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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禧[先孕后愛]》 第 69 章 番外七

 七月的南城正值酷暑,空氣在沸騰,地面都要被曬化,事的線條也都變得歪七扭八。

 吳宣竹到南城的時候是下午兩點,正是最熱的時候,車站里都沒什麼人。

 從南站打車徑直前往公司,一路上似火的驕,綠蔭都冒著熱氣。

 的心也越來越焦灼。

 因為知道,稅務局的出現絕非偶然,定是有人在背后玩起了小作。

 倒不是害怕被查賬,畢竟的公司不存在稅的問題,但是一旦開始檢查,公司的所有事務都要停止,什麼都做不了,要等到調查結束才能繼續工作。

 如果是這樣,那勢必會耽誤近期的生意。客戶不會等著調查結束,他們也沒有義務去等。合同上寫著何時付,那就是要何時付。

 可是眼下這群人顯然是沖著來的。

 不管是賬本、還是電腦里的數據,估計都會被反復盤查,定是要蛋里面挑骨頭,可能沒有骨頭都要放點兒碎骨進去。

 并且,就算查不出東西,被審計部門找上門的事兒傳出去,就會給公司造巨大的負面影響,可能還會波及公司之后的商務合作。

 當吳宣竹火急火燎地趕到公司的時候,員工已經全部被驅散離開,剩下的只有財務和監事。

 兩個人被一群大漢圍著,委屈自是不用說,那個氣勢都快把人嚇哭。

 吳宣竹深吸一口氣,走上去擋在兩人面前。

 不卑不地自我介紹:“領導們好,我是這家公司的法人吳宣竹,請問發生了什麼?”

 一個戴眼鏡的小年輕不屑地瞥了一眼,語氣極不友好:“發生什麼你還不清楚?裝什麼啊。”

 “我們公司手續齊全,一直是合法合規經營,沒有任何違法活,所以還請指教一下,到底是出于何種原因需要勞您大駕呢?”

 小年輕嘲諷:“笑死!你要是沒有違法,我們在這兒是干嘛的!”

 站在中間的是一位看似溫文爾雅的小領導,他也發話了:“也別廢話了,帶上賬本,和我們走一趟吧。”

 “可是……”財務還想爭辯,“您上午不是已經把賬過了一遍了嗎?我們記得都很清楚,每一筆都對得上,為何還要……”

 小領導直接打斷了,吼道:“什麼意思!你想妨礙我們執法調查嗎!”

 吳宣竹見勢不妙,立刻站出來道歉:“對不起,我們員工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審計要查,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但是——”

 話鋒一轉,“領導們能否就在我公司查,畢竟法律里面也沒有說可以隨便把人帶走的吧?”

 “哎,你!”小領導很是不悅,但卻無法反駁。

 他只好大手一擺:“就在這兒繼續查,電腦里的文件也要看!”

 吳宣竹咬咬牙,道:“好。”

 于是,舍命陪君子,是弄到了半夜兩點,什麼都沒查出來的工作人員才悻悻離開。

 可事到這里,還遠遠沒有結束。

 第二天,稅務局的人又來了。

 吳宣竹明知對方是找茬,但還是得招待。

 哪知,這次他們更過分,小領導直接下令:“鎖賬調查。”

 吳宣竹愣了。

 要知道鎖賬的意思就是停止一切賬面易,錢出不去,也進不來,如此一來,的公司直接就停擺了。

 吳宣竹試著商量:“領導,您看,昨天也沒查出來什麼問題,您要是不放心,我今天再陪您過一遍,但鎖賬就不必了吧?”

 小領導立刻吹胡子瞪眼:“你說不用就不用?當我是什麼人!還有,誰說沒檢查出問題的!昨天明明查到了多筆境外匯款!還有很多元結算的易!”

 吳宣竹耐著子解釋:“那些都是正常的易行為,合同和項目細節您昨天不是也看過了嗎……”

 小領導直接打斷了:“我現在又覺得有問題了,不行嗎?”

 說完,他直接吼了一嗓子:“所有人員,清場,只有財務留下!”

 吳宣竹很生氣,可除了配合,卻又沒有別的辦法。

 等大家都離開了,吳宣竹回到財務辦公室里,看著工作人員又將賬本拿出來一頁頁翻查。

 拳頭,思索再三,還是找到了那個領頭的小領導。

 “領導,累不累,要不要支煙?”吳宣竹低聲說著,順勢遞上了一盒黃金葉。

 小領導瞟了一眼,道:“你還煙?”

 吳宣竹哪里懂煙,只不過是出于社需要,才會常年在車里備上幾條好煙。

 可眼下為了拉近距離,還是撒謊:“,我陪領導一支?”

 小領導用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吳宣竹,材曼妙,氣質卓越,典型的人胚子。

 “哼,”他冷笑一聲,“就一。”

 公司大樓的安全通道里——

 小領導全然無視墻上著的“止吸煙”的標志,咬住煙,朝吳宣竹點了點下,示意給自己點煙。

 吳宣竹渾都在抗拒,但還是遞上了打火機,并且用修長白皙的手幫小領導擋風。

 “呼~”

 小領導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白霧:“這煙真不錯。”

 說著他瞥吳宣竹:“你不是也要嗎?”

 吳宣竹本不會,但還是有模有樣地學著他,了一支煙放瓣之間。

 點火、吸氣——

 “咳咳!”

 吳宣竹毫不意外地嗆了一口煙。

 小領導笑了:“嗐,不會還要裝。”

 吳宣竹咳得眼睛都紅了,但也只能賠笑。

 許是小領導良心發現,松了口風:“說吧,想問什麼。”

 吳宣竹調整好狀態,直了直脊背,問道:“還請領導指點一二,我們哪里做的不好。”

 小領導用食指點了點,道:“要我說,吳總你混跡商場這麼多年,咋還這麼單純?”

 吳宣竹聽出了他的話外有話。

 只聽小領導又說:“你看我們這些人平常事也是很多的,如果不是有事,又怎麼會在你公司磨蹭來磨蹭去的?”

 吳宣竹恍然大悟,這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可是,還是不解,到底是誰要置于死地?

 于是吳宣竹道:“小吳愚鈍,還請明示。”

 小領導呔了一口氣,然后從口袋里出一張名片遞給,道:“今晚6點,你去這兒303包廂,到時候就懂了。”

 吳宣竹低頭一看,頓時警鈴大作。

 名片上印著的是一家茶館的地址。

 而這個茶館,正是和前夫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晚上六點,吳宣竹準點抵達茶館。

 推開包間的門,果不其然,前夫已經坐在位置上斟茶了。

 他神郁,看上去比之前疲憊,三十出頭的年紀已經有了老態。

 “坐。”前夫抬眼看了看吳宣竹。

 吳宣竹猜到是他搞的鬼,但實在弄不清其中緣由。

 于是開門見山地問道:“我怎麼得罪你了?”

 前夫倒茶的作一頓,反問道:“你說呢?”

 吳宣竹一頭霧水,道:“別打啞謎,有話直說。”

 前夫目,厲聲質問:“我問你,火災的事兒為什麼還在調查?”

 “火災?”吳宣竹蹙眉。

 能想到的火災只有之前在京市自己經歷的那場。

 可是嫌疑人已經落網,事早已告一段落,怎麼現在又拿出來說?而且,又與前夫何干?

 “裝,繼續裝。”前夫氣急敗壞,“人都抓到了,還不肯撒手,是要刨問底,有意思嗎?”

 吳宣竹語塞。

 是真的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前夫越說越激,指著罵:“吳宣竹,我就問你,你全上下有一點兒傷嗎?為什麼要揪著這件事不放!”

 吳宣竹也很莫名其妙:“誰揪著誰不放!是你喊了稅務局的人來我公司找茬,怎麼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前夫冷道:“哼,你讓你那個姘頭先收手。”

 “什麼?”吳宣竹心臟一沉。

 前夫撇撇,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我答應你,只要他不再調查火災的事兒,在你公司里那幫稅務局的人,立刻就會撤。”

 聽到這兒,吳宣竹總算是聽懂了一點。

 宋珮寒在調查那次的火災,而前夫以為是指使的。

 “我本不知道這件事。”吳宣竹實話實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宋大哥聯系了,我倆以前沒有任何關系,現在也沒有,請你講話注意一點。”

 前夫臉憋得通紅,脖子都了一圈:“給我裝蒜!”

 他幾乎在嘶吼:“我告訴你,我已經找了人了,如果我沒了,那個宋珮寒也別想活!老子搭上這條命也要拉著他一起見閻王!”

 吳宣竹自知與他說不通,干脆起離開。

 前夫見狀就要阻攔。

 可吳宣竹作極快,一下就推開了包廂的門,并且提高了音量:“你若是和宋珮寒有糾葛,就自己和他解決,不要把我牽扯進來。”

 這下,前廳的服務員和顧客都被這里的靜吸引來了目,前夫也不敢貿然行了。

 話畢,吳宣竹就趕快步走出了茶館。

 回到車上,吳宣竹不敢過多停留,啟引擎后就迅速離開,直到開到鬧市區,才在街邊找了個車位,停了下來。

 接著,翻開電話簿,從黑名單里將宋珮寒拉了出來。

 嘟嘟。

 電話只響了一聲,便接通了。

 “吳小姐?”宋珮寒低沉的聲音中夾雜著一點意外。

 “你在調查火災的事兒嗎?”吳宣竹單刀直

 電話那頭沉默了。

 良久,只聽宋珮寒沉一聲:“是。”

 “為什麼?”吳宣竹很疑

 那事兒明明與他無關。

 不僅是無關,甚至早就畫上了句話。

 宋珮寒也不拐彎抹角,解釋道:“縱火犯是一位父親,妻子很早就離開了他,留下一位患有先天心臟病的兒,現在和八十歲的老母親一起生活在廉租房里。可是前些日子,這個父親查出了腸癌晚期,沒有多時間可以活了。”

 “這位父親平時生活拮據,靠打零工維持家庭生計,所以對于打賞的說法我保持懷疑。找人調查之后得知,那個打賞主播的號像是從別人手里買過來的,而且更奇怪的是,在他去你家放火的前一天,銀行卡的賬上突然多了五萬塊。”

 吳宣竹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重點:“你想說他是被強迫的?”

 宋珮寒道:“是,其實現在證據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但是由于這涉及異地辦案……”

 說到這兒,他停頓住了。

 過了幾秒,他再次開口:“我不想打草驚蛇。”

 吳宣竹此時心中已經大致有了答案。

 雖然不明白機是什麼,但從今天和前夫的談,結合剛才宋珮寒說的,那場火災絕不是烏龍,而是一場針對的有蓄謀的謀殺,并且,和前夫不了關系。

 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之前那個能言善辯的吳宣竹好像不見了,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后,也只能選擇以一句“好的”結束了對話。

 放下手機,疲憊地趴在了方向盤上。

 知道,要重新調查一件已經結束的案子需要調力量。

 而且前夫家在南城也是當的,關系人脈廣,遠在京市的宋珮寒想要手這兒的事,必要費一番功夫。

 之前因為幫助,宋珮寒已經被紀委調查過一次,現在他這樣公然替出頭,不知道又要落下多話柄,這在場上是致命的。

 再者,前夫這個人做事激進不考慮后果,若是放火之事真是他所為,那他會不會傷害宋珮寒?

 吳宣竹不敢繼續想下去,拿起手機給宋珮寒發去了信息。

 【宋大哥,終止調查吧。】

 很快,宋珮寒撥來了電話。

 吳宣竹沒有接聽,而是按掉了電話。

 “這都什麼事兒啊……”自言自語道。

 當晚,吳宣竹就托人給前夫帶去了話,告訴他這事兒就揭過去了,誰也別再提。

 沒過多久,就收到了稅務局撤人的消息。

 到這兒,吳宣竹以為可以松口氣了。

 誰知,第二天下午,在和南城公司經理開會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媽,我在開會。”低聲音說。

 可電話那頭的媽媽卻帶著哭腔質問:“小竹呀,你在外面惹什麼事兒了?”

 察覺事不妙的吳宣竹立刻暫停了會議,跑到辦公室,關上了門,然后問道:“怎麼了?”

 媽媽聲音斷斷續續的,抖著說:“咱家……咱家外面現在站了好多人……”

 “啊?”吳宣竹愣了,“什麼人?”

 這時,爸爸把電話接了過去:“小竹,我們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誰,但早上我出去買菜的時候就覺有人跟著我,回家發現果真如此,而且那些人現在還在咱家周圍徘徊,我們報了警,但警察說人家站在50米開外,不算跟蹤,他們管不了!你媽都給嚇壞了!”

 吳宣竹急了:“怎麼管不了!這些人吃干飯的嗎!”

 就在這時,電話里又傳來了媽媽啜泣的背景音,還能聽到大門的響

 吳宣竹警覺起來:“那邊出什麼事兒了?”

 爸爸停頓幾秒,然后才著聲音說:“那些人……好像在門外了……還往咱家門上潑了東西,現在貓眼給糊住了,我們什麼都看不見!”

 吳宣竹聽了,也顧不及別的了,提著包就往家跑,還對爸媽說:“你們別掛電話,就這麼保持著!”

 然后,翻出另一個工作手機,直接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110嗎?我要報案!”

 ……

 當吳宣竹趕到父母家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很多鄰居了。

 撥開眾人了進去,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他家大門敞著,里面兩個警察模樣的人在用筆記錄著什麼,而半掩的門板和墻面上還依稀可見鮮紅的油漆。

 “爸!媽!”吳宣竹喊了一聲。

 看到,吳爸吳媽就像看到了救星,媽媽更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這怎麼了?”吳宣竹一邊拍著媽媽的背,一邊問道。

 民警先開口了:“你就是剛才報警的吳士吧?”

 吳宣竹點點頭:“是的。”

 民警道:“經調查,確實有人在你父母家門口潑漆,但這里是老單元,沒有監控,所以我們暫時查不到是誰做的,問了你的父母,他們也記不清對方的長相,所以……”

 吳爸爸這時:“不是啊,民警先生,我剛說了,就是好幾個穿皮夾克的男的,有高有矮,但都壯壯的,還戴著墨鏡!”

 民警很為難:“這也太籠統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接收到一條短信。

 是陌生號碼發來的。

 【你敢耍我。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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