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雨,雨線簾,連綿不絕。
這對于趙聲他們而言,無疑是有利的,能蔽腳步,能藏型,最重要的,是能蓋住國外記者的視線。
白寧那一組,已經近大樓,來到一低矮的窗戶下面,五個人全部持槍半蹲,著墻壁。
白寧在等,等曹北斗抵達樓頂的信息。
彪子來到另一棟大樓,架好了狙擊槍,半歪著腦袋,手指勾住扳機。
這名來自華中平原的漢子,擊姿勢雖然并不標準,可只要跟他合作過的隊友,都會信任他手里的槍。
一如他生長的土地,踏實,安穩,厚道,可靠。
曹北斗五人來到大樓另一側,順著窗戶進行攀爬,盡管有幾十斤的負重,可這些兵悍將依舊像猿猴般靈活。
一分半,全部來到樓頂。
五人低腳步,緩緩走到武裝分子窩藏的房間,曹北斗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他和一名隊員沖進一間房,要求趙聲三人沖進另一間房。
曹北斗之所以為向雙平手下第一猛將,軍事素養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永遠將危險扛在自己肩頭。
百米之外,西達和隆正用遠鏡觀察著一切。
“這些人簡直是瘋子,他們不知道對方有炸彈嗎?就算能沖進屋里,也會被炸彈炸碎片,”隆喝了口茶水,擰眉頭悄聲說道。
“華夏的軍人,總是有種意想不到的堅韌和勇猛,記得當年抗援朝,他們穿著單,在零下三四十度的冰天雪地里作戰,并且對手是軍事最先進的軍,誰都覺得是一場屠殺,可他們憑借堅韌和不屈,竟然擊敗了無比強大的敵人,能從貧窮落后的國家為強國,那種神功不可沒。同樣作為一名軍人,我很欽佩。”西達嘆息道。
“將軍,你希他們能順利完任務嗎?”隆問道。
西達沉默片刻,沒有說話。
然后又答非所問說道:“誰希自己的旁邊,睡著一頭猛。”
曹北斗那一組,固定好了繩索,趙聲當作排頭兵,一手握繩,一手握突擊步槍,眼神堅定。
“就緒。”曹北斗沖對講機低聲說道。
下一秒,白寧他們從窗戶翻進大樓,有夜視儀裝備,里面的況無所遁形,能清晰看到幾條細線橫在必經之路,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一旦那幾條線,就要出意外了。
躡手躡腳繞過生死線,白寧頭盔里已然滲出汗水,十幾米的路,比當年十幾公里負重跑都要艱難。
二樓,三樓,都沒有設置陷阱,當他們來到三樓和四樓之間的樓梯,突然聽到一陣清脆聲響。
一枚手雷蹦蹦跳跳,順著木制樓梯滾落。
“躲避!”白寧汗立刻炸起,踹了腳稍顯木納的隊友。
轟!
手雷炸,攜帶著大量鐵片和木片,收割著附近生命。
煙塵過后,一名悍匪竟然從四樓沖了下來,手中的Ak吞吐著火舌,臉上呈現出瘋狂且嗜的神。
那名木納的隊友本來就被手雷炸傷,腦子發懵,四肢無力,再遇到這名似乎是神病院里跑出來的家伙,頓時挨了數槍。
子彈有的打在防彈上,有的以螺旋式啃食著。
沒等他囂張多久,幾枚子彈打他的頭顱,臨死之前,手里的Ak都沒有停火,朝著天花板發出死亡的哀嚎。
徐莽舉著尚有余溫的突擊步槍,眼眸冷。
白寧來到中槍隊友邊,略檢查完傷勢,低聲道:“總部,我們有隊員中槍了,在三樓樓梯附近,需要救援。”
“你的教沒有教過你嗎?這種況,要先保護好自己的命。”徐莽將兩人拉到相對安全的位置,盯著幽暗森的樓梯拐角,“沖到四樓,再讓曹北斗他們手,這樣他們的力會小很多。”
四樓有多敵人,有多槍口,有多危險,不得而知。
這只是徐莽所接的日常訓練,是印在他骨子里的軍魂。
白寧擔憂道:“能沖上去嗎?”
徐莽拔出一枚手雷,輕描淡寫說道:“試試唄。”
炸聲和槍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記者們頓時從睡夢中驚醒,職業守讓他們很快拿起攝像機和相機,可才踏出門,就看到黑的一堵人墻。
他們著英語流,但這些大頭兵似乎又聾又啞,對涉的容充耳不聞,更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站在那里,將雙手負在背后,堵住了出路。
當炸聲響起第一時間,趙聲的神經頓時變得敏,他能猜到敵人的殘忍和不擇手段,也明白樓里此時此刻遭遇的腥。
趙聲用眼神進行著催促,曹北斗視若無睹,掏出兩枚閃彈,準無誤丟進了窗戶里。
瞬間,槍聲大作,無數火從窗戶里出。
“從旁邊的屋子里進去。”曹北斗下達了命令。
趙聲心領神會,迅速順著繩索來到窗沿,用腳踹爛玻璃,一個翻滾進屋。
空無一人。
之前跟隆進過四樓談判,對于這里的況較為了解,大廳,臥室,衛生間,簡單的一室一廳布局。
趙聲貓著腰,從大廳來到臥室,又從臥室進衛生間,除了一些零散的包裹,并沒有人員蹤跡。
旁邊響起了火聲,估計是曹北斗和敵人發生了戰。
正當他想要支援,后背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和徹骨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