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假死藥對人有些微影響, 婚至今無孕，就是當年詐死換份時服了此藥的后癥。

眼下又吃了一顆，只怕是要再吃一兩年花醬才會好了。

蕭明徹聽了也沒太激, 只是道：“既知傷，以后就絕不能再吃了。記住了嗎？不然我……”

“你會怎麼樣？”李鳴哼笑。

“會把你咬哭。”

蕭明徹張口咬住的頸側, 齒沿輕輕嚙住的脈搏。

孤獨長大的小就是這樣的。與齒不慣用來說話。

只有真正走進他心里, 才會明白, 每次看似兇狠的啃嚙, 背后都藏著無法訴諸言語的溫心事。

他是在說，我不會傷你，會待你很好的。

李鳴抬起虛無力的手臂, 輕輕環住他的腰：“好, 往后不再吃了。一起長命百歲吧。”

我要和我的心上人, 一起長命百歲。

*****

假死藥的事不宜廣為人知, 既李鳴已服下那藥, 這場戲的后續總得做周全。

將接回雍京后，蕭明徹對外宣稱“淮王妃在領圣諭歸母國省親途中意外沾染瘴疫”。

之后李鳴便在府中“治病調養”了一個多月。

期間, 大長公主數次前往淮王府探李鳴，都被蕭明徹強攔阻。

大長公主無法，只能底：“陛下讓我試探是否真愿為你的利益赴死, 并非一定要死。我也沒想真讓死！”

這話本不該說穿。可實在沒法子了。

蕭明徹趕到嵐城驛，聽聞“淮王妃瀕死”時的神，可看得一清二楚。

毫不懷疑，若李鳴真有個三長兩短，蕭明徹發起瘋來，首先會殺的就是這親姑姑。

聽了的解釋，蕭明徹只是面無表地“哦”了一聲，便讓人送客。

這態度讓大長公主焦灼到寢食難安，只能頻頻前往檀陀寺為李鳴祈福。

齊帝試探李鳴對蕭明徹的意是否真摯，倒不是他臨老忽生舐犢之心，突然關切起兒子的婚姻幸福與否。

在蕭明徹離京去南境之前，齊帝曾與他談。

他明確表示不會為儲位舍棄李鳴，并委婉了“推舉蕭寶珍為儲，諸臣行國事眾議”的想法。

齊帝為父、為夫都很令人糟心，但為君還算合格。

權衡利弊后，他覺得蕭明徹這構想雖過于大膽，可對眼下急需穩中求變的齊國來說，值得一試。

既蕭明徹不登儲位，邊留著李鳴這異國王妃就無大礙了。

但李鳴畢竟是魏國王。

蕭明徹將在今后很長一段時間挑起眾議制的大梁，若有異心，對齊國終歸是個患。

接下來的齊國要靠蕭明徹牽頭穩定局面，齊帝若因李鳴與兒子產生尖銳沖突，那就得不償失，所以才讓大長公主代他出面試探李鳴。

到了六月廿九，“痊愈”后的李鳴奉召進宮面圣，大長公主懸著的心才真正放下。

既測得李鳴果然能為蕭明徹舍命，齊帝權當無事發生。

李鳴不是尋常小姑娘，完全能理解齊帝為何要試探。

所以在蕭明徹的陪同下進了勤政殿后，也當無事發生。

大家秉持前事不咎的默契，各自有禮有節，從此便就相安無事。

*****

八月初，持續大半年的南境國戰終于鳴金收兵。

這一仗，齊國真是傾舉國之力，付出了極大代價，最終靠著兵補充兵源這奇招撐住了局面，取得大勝。

宋國王師銳都被打得只剩十分之一，說也得十幾二十年才能緩過勁。

戰敗的宋國派使團來到雍京，奉上戰敗賠款，并忍痛簽下和約。

兩國爭議幾十年的那塊邊境國土終于落定歸齊。

之后便是大賞功臣。

隨著大批平民兵得到封賞拔擢，齊國迅速進全新局面。

這批兵讓齊國子看到了另一種活法。

不必終生依附父兄與夫家，出生死去建功立業、封侯拜將，那是真正的驕傲與尊榮。

但有些先天注定的事無法回避，不是每個子都孔武有力，也不能所有子都去從戎廝殺。

在有心人的因勢利導下，坊間開始自發熱議子讀書考的可能。

輿論很快發酵，迅速蔓延至全國。

無論朝堂還是鄉野，大家對“齊是否也可有另一種活法”的關注之熱切，竟導致“太子蕭明宣薨逝”的消息了邊角料。

太子的喪儀不算隆重，舉國致哀七日就結束了。

十八公主蕭寶珍被冊立為新任儲君。

因齊帝目力已喪失殆盡，力不濟，便命淮王蕭明徹為攝政王，率眾臣輔佐儲君治國理政。

就這樣，齊國于穩中求變，開啟了立國以來首次大規模政務革新。

一個全新的齊國正在被緩慢勾勒出廓。

*****

自秋后，蕭明徹幾乎忙到腳不沾地，每天下朝回府也總帶著大量的文書、卷宗。

可他在嵐城被李鳴奄奄一息的場面嚇夠了，如今變得粘人至極。

不管再忙，只要一時片刻沒見到李鳴，便忍不住要滿府去尋。

“蕭明徹，你真是貓變的吧？老貓就像你這樣，總把小貓叼上的，走哪兒都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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