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想像不到那是什麼樣的生活，也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后背負著怎麼樣沉重的往事，可是想他好好活著。

雖然這些話對他來說會很自私，但是活著的人應該好好活著。

“可是你這樣的話，”猜到他現在可能會聽不進去，但依舊語重心長，指不定未來的某時刻他就想明白了，“你媽媽知道了會擔心的。”

他靜靜地看著。

而后輕描淡寫的移開視線，往窗外看去道：“不會。”

夏橘自是不信，以為他在說什麼賭氣的話，正想勸他，又聽他道：“不在很久了。”

夏橘一怔：“那……爸爸呢？“

“走得比還早。”

夏橘又是一陣沉默：“那爺爺呢？”

“沒有。”他回答的利落干脆，看不出有多難過，可是他此刻雙手疊在前的側影，總讓人覺得他是落寞的。

“那外公外婆……”

“恩。”他察覺到對他有所誤解，但是他并沒有糾正的意思，甚至有加深的趨勢。

夏橘沉默下來，難怪那個朋友對他這麼重要。

他忽然就理解了他的沉默，他真的一個人走了好遠好遠的路，而他也一定吃了好多好多的苦，才能做到對所有的委屈和不公都習以為常，緘默不言。

腦海中回想著在候車室聽到的話。

的確，像他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生活上有難，怎麼可能是孤一人。

夏橘不再言語，順著他的視線往窗外。

漆黑的夜中高掛著一圓月。

這時，他拿出放在包里的葡萄糖打開，然后掰下一支，擰開瓶蓋遞給道：“你是學考古的？”

似乎是意識到剛才的話題過于沉重，他主換了一個話題。

還在陷在剛才的思緒里，心不在焉回道：“恩，文修復。”

他似乎并不關心，并沒有追問。

而后又從另一邊口袋里找出一個氧儀，“手。”

回過神，順勢遞了過去。

他濃的長睫自然垂下，在他的下眼瞼投下的同時，掩去了他的緒，但依舊能從他繃放平的角看出端倪。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扣著的掌心，上面的薄繭與掌心的呈現出鮮明的對比，夏橘不回籠手指，攥住了他的手指。

他抬眸看了一眼。

而后不聲回手，將氧儀夾在了的食指上：“好好休息吧。”

夏橘意識到他誤會了什麼，連忙向他解釋，然而未等說出口，他已經起走到窗簾前，輕不可聞地應了一聲：“恩。”

夏橘啞口無言。

總不能還追著他解釋，自己不是這樣的人，可他偏偏總是一副逆來順的樣子，那繃漠然的下顎線像是無不在提醒：不喜歡，但是也能忍。

反正忍耐是他最擅長的事。

這滋味……

就跟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說是良為娼都不會過。

可真沒那個意思。

短暫了沉默了兩秒后，默默攥進了下的被窩，背對著他，不再搭理他。

他也沒有說話，徑直關掉了燈。

車廂里一片漆黑，只有外面從門滲進來的，夏橘躺了一會兒，而后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轉過了。

只見他坐在對面的床上靜靜地看著。

床頭昏黃的閱讀燈照在他的臉上，在他后的墻壁拉出一道影子，他不知何時去了外套，恤衫的若若現，顯得整個人肩寬腰窄，冷白的手指搭在自然擺放的大上，膝蓋抵著的床沿，結凸出而分明。

夏橘頗為意外，不由半撐起。

而他眉眼平淡的替拉了一下被角，“我守著你。”

夏橘不知道他是怎麼用這麼冷淡的語調，說出這麼溫暖的話。

深深看了他一眼后，緩緩蜷起子，把臉埋進了被子里。

他卻誤會了什麼，抬起搭在上的手指，俯上的頭頂，用手輕輕了一下：“還在疼嗎？”

夏橘說不出心里什麼覺。

只是攥上的棉被，將頭埋得更低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替著頭。

夏橘將心頭的緒咽下后才抬頭向他看去，對上他垂下的眉眼，不由溫聲問道：“我好像還沒問過你的名字。”

“溫書堯。”

夏橘聽到這個名字就明白了，他父母在取名時對他抱著怎麼樣的期，如果他父母還在的話，他應該會是知書識禮，斂溫的人。

想象中這張臉溫含笑的樣子，眼睛不有些發。

不應該跟他較勁的。

“我沒事了，你快點兒睡覺吧。”

他掃過氧儀上顯示的數字，輕描淡寫道：：“撒謊。”

夏橘沒有否認，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我夏橘。”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深深看了一眼：“你好。”

夏橘莫名到一尷尬，扭頭躲開他的手道：“你真的快睡覺吧，我已經沒有不舒服的覺了。”

他將信將疑，但是也沒有多問，

撐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見他睡下，夏橘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覺缺氧的完全消失了，取下吸氧管，側向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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