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姑蘇城,云喬戴著帷帽,懷里抱著兒,正盯著幫工往馬車上頭裝行李。
兒腦袋上也戴著個小帷帽,上頭還繡了小丫頭最喜歡的兔子和青草,可又頑皮。
丫頭開帽檐,彎著眼對云喬笑。
云喬忙給拉下帽檐,叮囑道:“囡囡乖,不許開帽子,日后出門,都要小心蓋著臉。”
小丫頭扁了扁不樂意,云喬笑著了下腦袋上的發,哄道:“乖,等你再長大些,娘就不讓你戴了。”
這小丫頭和云喬越長越像,云喬本能的擔心,怕被往日哪個舊相識認出來徒增麻煩。
好在姑蘇和揚州相距也不算太近,云喬想著,再過個幾年,估著舊相識也將自己忘了個差不多,兒這和自己相像的臉,應當也不會再惹出事來。
攢了些銀子,又因著知曉沈硯沾了賭博,一心只想趕帶兒離開,即便還沒攢夠在姑蘇城買下一個小宅子的錢銀,也先在姑蘇租了個小院,趕著搬家了。
婆婆從小院里提著繡筐出來,那筐子里裝得便是云喬近日繡出的幾件。
“喬喬,你且帶著囡囡在此,婆婆我先去繡坊送這最后的幾件裳。”那婆婆挎著繡筐,遙遙沖云喬喊了聲道。
云喬含笑點頭,應了聲:“好。”
婆婆了下小丫頭的臉蛋,跟著就出了門往繡坊去。
半道卻撞上了正往老宅子這尋云喬的沈硯。
“哎呦哎呦,沈郎君留步,喬喬歇下了,您就別去尋不痛快了,有什麼話,讓婆婆我轉達就是,可讓喬喬清凈兩天吧,自打知曉您沾了賭,喬喬是做夢都不安生啊,您這賭贏了拿些銀錢給婆子我就是,可別日日上門啊,萬一哪日賭輸了欠了外頭人的銀子,豈非要讓我們喬喬更遭罪。”
婆婆攔下沈硯,也不想讓沈硯知曉云喬搬家的時,隨意說了些話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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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
沈硯可聽不懂人說自己賭輸之事,當即變了臉,罵道:“你咒誰呢,我怎麼會輸!”
是啊,他次次出千,當然不覺得自己會輸。
婆婆懶得和他計較他的話,只想攔著他。
沈硯話落,倒是瞧見了婆婆繡筐里的東西,皺眉問:“這是什麼?你前頭拿了我的銀子,不是說給我送件裳來嗎,怎一直未曾瞧見。”
婆婆眼珠子一轉,也懶得和他計較,從繡筐里取出一件裳扔給他,口中道:“這便是呢,正要給您送呢,您快些回去試試吧,可別去打攪了喬喬,喬喬不知道婆婆我給您備了這裳呢,若是知曉,定是不依。”
沈硯聞言冷哼了聲,翻弄了婆婆繡筐里的東西,還又順手拿了個香囊。
倒沒再要去見云喬。
婆婆瞧著他走遠,暗誶了聲,將繡筐里的東西重新理好,往繡坊跟著走去。
邊走還邊罵,也不知這沈硯是撞了什麼狗屎運,從前居然娶得上云喬這樣貌可人的小娘子。
婆婆去了繡坊,掌柜的照例接待了,說話也和順客氣。
“聽說您一家子要搬家,往后就不往咱們店里送繡品了呢,不知是要搬到哪里去啊。”掌柜的客套的問。
婆婆聞言如實回道:“姑蘇城,一來一回也不近,就不往這鎮子上跑了。”
等著伙計結算銀兩的時候,掌柜又閑話道:“每日只見婆婆你來,倒是從未見你家那小娘子來過。”
婆婆隨口道:“家里有年的孩子在呢,可不開,自是老婆子我出門的勤些。”
“孩子?這繡娘是您家兒媳啊,原還以為是您家的小娘子呢,娶了這樣手巧的媳婦,婆婆真是有福氣。”
“嗐,也不是兒媳婦,算是外甥媳婦吧。”婆婆話落沒再多言,拿著結了的銀子,便趕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