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一個未完待續的故事，總不給一個痛快，一直一直吊著人，讓爸爸每天都泡在絕的苦海里，等著一個不可能又不確定的奇跡。

 顧瑀哲看著手里的照片，眼睛盯著照片上孩的面容的時候緩緩地皺起了眉頭，神凝重起來。今天見面的那個人怎麼長得這麼像照片里的媽媽？幾乎一模一樣？

 難道爸爸把那個人當媽媽的替了，所以被拒絕了才那麼難過？

 顧瑀哲不懂。才十四歲，每天都在學校度過，沒有看到當日那一閃而逝的新聞的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那個年輕的人和照片里這個二十三年前的年輕人是一個人。

 第十七章 我依然覺得你沒變

 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江倩兮就醒了。其實一晚上翻來覆去并沒有睡著，當天亮的那一刻再也不勉強自己躺在床上，換上上次顧池從商場給買的新服，打算出門吃點東西，再回來等顧池來送去上班。下了樓，沿著馬路去了上次顧池帶去吃的早餐店，點了一碗白粥、兩個包子，安安靜靜地吃完一頓便宜的早飯，走出來順著馬路往前溜達。

 顧池昨天的拒絕和不信任對于來說，雖然有些傷心，但覺得這些不算什麼。會讓他相信自己的。能覺到，自己和顧池之間的牽絆依然很深，輕易無法斷開。

 顧池說他變了很多，確實，現在的顧池確實和年時的他不太一樣了。現在的他更溫和，淡雅深沉，得讓覺得自己就像個易碎的藝品一樣被他小心捧在手心里。

 而年時的顧池，在多年之后，從一個青的年被寵了一個撒的大男孩。剛結婚的那段日子，他天像是沒骨頭一樣趴在上，連手也不想一下，閉著眼睛地說：“好姐姐，我了，給我倒杯水。”

 那時剛新婚的江倩兮被他雷得不輕：“想喝水自己去客廳喝啊！”

 “可是好累哦，不想起床，兮兮姐姐去幫我倒嘛！”顧池觍著那張到能掐出水來的俊臉道。

 “你累啥了？這大清早剛起床就喊累。”

 “喲，你不知道嗎？我昨晚可是用盡了力氣。”他趴在上，一臉壞笑地撞了撞，“現在可是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不要臉！”江倩兮紅了臉，“呸”了一聲，想將他推開，可他又整個人纏上來，抱著不停地在耳邊著的小名：“兮兮，兮兮，嘻嘻。”

 最后江倩兮不了他這纏人的功夫，只能認命地爬起來去客廳倒了一杯水給他。結果他那個撒鬼居然連接都不愿意接，就著的手就把杯子里的水喝得干干凈凈，然后躺在床上舒服地喟嘆一聲：“啊，好幸福。我好像又有力氣了。兮兮姐姐快來！讓我伺候你。”

 “走開啦！”江倩兮“呸”他一聲，扔給他一個眼刀，剛想轉回客廳放杯子，就被他從背后抱起來，笑鬧在一起。

 他每次鬧的時候，總是兮兮姐姐，裝一副小可的樣子，好像是辣手摧花一樣，其實知道，他就是故意調侃，報復，誰讓高中的時候著他了三年的兮兮姐姐。

 到上大學，自己忽然發現喜歡上他了，在一個人節的晚上將他約出來，走在學校后面的江邊大道上，問他：“你知道人節男生單獨出來是代表什麼意思嗎？”

 當時的顧池才剛滿十八歲，閃著那雙只要不笑就顯得有點憂郁的眼睛說：“不知道。”

 江倩兮嘆了一口氣，咬了咬，使勁閉了一下雙眼，鼓起勇氣說：“就是代表這對男要對象的意思！”

 “哦，是嗎？”顧池好看的臉上閃過一抹強忍的笑意，只是特別張的江倩兮沒有發現。正扭著頭，臉頰通紅地著遠，雙手在后使勁絞著，雖然面上一片淡定，心早就忐忑不安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告白能不能功，本來還想等等的，可是隨著大三進下半學期，顧池已經帥得附近幾個大學的生都知道了，總是不時有漂亮生在他邊晃，追他的人也已經在場排了兩圈了。自己和他又不是一個學校的，雖然還是經常能見面，每天電話、短信不斷，但總覺得再不抓住，這家伙就要跟別人跑了。

 “是啦，是啦！”江倩兮扭過頭來，有些霸道地瞪著他說，“你今晚都答應跟我出來了，就是答應要當我的男朋友了吧？”

 “男朋友？”顧池挑眉往前了一步，近問，“哦，原來你喜歡我。”

 “我……我。”江倩兮退后一步，將習慣的否定咽下去，輕輕“嗯”了一聲，“嗯，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差多？”顧池憋著笑問。

 “沒、沒多。”江倩兮鼻子，甕聲道。

 顧池聽了這話笑了，那努力藏著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他拿手抵住快要笑出聲的表，神氣兮兮地說：“可是我沒打算在大學談。”

 自己這是被拒絕了？江倩兮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雙手握拳，臉上卻還出艱難的笑容道：“哦，沒事、沒事，等你以后要朋友的時候記

得考慮我。”

 笑著說完，扭頭就走，卻被顧池一把拉住，將猛地拽回來。他低著頭，有些高傲地說：“雖然我沒打算現在朋友，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

 江倩兮猛地瞪大眼睛，看著一臉笑容的他，忽然反應過來，這家伙一直在這兒等著呢！

 明明他也喜歡，還在這里裝腔作勢，江倩兮背過去，努力地挽回一點面子：“哼，你也不用勉強。”

 顧池在后笑著探過頭來，撲哧一聲笑了：“不勉強、不勉強，誰讓你是我兮兮姐姐呢？”

 江倩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還我兮兮姐姐。”

 顧池笑容明亮，抬手點了點的鼻子：“也是你讓我的，現在又不讓我，那我你什麼？”

 江倩兮想了想，抿著提議：“可以我親的、人、寶寶、小公主什麼的。”

 顧池嗤笑：“你也不嫌麻！”

 “哪里麻了？我看我寢室里談的人都這麼。”江倩兮嗔道，“反正不許再我兮兮姐姐了。”

 “我就要。”顧池忽然彎下腰來，對著的耳邊輕聲道，“兮兮姐姐。”

 他一字一頓的，每個“兮”字音的熱氣吹在耳朵上的絨上，似乎覺到他溫熱的瓣就靠在的耳邊，又麻又的覺讓心尖尖都了一下。從來沒有過這種覺，慌得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只能抬起手把他揮開，像平時一樣裝作兇兇地打他。而他一邊退，一邊看著爽朗大笑，那燦爛又快樂的笑容，像是能把整個夜都點亮一般。

 那時候的江倩兮真的以為這個大男孩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長大，就這樣笑笑鬧鬧撒地和一直到老，他這輩子接下來的時間，一分鐘也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