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洄沒忍住笑了出來,又抿住,腦袋晃了晃,“還好吧,中等程度。”
“是嗎?”寧一宵抬了抬眉,“蘇洄,我真是小看你了。”
蘇洄抬起雙手,放到眼睛前做出“遠鏡”的手勢,“那你就睜大眼睛看。”
后傳來貝拉的聲音,蘇洄放下手,回頭便看見貝拉一手端了一杯酒走來,里嚷嚷著,“這個高跟鞋真好穿,我可以穿著跑步。”
一抬頭發現寧一宵站在一旁,顯然也有些意外,畢竟像這種場合,在場的商界人士都是格外有頭有臉的,比起在這里和蘇洄聊天,去那群大佬跟前社更有價值。
貝拉并不知道兩人已經復合,心里還在猜測,難不他們又有戲了?
“我不知道Shaw也過來了,只拿了兩杯。”貝拉很不客氣,“你自己去拿吧。”
寧一宵并不打算直接走開,“不用,我現在不想喝。”
蘇洄忘了貝拉還不知道他們復合的事,很自然地同寧一宵說話,“你這次出席,是不是也可以增加新品的曝,紅毯有直播沒錯吧?”
寧一宵點頭,“直播平臺剛好是我們的合作方,所以如果他們購買了我們的產品,可以直接利用AR技觀看紅毯直播。”
蘇洄又忍不住夸他,“好酷啊,那不是有臨其境的覺?”
“應該還行。”
“會直播一整晚?”
貝拉抿了口香檳,搖頭,“只有紅毯而已,進去了就是私派對了。一會兒會有明星的表演和捐款活,還有一些古董服裝和珠寶的展出,還有意思的,你應該會喜歡。”
正聊著,幾名記者上前,打算對他們進行采訪,寧一宵退開些,卻被商業雜志的記者團團圍住,人被分開。
貝拉從小生活在上流社會的社圈,很會應付記者。但令有些意外的是,原來蘇洄面對采訪也一點都不張,很善言談,流中帶著一點小作,面對記者的提問也都應答如流。
和他之前郁期完全是兩個人。
“所以Eddy接下來的工作計劃會更偏向于時尚業還是純藝領域?”
蘇洄笑著回答,“目前這半年的重心會放在我的個人展上面,這是我目前為止,傾注最多力和時間的工作,對我而言意義重大。”
記者:“那我們也非常期待能夠看到你的個人裝置藝展,方便一下展出時間嗎?”
“目前暫定是五月份。”蘇洄說著,聳了下肩膀,“不過也有可能會晚一點,要看我能不能趕在ddl前完,畢竟我有非常夸張的拖延癥。”
貝拉站在一旁點頭,“這個我可以作證。”
“謝策展人凱莎對我的督促,給頒發一個最佳策展人獎。”蘇洄笑著看向空白的右側,用手比了個人形出來,“把后期合上去。”
“哈哈哈哈!”
等記者一走,貝拉湊到蘇洄耳邊小聲說:“Eddy,你現在是躁期?”
蘇洄低下頭,和頭接耳,“很明顯嗎?”
貝拉點頭,“不過應付這種場合簡直完!前幾天我和你面的時候,還覺得你是偏中間的正常期,覺今天活躍很多。”
蘇洄反思了一下,“我的輕躁狂好像一直都有點人來瘋,人越多越活躍。我還記得高中時候參加夏令營,人很多,集合的時候我跑去和隔壁班的學生聊天,聊得特別開心,我們班班主任到找我。”
貝拉笑了,“你是去找你認識的朋友嗎?”
蘇洄搖頭,“這才是可怕的地方,我本不認識他們任何人。”
“哈哈哈哈,他們肯定覺得你特好玩兒。”貝拉樂不可支。
蘇洄無奈笑笑,一回頭看見寧一宵正站在另一接采訪。
他平常的穿風格不算太正式,總是針織衫、襯衫和大之類的裝扮,最近變得更休閑了些,穿衛,極像今天一樣,穿著工藝和剪裁都極其考究的正裝,整造型都著一貴公子的風格。
好像還戴了形眼鏡。
寧一宵整張臉攻擊最強的就是他的眉眼,平時戴著銀眼鏡,其實弱化了攻擊,顯得斯文,但取下來,氣質則更為凌厲。
“Shaw還真是帥的。”貝拉也忍不住嘆,“看他這一雙,完全可以去走秀,可惜請不起。”
蘇洄笑了,“你可以試試啊。”
“不用,我閉著眼睛都知道他會怎麼說。”貝拉模仿起寧一宵的撲克臉,“你覺得我的時間很多,是嗎?”
蘇洄一下子就笑了。
“是不是很像?”貝拉頗為得意。
“是像的。”
兩人笑作一團,正巧寧一宵也結束了采訪,朝他們走來,看蘇洄笑得如此開心,便問道:“笑什麼?”
蘇洄臉上的笑意收斂幾分,也看到貝拉的眼神示意,于是搖搖頭,“沒什麼。”
“不能告訴我?”
“當然不能。”貝拉挽住蘇洄的手,“這是我和Eddy的。”
寧一宵盯了一眼挽臂的手,瞥了一眼蘇洄,什麼都沒說,微微勾了角。
蘇洄看得分明,心跳莫名加快。
明明寧一宵沒說一句話。
人邁上臺階,右轉進主會場,站在門口的迎賓員為他們每個人分發了一副一片式明眼鏡,貝拉覺得新奇,直接戴上,轉頭問蘇洄。
“像不像賽博朋克電影里的特工?”
蘇洄笑了,“特工不會穿這麼貴重的鉆石出來工作的。”
他也從迎賓員手上接過眼鏡,覺得樣式很新奇,比起眼鏡,更像是一片極為簡潔的圓弧形明片,兩端的卡扣剛好卡在耳廓上方,戴上的瞬間,鏡面周圍亮起銀圈,他的眼前開始出現加載的字符。
智能眼鏡?蘇洄看向寧一宵。
“這也是新產品。”寧一宵拿過自己的,“我們給每個到訪的嘉賓都準備了一副,可以進行AR互,還可以直播。”
貝拉很激,“我媽說這次請了虛擬偶像來表演,用這個看肯定很棒。”
蘇洄也到新奇,很快,他的視野里出現了一些字符,右上角顯示著224的數字,左邊則是一些他自的征數據,譬如溫,還有當前心率。
“你的編號是多?”寧一宵問。
蘇洄看向他,“224,你呢?”
“228。”寧一宵勾起角。
還巧。
自己的編號再加一個1,就湊了寧一宵的生日,而寧一宵的編號恰好是他的生日。
蘇洄很喜歡這種不經意的巧合。
“對了,”蘇洄取下眼鏡,看向寧一宵,“景明沒來嗎?”
貝拉也好奇,“我邀請他了,這兒這麼多,他應該不會錯過吧。”
“他晚一點過來。”寧一宵說,“路上出了點事故,好像追尾了。”
“沒事吧?”蘇洄問。
寧一宵看向他,“你是關心他的人還是他的車?”
“當然都關心咯。”貝拉搶先說,“他不會又開那輛風之子吧,那種車本沒法上路。”
“好消息:不是那輛,沒那麼貴。”寧一宵上不饒人,“壞消息:人沒事,換輛車就過來。”
蘇洄笑了,換了中文小聲說:“一會兒景明來了,我要告訴他,你在背后說他的壞話。”
寧一宵也換了中文,表很淡,“蘇老師今天心不錯,幸好我來了,不然多可惜。”
蘇洄抿住笑意,“可惜什麼?一個取笑景明的機會?”
寧一宵聲音很低,卻很直白,“一個看你笑的機會。”
聽見這句,蘇洄的心跳加快了不。
“你們倆說什麼呢?”貝拉好奇。
兩人都默契地搖頭。
“沒什麼。”
迎面走來一個材健碩、乍一看很像是健教練的男人,穿著藍西服,熱地同他們打招呼,尤其是對寧一宵。
寧一宵溫和地回應,對邊的兩人介紹說,“這是Edge的CEO安迪。”說完他向安迪介紹了貝拉和蘇洄。
“你們好。”安迪笑著對兩人說,“借用一下Shaw,我們去那邊見幾個合作方。”
寧一宵看了一眼蘇洄,換了一個眼神,暫時離開了。
“正好,我們去看服裝展吧?有幾個古董我特別喜歡,這里還展出了當年的設計圖紙。”
蘇洄對設計也很興趣,于是跟著貝拉一起前去參觀。
這里的環形廊廳里放著一件件服裝展品,穿了數件有代表的珠寶首飾,每一件都奐,蘇洄看得認真,尤其是設計圖紙。
“你看這條子,我小時候還見過這位設計師呢,當時他已經七十多歲了,但還是穿得特別時髦。”貝拉回想了一下,“我當時和他聊了天,覺得當服裝設計師也太酷了,就決心一定要做這一行,我媽媽也很支持我。”
“真幸福。”蘇洄不嘆。
“你的家人不支持你嗎?”貝拉好奇。
蘇洄搖搖頭,現在回想起當年,他沒了那麼多怨懟,只是有些唏噓。
他苦笑了一下,“不太支持。以前連家族部的聚餐,我都不能選擇自己想穿的服。”
貝拉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家庭,但很能同,“我好像突然就理解為什麼你喜歡穿孔了,這也算是一種反叛吧。”
“可能。”蘇洄不確定。
轉了小半圈,貝拉被一個工作人員住,對方說是母親有事要代,于是貝拉稍稍離開,只剩下蘇洄一個人。
蘇洄便獨自觀看展品,他的目被靠近出口的一件珠寶所吸引,是一頂華貴無比的皇冠,黃金拱形骨架,綴以珍珠和鉆石,最頂端鑲嵌著一枚醒目的藍寶石。
他平時很研究珠寶首飾,但對這頂皇冠的黃金雕紋很興趣,于是湊近了仔細觀察。
“這是奧地利皇冠。”
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側,蘇洄轉頭,是一位高個白人男士,棕發碧眼,有些眼。
對方笑笑,出一只手,“又見面了,不過你看上去好像不記得我了。”
蘇洄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您是……”
“上次在哈德遜廣場的餐吧,記得嗎?”
蘇洄這才想起,他是之前給過聯系方式的那個威廉。
“是你,好巧啊。”
他不免有些心虛,之前那張寫著聯系方式的紙巾早就不知道被他塞到哪兒去了,怎麼想都不太禮貌。
“是很巧。”威廉笑了笑,目落在蘇洄臉上的鉆石鏈條上,“我們公司的珠寶還和你很配。”
蘇洄有些驚訝,“這是你們公司的贊助?”
威廉點點頭,“如果知道借用的是你,我會申請換之前那條藍鉆的,會更漂亮。”
“謝謝……”蘇洄出一個不太適應的微笑,稍稍保持了一些距離。
威廉主提醒他,“會場好像給所有嘉賓都發了智能眼鏡,有高清放功能,帶上之后看展品細節會更清楚。”
蘇洄照做了,但戴上之后覺更奇怪了。他戴著男朋友公司的眼鏡,和一個搭訕過他的男人站在這里看皇冠。
怎麼都覺不太對勁。
“哎,那不是蘇洄嗎?”
好巧不巧,后傳來了景明辨識度極高的“京腔”,蘇洄一扭頭,就看見一襲紅西裝的景明,咧著沖他打招呼。
“晚上好啊。”
景明大步流星朝他走來,蘇洄往后一看,寧一宵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漫不經心。
“你在這兒啊,貝拉呢?”景明熱絡地攬住蘇洄的肩,“寧一宵還說跟你在一起。”
“有點事,過去找媽媽了。”
一旁的威廉紳士地笑道,“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那位嗎?”
“之前?”景明完全不記事兒,也沒認出來眼前的男人就是在酒吧里搭訕的那個,眨著一雙大眼睛看向蘇洄。
蘇洄意識到威廉誤會了,立刻搖頭,“不是,這是我的朋友Luka。”
威廉笑著遞了一張名片,“很高興認識你。”
寧一宵走過來,“好熱鬧。”
他故意用了中文。
蘇洄拉開景明的手臂,下意識退了一步,站到寧一宵邊。
寧一宵渾散發著一生人勿近的氣場,臉上也沒表,很像貝拉模仿出來的撲克臉。
蘇洄小聲問:“你和那些人聊完了?”
“嗯。”寧一宵很簡略回答。
路過一位侍應生,手里端著一盤香檳,詢問他們需不需要,景明收好名片,抬了抬手,沒想到正巧打中盤子,侍應生沒能穩住,盤子里的香檳杯傾斜下來,其中一杯翻倒,金的酒灑在蘇洄后。
“完了完了。”景明就差跪,“對不起,哎呀我這手。”
侍應生也很慌,“抱歉先生,我這就去給您拿紙巾。”
“沒事的,沒關系。”
蘇洄回頭看了一眼,誰知威廉遞過來一條手帕。
“先用這個吧。”他說,“這是新的。”
蘇洄看了一眼手帕,拒絕了,“不用了,會弄臟的,正好造型師給我準備了另一套服,是用餐時穿的,我提前過去換掉好了。”
說完,蘇洄回頭,瞥了一眼寧一宵,什麼都沒說,轉便朝更室的方向走去。
景明在一旁看著,只覺得蘇洄剛剛那一眼給他都看迷糊了,眼神里簡直帶了鉤子。
果不其然,寧一宵也走了,“失陪。”
景明又一次被留下,他發現自己永遠都在幫忙理兄弟的敵。
“哎這個皇冠真不錯,大的哈。”
更室其實是專門提供的套間包廂,蘇洄找到自己的那一間,走進去,造型師不在,他自己取了另一套服,進里間更換。
沒過多久,里間的門便被敲了敲。
“誰啊?”
隔著門板,蘇洄聽到最悉的聲音。
“我。”
寧一宵站在外面等了幾秒,聽見開鎖聲,房門出一個小,接著,蘇洄探出頭,臉上的笑意不住,還偏要故意問,“誰讓你來的?”
他臉上的鉆石鏈取了下來,已經換了一件黑襯衫,但連扣子都還沒扣好。
寧一宵垂眸瞥了他一眼,沒回答,直接拉開了門,很強地進去,發現蘇洄才剛換上襯,寬大的擺下面著白生生一雙長,便反手關上了門,還順便落了鎖。
蘇洄手心冒了汗,果不其然,下一秒,寧一宵便攬住他的腰,推著他,將他到墻壁上接吻。
他幾乎是仰著臉,毫無防備地接了這個極深的吻。寧一宵不太憐惜地握住了他的下,撬開閉合的齒關,卷起他的舌頭,作充滿攻擊,甚至咬了他的。
皮手套的很冰,但吻是熱的。蘇洄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弄得頭皮發麻,來不及換氣,發出小一樣的悶哼,手指抓了寧一宵后背的布料。
“唔……”
快要窒息的瞬間,寧一宵放過了他,在他發紅的、泛著水的上親了親,然后抓起蘇洄的手腕,將他翻了個面,迫使蘇洄面對墻壁,接著將蘇洄兩只手并在一起,單手抓住,然后解了自己的領帶,纏住他的手腕。
“寧一宵,你干什麼……”
蘇洄還有些發。
“乖一點,一會兒就松開。”寧一宵扶著蘇洄的肩膀,讓他轉過來,背靠在墻上。
“一會兒晚宴就開始了。”寧一宵沒表,語氣也冷冷淡淡,“那就遲到吧。”
這簡直是時間觀念高于一切的某人最不可能說出來的話。
他的目自上而下,審視了一番,最終,視線落在蘇洄的。
“你還戴了襯衫夾。”
寧一宵低頭,皮手套包覆的指尖勾住固定上去的黑環。
看來是他來得不是時候,只戴好一只。
蘇洄有些恥,解釋說:“是貝拉給的,說是固定襯下擺,不然會往外跑……”
“好用嗎?”寧一宵拉起他的擺,另一只手索到環,扯起垂著的其中一彈力帶,指尖有意無意地蹭了蹭他的皮,而后用彈力帶頂端的夾子,夾住了襯衫擺。
黑的布料一瞬間繃。
蘇洄覺得很,雙手卻又被束縛,沒辦法彈,“我自己來……”
“你手都被綁住了,怎麼自己來?”
寧一宵拽了拽那夾好的帶子,扯遠些,再松手,黑細帶彈到蘇洄雪白的上,發出曖昧的聲響。
覺多幾次能留下紅印。
“蘇洄,我幫你穿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