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上安城中,大大小小的街道小巷,百花羅列,姹紫嫣紅,猶如花海。花樹連著花樹,樹上又掛花燈,夜晚降臨,花燈點亮,金火銀樹,璀璨華麗,猶如夢境。
“哇!”
花燈點亮那一瞬,明朗忍不住發出贊嘆。
彼時正與容家人一起,還有其他重臣們,陪同天子,站在城樓之上,整個上安之景,盡收眼底。
白日里已與容殊兒等人在街上玩了大半日,看夠滿街繁花,然而與白日里比起來,夜間則又是另一幅盛景。
樓下百姓齊齊歡呼,接著便是各式表演,天子賜坐,與臣子們坐在樓上共同觀賞。
這一幕與去年前任天子賞月之境頗為相似,卻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有些人已悄然退出舞臺,一些新面孔則墨登場,拉開新的歷史帷幕。
在這其中,容家如一棵常青樹,屹立不倒。
容翡坐在趙鴻之側,神淡然,他偶與趙鴻之談,與同僚喝酒笑言兩句,目毫不避諱,不時瞥向一側眷。
目之所及,每一回,都指向同一人。
若說去年還只是流傳,如今卻已人人皆知,這位京城第一公子,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年輕權臣,真的已心有所屬了。
明朗趴在欄桿上,看了會城樓下表演,心里有些,這種盛會,自然親參與到其中更有趣,這般坐著,著實有點無聊。
顯然趙飛飛與容殊兒也做此想,幾人一拍即合,決定找個機會溜到街上去。反正也沒有規定說非得待到結束。
事實上,明朗很希能與容翡一同去逛逛,大雍民風開放,這種日子里,便可見許多男雙對走在街上,不見得要做什麼,買什麼,良辰景,待在一起,就很好。不過今日顯然不行。
就在幾人正要起之際,一侍忽然過來,對明朗說道:“明姑娘,容大人待,讓您不要走,在此等他。”
明朗:……
侍說完便走了,也不說等容翡做甚。明朗朝前頭去,容翡正與人說話,如晝燈火里側廓分明。
趙飛飛道:“別管他,走吧走吧。”
明朗猶豫了一下:“還是等等吧,或許有事?”
趙飛飛道:“能有什麼事兒。走走走,趕的。”
明朗想去玩,又不好罔顧容翡的待,心中天人戰。
趙飛飛一看明朗神便明白,嘖了一聲,道:“小朗,不能這樣!不能什麼都聽他的,告訴你,太聽話的子都不會被男人珍惜。”
明朗:……
容姝兒:“你又教小朗什麼!小朗,你不要聽胡說。”頓了一頓,有點心虛道:“不過今日兄長應該沒什麼事,我們還是去玩自己的吧。等他不曉得要等多久。”
明朗想了又想:“要不,稍稍等一會兒吧。”
不去,趙飛飛與容姝兒又覺無意思,只好留下來陪等。原以為要等許久,不過一會兒,容翡卻過來了。
今日容翡穿的正式,一絳紫朝袍,不怒自威,君子如玉,于眾人之中穿行而來,如那天上明月,林中清風。
他在明朗面前站定,未落座,明朗仰頭,問道:“我等你什麼事呀?”
容翡道:“起來,跟我走。”
明朗莫名:“去哪兒?”
“帶你去玩兒。”
“啊?”明朗驚訝:“現在嗎?你,”前頭:“你忙完啦?”
“嗯。”容翡畔帶笑:“去不去?”
自然要去!明朗忙站起來,忽的想起,旁邊還有兩人呢。趙飛飛與容姝兒已經自覺的起,“我們也要去。”
容姝兒一手側擋在邊,道:“兄長放心,我們會離的遠一點,絕不妨礙你們。”
容翡拿起椅被上明朗的披風,搭在手臂上,另一手虛扶著明朗肩膀,讓往外走,目清冷,向容姝兒與趙飛飛:“自己玩去,不要跟著我們。”
趙飛飛:……
容姝兒:……
明朗道:“要不……”
容翡卻再次盯了二人一眼:“不準跟。”
說畢不容分說將明朗帶走了。
明朗不由己,只好心中默默對兩位姐妹說對不起,日后再好好安們吧。
原以為容翡要帶去街上玩,容翡卻帶著,出了城樓,往城墻另一側走去。
這里要安靜許多,但視野仍舊開闊。
走了一段,幾乎已無人,容翡出手,牽住明朗。
明朗便由他牽著,“這是去哪兒啊?”
“隨便走走。”容翡答道:“吵了一天,頭疼。等會兒再帶你下去玩。”
“沒關系的,就在這里也好。”明朗道,有點心疼容翡,這些天他早歸晚歸,比以前更為忙碌,人在高位,總有些不得已。難得的放松一下,明朗不在意去哪里,兩人在一起便很好。
兩人牽著手,慢慢沿著城墻往前走。
“我們要把城墻走完嗎?”明朗笑問。
“嗯,一直到盡頭。愿不愿意?”容翡道。
明朗搖了搖容翡的手,容翡握,也搖了一搖。
城墻再長,也總有走完的時候,他們未到那盡頭,片刻后,在一角樓停下。
“冷嗎?”
春風吹來,帶著點涼意,容翡將帶來的披風給明朗系好,復又握住的手,讓面向城墻外,示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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