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暗生愫3
明薦走近一看,才發現是清風殿的——茯苓,看的樣子像在想什麼事,明薦本不想打擾,但若是再這樣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就要踢到路邊鋒利的花剪上了。明薦想了想,還是出聲提醒道:“茯苓姑娘,小心。”
清朗的男聲在邊響起,茯苓有瞬間呆愣,抬頭看去,卻見到一張與自己所想之人三分相似的臉,茯苓不驚得后退了一步。
顯然他是嚇到人家了,明薦蹲下子撿起地上的剪刀,放到花旁,笑道:“走路的時候就不要想事了,傷到腳就不好了。”
走路不看路就算了,剛才他好心提醒,自己還這般失禮,茯苓覺得很是尷尬,連忙欠行禮道:“多謝明統領。”
明薦輕笑道:“茯苓姑娘不必多禮。”
明薦急著進宮,未換服,一常服的他,腰間吊著一塊白玉腰佩。茯苓覺得好生眼,不多看了幾眼。
茯苓行禮后卻一直不起,明薦有些莫名,仔細一看,卻見一直盯著自己的擺看,明薦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這玉墜……”和明澤那塊好像,不同的是,明澤那塊略小些,是橢圓形的,且只用一紅繩綁著,明薦懸于腰間這塊,更像圓形,用上好的墨青線結著繩結系于腰間,襯得玉墜雪白瑩潤。
“你見過?”
“我……”迎上明薦驚訝的目,茯苓才驚覺自己失態了,現在說沒見過,只會更讓人懷疑,茯苓定下心神,微微一笑,回道:“都怪我走路總是不注意,前兩日在清風殿不小心撞到明侍衛,從他懷里掉出一塊玉墜和你這塊很像,也不知道摔壞了沒有。今天看見您帶,才好奇多看了兩眼。”
茯苓盡量說得隨意些,生怕明薦看出什麼端倪,只是沒想到一向冷靜的明統領忽然很張的盯著,急道:“你是說,明澤也把這塊玉墜帶在邊?”
茯苓不知明薦為何這般神,這時候也只能回道:“是。”
茯苓話音才落,明薦忽然開懷笑了起來,看上去心非常愉悅。茯苓想知道那塊玉墜的來歷,從明澤那里恐怕是不可能了,顯然明薦是知道的,不妨問問,“昨日也不知道有沒有摔壞明侍衛的玉墜,您這玉墜在哪兒有賣,若是真摔壞了,我也好買一塊給他賠罪。”
明薦心極好,笑著搖搖頭,解釋道:“明家的男丁及冠之時,家主都會送一塊玉墜給他,所有玉墜都是一塊玉石所出。這個恐怕是買不到的。”明澤這小子,平日里上不肯承認,心里還是在乎這個家的。
原來不是別人送的……茯苓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想到玉墜背后的字,茯苓好奇的問到:“那玉墜背后刻的字是有特別意義嗎?”
“玉墜背后,刻的是我們各自的‘字’。”
“難怪他那塊玉墜后面刻著……頎……”后面的字沒看到,有些可惜,茯苓故意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明薦果然爽快的接道:“頎聿。”
明薦哪里會看不出來,茯苓是在套自己的話,自家弟弟魅力不小嘛,才到清風殿也不過幾日,就得人青睞。茯苓在宮中多年,待人事,人品德行都不錯。既然對明澤有意,明薦也就大方的告訴了。
“頎聿……”茯苓輕聲念了一句,在明薦含笑的目注視下,茯苓渾不自在,輕咳一聲,笑道:“這麼珍貴的玉墜還真是買不到,希沒有摔壞才好,明統領應該還有事要辦吧,茯苓就不打擾了。”
還真是打完齋就不要和尚了,明薦失笑,卻也沒為難,“告辭。”說完明薦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他確實還有要是要辦。
直到明薦走遠了,茯苓才懊惱的吐了口氣,今天是怎麼了?這般急躁的想要知道關于他的事,若是明薦回家告訴他……茯苓苦笑,真丟人。
“頎聿”兩個字在心里默念了幾遍,忽然覺得,這兩個字聽起來有些耳,是在哪里聽過或者見過嗎?
快午時了,青楓剛把孩子喂飽,茯苓就回來了。青楓看了一眼手里提的大竹籃,奇道:“這麼快?”后宮可不小,各宮各殿都要送到,說也要兩三個時辰,還要去一趟冷宮,不會是出了什麼岔子吧?
怕擔心,茯苓解釋道:“各宮的主子恤奴婢幸苦,遣人來拿,所以能回來早些。”茯苓把空籃子遞給一旁的如意,走到青楓邊,輕聲說道:“主子,您來一下。”
青楓把孩子給沈瑤,兩人走到花廳,茯苓從袖間拿出荷包,遞到青楓面前。
青楓一邊接過,一邊低聲問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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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后還有沈瑤在,茯苓并未明說,只輕聲回道:“讓奴婢給您的,說是送給小皇子的。”
甄箴?青楓細看手中的荷包,針腳細,用線講究,繡的麒麟不僅栩栩如生,還多了一份靈氣,也只有甄箴有這樣的巧手。將荷包手心,青楓輕聲嘆道:“真有心。”好像那小娃娃出生的時候都沒送什麼像樣的禮,相比之下,自己倒沒甄箴想得周到了。
“對了。”茯苓想起剛才在清風殿門口遇到小柳子,連忙說道:“樓夫人派人傳話說,想和青姑娘一起來看看您。”
青楓眼里滿是喜,只是隨即想了想,又回道:“不了,讓們等到孩子滿月的時候和樓夕夙凌一起來吧。”
“是,一會奴婢去回了他。”主子定是擔心皇后為難自家姐妹,才不讓們獨自進宮吧,對家人的護,真讓人羨慕。
青楓和茯苓才說了一會話,室里又傳來清亮的哭聲,兩人對看一眼,青楓帶著幾分寵溺,幾分無奈的笑道:“這小祖宗怎麼又哭了……”
青楓上像是在抱怨,腳可是立刻往屋里邁。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就手里的荷包給茯苓,“你幫我收好它。”說完便一步不停的趕到孩子邊。茯苓看了眼手中的荷包,再看看屋里抱著孩子笑得的青楓,忽然覺得,若是日子能這樣平靜的過下去,也好。
書房外,高進為難的看著案桌前悠閑對弈的兩人,暗自苦。皇上與樓相對弈,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是不容打擾的,偏偏樓相來之前,皇上特意代,若是明統領回來了,立刻通報,害得他此刻左右為難。
蕭雨送完熱茶從屋里出來,經過高進側時,輕聲說道:“進去通報吧。”說完也不等他說話,便朝旁殿走去。
蕭雨讓他進去通報,可見皇上和樓相這棋并未下到關鍵。高進暗松了一口氣,立刻走進殿,在燕弘添后低聲說道:“皇上,明統領求見。”
果然皇上臉上未見怒,只淡淡的說道:“宣。”
高進躬退出殿外,不一會,明薦快步走進殿,看到皇上正與樓相對弈,也是一愣,還未等他請安,燕弘添已沉聲問道:“查的怎麼樣?”
明薦覺得,皇上今天似乎有些急躁。但看他手執黑子,落子穩健,卻又不像。
“啪”的一聲,燕弘添手中的黑子重重落下,發出一聲清音,明薦趕收斂心神,不敢再妄自揣測圣意,立刻將這些日子查到的事一一回稟。“陵水盟中排的上名的殺手里,目前有三個留在京城,兩男一,出事前的幾天,他們都曾經在別院一帶出現過。不過他們都是單獨行,從來沒有一起出現。兩名男子行事謹慎,幾乎足不出戶,那名子倒是常在城里晃,這兩天常在刑部幾位大人府邸附近走。”
刑部?燕弘添黑眸微瞇,樓夕落棋的手也微微一頓,只是細微的表都只是一瞬,兩人又如往常般專注于手下的棋局。
兩人又下了幾個回合,燕弘添才像是想起明薦還站在一旁似的,回道:“既然還在京城,就把人看牢了,別打草驚蛇。”
“是。”看皇上似乎沒有其它吩咐,明薦正要出去,樓夕那特有的清潤嗓音忽然低低的響起:“陵水盟盟主湛孤行四十年前已在江湖上名,現在年紀應該不小了吧。”
隨口一說似的低語,讓明薦暗自苦,這丞相大人,明明是想說,陵水盟一向只問江湖,這次卻摻和朝廷之事,主事者或許已經換人了,是讓他把這個人也查出來吧。明薦在心里暗嘆一聲,朗聲說道:“臣會盡快查出陵水盟到底和朝廷什麼人勾結,還有陵水盟現在的主事者是誰。”
“你退下吧。”明薦那略顯無奈的聲音和樓夕悠閑的神形的對比,讓燕弘添有些想笑,輕咳一聲勉強下角的弧度,眼里卻是淡淡的笑意。
“是。”明薦趕離開,誰知道下一刻那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丞相大人又想出什麼事來。
房間里一下安靜下來,似乎比剛才更靜,兩人各執一子,燕弘添的黑子早已落定,樓夕手中的白子卻久久沒有落下。
燕弘添等了很久,最后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揚聲道:“高進,宣單嵐。”
“是。”
樓夕緩緩放下手中的白子,一直低著的頭終于抬了起來,臉上神平靜,就連聲音也平緩的沒有一起伏,“事還沒完全查清楚前,就要他嗎?”
燕弘添將手里的黑子丟回棋盒中,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夠久了。”
十二年,他等得確實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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