一個晃

裴渡將它小心接過,道了聲謝謝。

他不擅飲酒,這酒又是上好的陳年佳釀,只一杯下肚,就微不可察皺了眉頭,微醺著看向旁的小姑娘:“謝小姐,你不喝嗎?”

謝鏡辭之前一直沒說話,直到他扭過頭去,才發覺對方正神復雜地盯著自己瞧,柳葉眼漆黑沉寂,藏匿著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暗

年微微一怔:“……謝小姐?”

“裴渡。”

沒挪開視線,保持著四目相對的姿勢,語氣里更多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邪神很過分,對吧?”

畢竟全是反派角,系統給出的人設都稱不上太好,甚至于絕大多數全在干混賬事兒,能人恨得牙

之前在巷子里做出那種事,謝鏡辭自認算是欺負他。

這個問題來得沒頭沒腦,裴渡聞言眨眨眼睛,滿目皆是困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答:“我知道那并非謝小姐本意,所以……沒關系。”

謝鏡辭心底悄悄綻開一朵小花。

早就料到裴渡會這樣回答,邪神那樣逾矩,而不過是被強制縱的小小傀儡,千怪萬怪,永遠怪不到謝鏡辭頭上。

這是最好的擋箭牌,頂著這個份,就能肆無忌憚地為所為。

實在太喜歡裴渡,偏生此時的他格外勾人。凌黑發在水面開,襯出玉一般的手臂與側臉,好似攝魂奪魄的蛇,直勾勾纏在心口上。

屬于赧不允許繼續往前,謝鏡辭卻別有他法。

張,也在同一時刻到前所未有的興與期待。

“所以,”長發如瀑的姑娘眉眼一彎,似是委屈,也有祈求,白霧層層疊疊,遮掩眼底飛快閃過的狡黠輕笑,“待會兒如果做了過分的事,你一定能原諒我吧?”

裴渡渾然不知真相,安般點頭:“我知道。”

他知道。

謝鏡辭眼底生出無法抑制的笑。

蔥白手指再度拿起一只酒杯,裴渡聽見道:“那我們繼續品酒吧。”

酒水本應飲在口中,隨話音落下,玉杯稍傾之際,寒池白玉滿滿當當,無一例外灑在年人修長的脖頸,順勢淌下頸窩。

寒意刺骨,與溫泉的熱胡融合,激起無法言明的異樣。裴渡將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狼狽與對視。

下一瞬,謝鏡辭瓣便重重覆下。

既是品酒,自然要細膩認真。

作極輕極緩,吐息靜靜打在皮之上。裴渡形勁瘦,頸窩格外明顯,如今落了醇香的酒,當真生出幾分玉質容般的錯覺,被舌尖一勾,整都不由得輕輕

裴渡竭力調整呼吸,脖頸微揚。

在以往的時候,這是他連想象都不敢的景象。謝小姐離他太遠,哪怕是不經意間的一次對視、一段眼神,都能讓年心生喜悅。

也不是沒有想過能與在一起,最大限度便是親吻和擁抱,哪里會料到如此刻這般,與心上的姑娘置于溫池之間,被逐一吻過的每角落。

謝小姐已經掠過小腹,勾勒出腹之間分明的壑,也依次吻過一條條醒目的舊傷疤。再往下,就是池水所在的高度。

作驟停,裴渡卻到更為沉重的威——

道道黑影自后探出,凝聚與繩索無異的長須,浩浩向他襲來,猝不及防,錮住年人的手臂與后背。

“乖。”

謝鏡辭眉眼彎彎:“上去一點。”

話音方落,便有靈力轟然上涌,好似連綿不絕、瘋狂生長的藤蔓,將他毫不留綁縛其中,頂端輕,惹來一陣又一陣的

隨著靈力向上,裴渡的隨之騰空,被輕輕放在池邊地面。

有酒輕輕灑在魚尾,鱗片冰涼膩,引得水流迅速淌開,有的如同溪流涓涓往下,有的滲進鱗片之間的小小隙,寒意骨。

未經人事的年人雙目迷蒙,低低又喚了一聲:“謝小姐……”

要論鮫人的尾,與皮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幽藍魚尾澤黯淡,仿佛將夜空雜糅于其中,尾端的鰭在地面鋪開,舌尖一,條件反地晃了晃。

酒與魚鱗皆是冰涼,離得近了,并沒有魚類常見的海腥味道,反而充斥著裴渡獨有的樹木清香,與寒池白玉的濃郁酒氣彼此融合,只需淡淡一嗅,就能人心甘愿沉溺其中。

過那片張開的鱗。

裴渡嗓音帶了哭腔:“謝小姐,那里……”

他來不及把話說完,音卻被全盤封鎖。

愈來愈多的靈力無聲聚攏,逐一落在年劍修上猙獰的傷疤。絕大多數地方被謝小姐吻過,對于很是敏.,如今吸盤于其上,更是曖昧難言。

好像是輕吻一般,謝小姐的靈力在他傷疤上緩緩拂,不厭其煩。

是溫的折磨,魚尾則響起令人臉紅的水聲。謝鏡辭力道不重,有時會惡趣味地掀開魚鱗,嘗一嘗隙之間的寒池白玉,隨著作越發往下,最終來到雪白的尾鰭。

格外安靜。

裴渡聽見窸窸窣窣的水聲,以及他自己沉重的呼吸。

“邪神實在很過分,是吧?”

小姑娘抬起腦袋,雖然用了愧疚的語氣,目卻是難掩笑意,如同剛剛飽餐一頓的食,眼角眉梢盡是心滿意足。

本就心不錯,見到裴渡的模樣,眼尾彎小小的鉤。

他實在可,瞳迷蒙,長睫被水霧浸,連眼尾都生了濃濃的紅,薄沾了水,微微張開,言又止。

“我讓你不舒服了嗎?”

謝鏡辭仰頭,抬起右手,將他一縷發別到耳后:“對不起哦。”

的心臟砰砰砰一直在跳。

這真是一種極為奇妙的,面對喜歡的人,恥與愉悅都在同一時刻飆升,即便赧得滿臉通紅,也迫不及待想要更親近他。

這一切本該順理章。

然而謝鏡辭抬起的右手尚未放下,毫無征兆地,聽見識海中一道極為悉的嗓音。

莫名想起一個字。

——危。

[我來了我來了!剛剛世界線出現,我掉了一會兒線——二位進展到哪兒了?我看看還有沒有任務能發。]

謝鏡辭:。

危危危危危危危。

你你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啊!事先想好的劇本本不是這麼寫的啊!既然系統擺明了不在,那方才的所作所為——

救命啊。

這口鍋兜兜轉轉,終究還是回到了謝鏡辭自己的腦袋上。

的氣焰銷聲匿跡,見到裴渡漆黑的眼睛。

他生有一雙狹長人的眼,眼尾牽引出淡淡緋紅,在聽見系統音的剎那,怔怔一眨。

他何其聰穎,自然能明白其中貓膩,再睜開眼時,瞳仁里的水霧消散殆盡,只余下昏昏沉沉的黑。

當面翻車最是致命,謝鏡辭臉紅得快要炸。

“就,就是,”抬手鼻尖,不敢再看裴渡雙眼,期期艾艾低下腦袋,“……喝醉了。”

該死,這是哪門子的爛理由。

厚著臉皮撒謊的時候,分明只吞下了裴渡脖子上的一點點酒滴。

溫泉之間一片寂靜,系統看出氣氛不對勁,乖乖藏進識海深,不再言語。

謝鏡辭立在熱意騰騰的池水里,腦子被燒得發懵,恍惚之間,聽見裴渡低低嘆了口氣:“喝醉了?”

決定把厚臉皮進行到底,繼續點頭。

廢話,除了點頭,謝鏡辭只剩下在溫泉池里把自己淹死謝罪這一條路可走。

院落天,吹來一陣寒氣人的風,被茫茫夜,更顯出涼意刺骨。

謝鏡辭打了個哆嗦,下一瞬,整愕然頓住。

是……當真沒有想到。

屬于年鮫人的、冰涼而的魚尾探水中,在淌不休的池水里,緩緩將包裹。

細瘦,隔著浴巾,能到魚尾上綿綿的

的心臟幾乎要跳到嚨,恰在同時,之前拿著酒杯的右手被不由分說握住。

裴渡的舌尖是薄薄,探出小小一,拭去謝鏡辭手指殘留的酒滴。薄時而拂過掌心,雖然細微,卻生出微妙的水聲。

像個認錯的小孩,脊背直,輕著站在池水之中,好不容易等酒漬一干二凈,后的魚尾卻倏然用力,將輕輕一拉。

謝鏡辭猝不及防,一下撞在他口上。

裴渡垂了眼眸,安靜看著

他知道謝小姐一向不安套路出牌,活得我行我素,得知方才的一切全是出于本人的意愿,驚愕之余,心中更多涌現而出的,竟是砰砰躍的喜悅。

愿意親近他。

謝小姐畢竟是子,對于這種事,難免會生出赧,之所以套上所謂“邪神”的外殼,自是理所當然。

是他不好,一直遲疑著不愿逾越規矩,擔心太過親昵,會惹不高興。

……這種事,以后讓他主便是了。

年輕的劍修長睫微,俯而下,籠罩出一片令人不過氣的影。

裴渡吻得認真且用力,當,殘留的酒香滋生蔓延,魚尾收攏,一下又一下,力道不一地后背、腰與小之間。

“不是鮫人。”

謝鏡辭聽他出聲:“是我……想對你這樣做。”

裴渡說著笑笑,薄而過,音如蠱:“謝小姐知道‘我’是誰嗎?”

“裴——”

撥得渾發熱,雙手狼狽摟在他腰間,開口時吸了口氣,尾音止不住地:“裴渡。”

正在親吻的人,將滿腔喜盡數贈予的人,是裴渡。

他有那麼那麼地喜歡

尾鰭在小肚上無聲拂過,水波開,冷與熱模糊了界限。

裴渡的舌尖在瓣輕輕一掃。

“謝小姐。”

年狹長的眼尾緋紅如霞,張得脊背僵,嗓音卻噙了笑,帶著寒池白玉獨有的濃香:“酒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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