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山生日那天晚上,姚晴提著一個蛋糕風風火火地從公司趕過來,說是一定要陪一起過這個二十歲的生日。
打開盒子的時候,裏麵的蛋糕已經變了戰損版,油黏得盒子裏到都是。
最後,還是把蠟燭在歪歪扭扭的蛋糕上許願,然後兩個人滋滋地分食了這塊戰損版的小蛋糕。
覺得今天,或是以後的每一天都應該這樣。雖然平凡,但卻是自己最想要的日子。
風平浪靜,最好是什麽都不要發生。
林雨山看著姚晴脖子上還沒來得及摘下的工牌,和寫滿歉意的表,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姚晴在MT信息的實習還算順利。正好跟完了一個項目,負責人獎勵放假幾天。這段日子,林雨山一直在星源小區住著。
剛開始還擔心徐孟洲會不高興,沒想到他很鼓勵這段時間多陪陪朋友。
人與人之間,總是見一麵一麵的。學生時代的友是最珍貴的,趁著畢業之前還能相聚的日子,多留一些回憶在心中吧。
“所以徐老師這是已經求婚的節奏了嗎?”姚晴坐在床上,好奇地看向一旁的林雨山。
怔住,認真思考一番。
“其實…他口頭上沒說求婚什麽的,但是房子說買就買了。”
林雨山忍不住彎了彎,“就算他不說,我也明白他的心。”
生日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林雨山還是有種做夢一般的不真實。
曾幾何時,從沒考慮過自己的家將會安在何。可徐孟洲一聲不響地就給自己買了套做夢都不敢想的大房子。
確切來說,這套房子,以後會是他們的家。
他真的,默默地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徐孟洲向來不太會說好聽的話哄人。巧了,也是個不甜言語迷的。在心裏,做什麽永遠比說什麽重要。
“的酸臭喲!”姚晴嫌棄地癟癟,話裏卻實實在地為高興:“照你們這個進度的話,畢業之後我是不是可以淺淺期待一下你們的婚禮了!我要報名!當伴娘!”
“哪有那麽快!”林雨山垂眸,耳有些紅。
“既然兩個人互相喜歡,結婚不是水到渠的事兒嗎?況且,老徐總也表過態了,說不手你們的。既然你們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阻力了,那就是好事將近咯!”
林雨山不理,躺下將頭蒙在被子裏。姚晴偏要逗玩,兩個人在床上開懷地又笑又鬧。
似乎的確是這樣。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阻力了,那麽……
離期待的未來,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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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州漸漸進初夏時節,氣溫高了不,連人也忙碌起來。
整個五一勞節假期,林雨山被徐孟洲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男人先是帶著去了一家私人工作室洽談新房子的裝修設計。林雨山翻閱設計圖冊,與設計師認真討論著房間的布局和彩搭配,最後敲定了和徐孟洲都很喜歡的日式原木風格。
而後又馬不停蹄地跑了幾趟家居市場。徐孟洲思索片刻,果斷刷卡將新家裏所有需要的大件家全部訂了下來。
完定金以後,林雨山掃了眼自己手裏的一遝發票,一張一張的數,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連忙眼睛。
幾個零來著……?
結束了幾天忙碌的連軸轉,假期隻剩最後一天了。疲憊的兩人在外邊簡單吃過晚飯後回到華辰公館。
剛在沙發上坐定不久,林雨山看了一眼手機的班級群消息,有些著急地問:“徐老師,我能借你筆記本電腦用一下嗎?”
“用吧,就在茶幾上,碼你知道的。”徐孟洲說罷,拿好換洗走進浴室。
林雨山立刻打開電腦,將自己手機裏的畢業論文備份發送到電腦裏。
之前已經和徐孟洲確定好了畢業論文的修改方案,隻是一直沒有手去改。這幾天太忙,差點忘記明天就是提論文的最後期限了。
所幸需要修改的部分不多,大概十五分鍾左右就改好了。點擊保存,發送到指導老師郵箱。
屏幕忽然彈出一個對話框,提示某個路徑的文件可能已經損壞。
林雨山有些好奇,順著給出的路徑點進去,發現了一個看不懂命名方式的陌生文件夾。
文件夾裏又包含了很多的子文件夾,幾乎都是以首字母寫 年月日來命名的。
這些首字母的排列組合有長有短,林雨山實在猜不出來它們代表著什麽意思,隻有日期能看懂,最早的命名是1990年,最近的是2022年。
試著點開,每點一個就報錯一個。就在頭腦風暴的時候,徐孟洲已經從浴室裏出來了。
林雨山還來不及解釋,手上慌的作被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尷尬地將電腦往徐孟洲的方向推了推,“對不起…我原本隻是打算改論文的,有個窗口忽然跳出來,我就好奇點進去了。”
徐孟洲收起頭發的巾,低頭看了屏幕一眼。
“沒關係,不是什麽不能看的東西。”男人笑笑,在沙發上坐下,語氣十分坦然。
“這是新能集團立以來,所有的財務報表。”
“父親之前一直打算讓我接手集團。我雖然拒絕了,可畢竟耳濡目染這麽多年,多也會知道一些集團的經營況。而且,父親始終覺得集團的財務部門沒有自己的家屬作為心腹,信不過他們。父親一年到頭都忙,所以每年都會把公司的財務報表發給我,讓我時不時替他查查,有沒有哪些明顯是不符合名目的支出。”
看林雨山好像還有點沒明白的樣子,徐孟洲笑著的臉,“我說過,我已經和新能集團沒有瓜葛了。現在,這些文件對我來說無異於作廢,沒有任何用了。”
剛才注意了一眼文件的最新修改日期,的確有半年多了。
“你放心,我說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徐孟洲捧著的臉,手指撥開前額的碎發,溫地在額上親了親。
“現在不說這個了。”他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去主臥裏翻找著什麽。下樓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明文件袋。
“來。”
林雨山挪了挪屁,在沙發上乖乖地盤坐好。徐孟洲麵朝坐著,將文件袋裏的東西悉數擺在麵前。
五張銀行卡、一摞厚厚的產權證,還有悉的那本購房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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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目前的所有資產。現在,我想把它們全都給你保管。”
整個子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抬眼對上徐孟洲的目,想從他的眼神裏找出他隻是一時興起的證據。
可竟找不出半分。男人眼裏明明滿是快要溢出的真誠,和對的期許。
“可是我……”聲音急,眉頭已經擰一團了。
都還沒踏社會,怎麽能貿然替他管理這麽重要的東西。
“別急,聽我說,”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令人踏實。
“第一張是我的工資卡。裏麵一共有150萬,都是我做老師這六年的所有工資,沒有過。”
“第二張是我從大學開始在外麵接項目用的卡,一直到現在都有進賬,目前裏麵一共700萬;第三張卡用來收母親留給我的那層商業寫字樓的租金,每個月有固定有50萬進賬。這些錢大部分買了理財產品,小部分用來投資,產生的利息足夠覆蓋我一個人的所有開銷,我沒什麽金錢上的需求,所以用不到本金。”
“最後就是我和黃楹之前住過的那套別墅。總價1000萬,房子留著了,我拿回了500萬,再從租金賬戶裏拿了1000萬。正好能全款買下你這套房子,你不用擔心還貸問題。”
“這些基本就是我的全部了。雖然這些錢放在普通家庭裏可能顯得很多。但和我父親的產業相比,還是完全不夠看的。”
林雨山聽著他一點點細數自己的家當,既驚訝於他的坦誠,也驚訝於他竟然會將自己的財務狀況全盤托出。
自己何德何能令他甘願付出全部呢?
林雨山看著眼前這一堆大大小小的東西,鼻尖湧起一陣酸。
抹了一把泛紅的眼眶,握男人的手,認真看他。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選擇把這些給我的原因是什麽?在你心裏,真的認為我可堪托付嗎?哪怕我才20歲,沒有任何社會經驗,你也願意這麽做嗎……”
真的,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徐孟洲的眼睛忽然瞪得圓圓的,仿佛被問住了。
片刻,男人角漾起一個輕快的笑,連帶著整個眉眼都漸漸彎了起來。
他的笑意是發自心的、爽朗的。
從沒見他這樣笑過,不自跟著一起笑,兩個人差點笑倒在沙發上。以為他收不住了,又趕輕拍他的背。
“林雨山,你這脾氣從小到大都沒變過,還是這麽認死理。”
徐孟洲調整呼吸,一下子捉住的手,修長的手指與扣,掌心溫熱。
“哪有這麽多道理。我就是想把我們的家給你,和你是否擅長管錢沒有任何關係,明白嗎?”
他笑著回憶起往昔,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有時候你認死理的樣子真的很氣人,小時候就這樣。”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認死理的樣子。”
徐孟洲低頭,溫地在角輕輕索求。
“小家夥,我管了你這麽多年,管得太累了……”
“現在,換你這個主人來管管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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