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一個傾訴的對象。
陳最的話一開口,倒是停不下來了。
也是這次的談話,姜且才知道,原來陳最的確沒有外人看到的那樣輕松。
他之前在國外創業,是想為了以后回陳氏打下基礎。
否則,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爺真要掌管一家上市公司,肯定多的是人不看好,不服氣。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外面先擁有自己的事業,而且還是讓人不得不信服的事業。
他當然可以不做這個繼承人。
但既然出生在陳家,了陳家大爺帶來的便利與財富,他就要承擔起這一份責任。
而且,他做得多了,陳鈺就能隨心所。
否則,父母說什麼都不會答應陳鈺去當職業選手。
姜且還聽陳最說,他這麼努力的工作,多也是要打消父母給他安排相親的想法。
他們這個圈子里面多的是強強聯手,通過聯姻的方式來鞏固自己在這個圈層的地位。
但陳最始終是覺得,自足夠強大,便不需要聯姻。
就是累點罷了。
他理解父母,但并不代表會按照他們的想法做。
姜且聽了許多,知道了許多外人不知道的事。
這是不是算是,更了解陳最了?
彼時,東面天空微微泛起了亮,他們距離海邊,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姜且問他:“你困不困?要不然換我來開?”
“不困,我現在很清醒。”這種熬夜開車去海邊看海看日出的事,對陳最來說,也是頭一遭。
是他計劃周全的人生中,所不會發生的。
但今天,是意外。
“你神真好。”姜且打了個哈欠。
“這怎麼也算我們第一次約會,自然得有神。”
就……第一次約會了?
姜且這下是一點都不困了,被“約會”兩個字給驚醒了。
陳最從反鏡里見姜且一臉的言又止,問:“我是不是應該正式約你,然后再帶一束花,這樣才算是有點儀式?”
網上看的。
說什麼生就喜歡這樣的儀式,這樣生會覺得自己被重視,能覺到在男生心中的地位。
主要今天這些事發生得太突然,陳最是在吃飯的時候想到看海,還沒考慮那麼多。
凌晨四點過,這會兒倒也沒有花店開門。
不過陳最這番話,倒是讓姜且愣了那麼幾秒。
然后有點坐立不安。
或許是鈍力有些強,所以只要當對方沒有明確說出一件事的時候,都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比如先前梁森在沒挑破那層窗戶紙之前,姜且一直覺得他們之間就是朋友。
但好像,陳最說了要追。
也說了喜歡。
那為什麼還踏上了跟陳最來海城看海的飛機?
陳最沒等到姜且的回答,便說:“姜且,我之前問過你的,但你一直沒有給我答復,我就當你默許我追求你。”
“我沒有……”沒有答應。
“是沒有答應,還是沒有想好?”陳最問。
姜且想,可能都有。
一面是害怕再次到傷害,一面是無法拒絕他的靠近。
一開始還可以說是陳最太主,沒辦法拒絕。
但是現在呢?
陳最似乎也沒。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別回答了。”陳最聲音里帶著幾分笑意。
那種勝券在握的覺。
好像他已經能猜到姜且的答案一樣。
姜且就煩陳最這種調調的,自己都沒想明白的事,他能清楚?
“陳最,你就能確定重新來過,會有不一樣的答案嗎?”
“你不管跟誰在一起,都不能保證能跟他走到最后。”陳最說。
姜且被陳最這話懟了。
但不得不承認,陳最這話是對的。
就算當初山盟海誓,到骨子里面的兩個人,也許在度過幾年之后,就會分開。
沒有人能保證,他們就一定能白頭偕老。
姜且的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聽聞當初他們很相,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最后還是落了個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因為對姜宏申的厭惡,連帶著對這個兒,也不聞不問。
陳最說:“結局固然重要,但過程,同樣重要。”
如果曾經擁有,就算將來走到分開那一步,好像也是難忘的回憶。
姜且無話可說,因為話都讓陳最說了。
不過陳最知道什麼做點到為止。
而且目的地到了,陳最將車停好,開了車窗。
清晨的海風帶著點涼意,也徹底將姜且的困意吹散。
這個時候清醒地意識到,在距離星城千里之外的海城。
和陳最,在海邊看日出。
就是這麼瘋狂。
就是這麼……浪漫。
想到浪漫兩個字的時候,姜且不自覺地往陳最這邊看了眼。
車沒有開燈,只有清晨的一縷橙的輝照了進來。
陳最捕捉到姜且的目,轉頭與的視線對上。
這個眼神太過曖昧,姜且連忙轉頭。
人在張的時候會裝作很忙。
抬手了一下頭發,又解開安全帶。
覺得冷就把車窗關上。
倒是有一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覺。
姜且吐了一口濁氣。
最后有些泄氣地坐在副駕上,假裝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陳最倒也沒有拆穿,而是開了車的藍牙鏈了他的手機播放音樂。
很舒緩的音樂,能緩解姜且此刻的尷尬。
不過姜且的尷尬隨著日出的升起,逐漸被制了下去。
橙的太沖破海平面,原本黑漆漆一片的畫面逐漸變了橙,波粼粼,格外好看。
姜且第一次看海,第一次在海邊看日出。
所以不自地從車上下來,想要去外面更直觀地大自然的。
也可能是因為跟陳最待在一個空間里面,會忍不住想其它的事。
現在他雖然沒再提一句和好的事兒,但每一個字都在表達那個意思。
他每一句話都在引導姜且說出那句是不是還喜歡他,是不是還對他有。
姜且腦子里面哄哄的,不知道是熬夜沒有睡覺,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彼時,陳最從車上下來,手里拿著毯。
他將毯披在姜且的上,溫聲說:“披著,別冒了。”
毯是披在了的肩上,但放在肩頭的手,卻沒有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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