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不知道要怎麽和江逾白解釋的慌張,顧慈當天下午主去兒園接孩子。
平時接孩子的任務大多是宋嶼做的,要了兒園的接送卡,去等著江逾白放學。
來的比較早,周圍卻已經有不接孩子的家長在等著了。
江逾白的長過程都沒有參與過,是這麽想著,就覺得那些話更加難以說出口。
又想起早上江祁雲是怎麽跟說的……
他說,照實說。
他說江逾白現在七歲,懂事程度也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多,與其編什麽天花墜的理由,不如照實說。
他還說,不要小看你兒子的接能力。
顧慈想也沒想就把這個建議給否決了,這讓怎麽照實說!
私立兒園學費高環境好,有專門的家長等候區,走廊上擺上了學生的繪畫作品供家長欣賞,一路走過去,目就被那幅熱烈黃向日葵油畫吸引到,認得這幅畫,下方名字那一欄工工整整用楷寫著‘江逾白’三個字。
他之前有段時間經常纏著顧韻歆教他畫畫,畫來畫去就是向日葵,當時還好奇,問他為什麽就喜歡這個。
而江逾白的回答是,向日葵的一看就很溫暖,看著就會覺得心很好。
現在想來,他幸虧隻是對畫畫興趣,要是對解剖興趣,江祁雲估計要頂著力打他的興趣。
學校放學鈴響起,原本安靜的校園熱鬧起來。
江逾白背著書包跟著老師和同學一起走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顧慈,先是震驚,然後興地奔向。
“江逾白,你跑什麽……”
老師在後邊急切的喊他,這孩子怎麽突然跟韁的野馬似的!
顧慈張開雙臂把他抱了個滿懷,彎下腰來親昵了他的臉頰。
“你怎麽來啦!”
江逾白的眼裏是掩藏不住的開心,明明最近天天見,可在學校裏見到,他還是覺得格外的開心。
顧慈看著他聲道:“媽媽今天想早點見到你,所以過來接你放學。”
江逾白的角咧開笑容,還有點不好意思,“哎呦,我吃過晚飯就去找你啦,就晚沒多久。”
話是這麽說,可他的開心還是溢於言表。
同班有幾個小男孩圍上來,顧慈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說自己爸爸沒什麽頭發的小男生,那孩子主和打招呼,“阿姨好,我是江逾白的同學,我也是他的好朋友。”
顧慈看著小男孩溫的笑開,“你好,阿姨見過你兩次哦,你是江逾白的好朋友。”
周圍的小男孩也跟著喊阿姨好,一看就是平時和江逾白關係好的同學。
顧慈一一和他們打招呼。
瞄了眼江逾白的表,如果給他按個尾,這時候應該能甩上天了。
顧慈在老師那刷卡登記,隨後和那群小孩子道了別。
後小男孩說話的聲音低了傳出來——
“我就說吧,誰再說江逾白沒爸爸媽媽,我就說我見過……”
“我也見過,我在遊樂園見過,他媽媽還陪他一起爬山呢!”
“對對對,我還以為那是他姐姐或者小姨……”
兒園裏響著悠揚的音樂,顧慈牽著江逾白的手走在林蔭道上,卻因那句話心裏很難。
“小白。”
“嗯,怎麽啦?”江逾白立刻回應,連尾音上揚的語氣詞都帶著愉悅。
“以前有人說你沒有爸爸媽媽嗎?”
江逾白點點頭,“有啊,那時候江祁雲不給我開家長會,也不來接我,家長會是或者姑姑來開的,接我的呢經常是家裏的管家爺爺。”
“他們那麽說你,你不難過嗎?”
顧慈聽著他那平靜的語氣,心裏更加不是滋味,他怎麽會把這件事說的這麽平靜呢?
“不難過啊。”
顧慈疑,“為什麽?”
江逾白很驕傲地說:“因為我揍他們了,誰說我就揍誰,我的朋友也幫我一起揍過他們,後來就沒人說啦。”
愣了愣,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
“……你還打架呢,老師不罰你們嗎?”
“大頭會哭啊,老師把我們到一塊問話,大頭立馬哭,說別人打他,就比誰哭的聲音大,然後嚎的老師都不知道怎麽辦了,就隻能家長唄。”
江逾白口中的大頭就是剛剛第一個主和打招呼的小男孩。
明明是一件不開心的事,被他這麽三言兩語掃去了霾。
顧慈了他的手心,迎合著他的話題問道:“那你的同學為什麽會這麽幫你呀?”
“因為我幫他們畫作業!”江逾白拉著顧慈的手,指著那一片畫展區,“就那邊掛出來的十張畫裏麵起碼有七張是我幫他們改的。”
語氣越發驕傲,越發炫耀。
顧慈挑了挑眉,“小白真厲害。”
江逾白的角上揚,“那我會的可多了呢。”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走出校園,夏天傍晚的穿過樹葉的隙落在他們上,落在地上的影子都顯得格外溫。
上車後,江逾白坐在後座乖乖係好安全帶。
“媽媽,宋叔叔不來接我,我今晚怎麽回去呀?”
顧慈溫和的笑了笑,眼角眉梢間都是和之。
“小白,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了,我們以後都會在你邊。”
聞言,江逾白的眼睛瞪得很大,不敢相信這話裏的意思。
“你……你們重新結婚了嗎?”
……
另一邊,江祁雲坐在十六樓的臺上,看著碗蓮池裏遊來遊去的小金魚,他正在數著有幾條。
這生態魚池太小了,這些金魚本活不到冬天,不過要是他家裏那隻蠢貓在這,估計能呆坐在這看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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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振聲響起,江祁雲接了電話。
是方紀淮打來的。
“你開門啊,我按半天門鈴了,燒糊塗了嗎,門鈴這麽響都沒聽見?”
方紀淮秉承著作為發小的意,還是要來關心一下他,免得這麽個孤家寡人,真在家燒糊塗了都沒人發現他。
江祁雲坐在秋千椅上,腳上踩著那雙帶小黃鴨圖案的灰拖鞋,又隨意撥弄了下碗蓮的開出的花瓣,好不愜意。
他淡聲道:“你往樓上走,十六樓。”
“……”
方紀淮一個字也沒說,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門鈴聲響起。
江祁雲招呼機人大白去開了門。
方紀淮進了門,在臺上尋到了江祁雲,他不可置信的在周圍打量了一圈,確定這是顧慈家,沒走錯。
這就是十六樓,這就是顧慈家。
方紀淮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個遍,試探道:“你這什麽況?”
江祁雲姿態隨意,“就你看到的況。”
方紀淮看著他的臉,哪裏還有前天那要死要活的病氣,這平靜自若的神裏明明寫滿了春風得意。
他皺眉思索了片刻。
“江祁雲,所以說裝病是真的有用?是真的能夠吸引人的同心嗎?你是不是故意在那房子裏待著,故意甲醛過敏來著?”
好心機深重一男的!
江祁雲瞥了他一眼,“我可沒裝。”
鬼知道樓下的房子怎麽就會有甲醛,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莫名其妙高燒,靠病博同這種行為他本就瞧不上。
但結果擺在這,他也沒辦法。
“你沒裝?沒裝你今天就到這來了,還得是顧醫生心啊。”
方紀淮才不信他。
江祁雲懶得解釋,他看了眼方紀淮,思忖道:“不過我想應該是有用的,要不你也試試。”
“我表妹那個人啊,家裏養了好幾隻貓好幾隻狗,全是在救助站領養的,同心泛濫的人說不準就吃這套。”
方紀淮挑了挑眉,拉了張椅子在他旁坐下。
“仔細說說。”
江祁雲收住話題,高深莫測道:“效果因人而異,說不準的。”
就在這時,顧慈帶著江逾白回來了。
江逾白看到家裏真的有江祁雲,眼睛都亮起來了,但一看方叔叔也在,第一時間用甜到發膩的嗓音和方紀淮打招呼。
“方叔叔!”
方紀淮摟住飛撲過來的江逾白。
而他下一秒,就見顧慈走到江祁雲麵前,手了下他的額頭。
“今天有不舒服嗎?”
顧慈那語氣要多溫有多溫。
江祁雲搖頭,“沒有。”
方紀淮在一旁看著,就像看了個魔幻片。
這看來是真有用啊。
她總是信奉“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強求不來”,所以她總是淡然清冷的面對一切,包括感情,總是習慣性的將心用水泥砌上一堵厚厚的牆,不讓外面的人輕易的進來。漠絕情,心狠手辣,卻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他的出現席捲了所有人,讓整個是致命的罌粟,外表美麗卻透著毒辣,沒有人敢沾染上。一場醉酒,一次邂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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