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我臨時查的。”商敘回道。
在地鐵上,在溫舒白說出要去豫園時,他就在留心。
溫舒白走出地鐵站,就直奔豫園園林方向。
并非是第一次來到上海,可每次都因為種種原因,未能去園林細逛。
今天的時間還算充裕,總算有機會游覽這座始建于明嘉靖、萬歷年間的私人園林,于繁華大都市中一瞥其清幽典雅。
四百多年前,為了“豫悅老親”,園林主人潘允端聘請江南最負盛名的造園專家張南為其設計園林,堆石壘山,構亭藝竹,花費二十多年時間,終于建豫園。
如今的豫園占地面積兩公頃,雖不復當年原貌那般宏偉,但仍見樓閣參差,山石崢嶸,秀潤清雅。
原來用有限之山石,也能造出萬山重疊綿延不斷之氣勢。
溫舒白覺得設計妙,在與商敘的視頻里贊不絕口。
“我以前看過潘允端寫的《豫園記》,但單看文字還想象不出。有些景果然還是親臨其境才能到它的。”溫舒白道。
池北征樓前的大假山堆砌自然,使人如同置山嶺。
室外的溫度有些冷,可溫舒白卻是興致,指著大假山,向商敘介紹:“這座假山是武康黃石堆砌的,據說用了兩千噸石料。”
武康石產于浙江武康縣,格外出名。
黃石適用于園林壘山,溫舒白只是有所耳聞。但紫石質地度適中,古代常用于建筑橋梁或者江堤,溫舒白接很多。
看完玉華堂前的太湖石玉玲瓏,溫舒白便被園中的那些小景吸引住了目。目凝駐之,皆是不勝收。
豫園張揚,雕龍畫,屋脊上的鴟吻,龍墻上的穿云龍活靈活現,瓦片龍鱗栩栩如生,顯得威風凜凜。
園的每對石獅子,也各有態,各不相同。
窗欞也那麼,將切一道道金線……
溫舒白了商敘一人的導游,他們一路上都在聊天,聊天有來有去,就好像商敘真的走在的側。
沒有太久,就到了豫園園林閉園的時間,溫舒白依依不舍地往外走。
好在豫園商圈還有許多可逛的地方,溫舒白本就有心多逛幾文創店,順便給大家買些小禮帶回去。
溫舒白一路都在蓋章,有些店營業時間很短,怕趕不上,就徑直往“最上海”郵局而去,又匆匆趕去其他店。
挑選了許多漂亮的明信片,沒打算寄出。從景點附近寄出的明信片大多很難收到,這些明信片只想自己收著,用來集章。
在空白蓋上章后,還特意將鏡頭對準了,讓商敘看到。
“我在上海很想你。”溫舒白念著章子上的字,“雖然這句話泛濫之后,顯得有點土。但是我覺得變章子之后,還是很好看!”
藍的路牌章子印在白卡紙上,端端正正,墨跡還未徹底干。
“只要是發自心,就不算土。”商敘道。
都說“詩緣而綺靡”,世上一切,每字每句,只要是源自真實,就總有人之。
恰如此刻,他從鏡頭里看到溫舒白,聽到念著這句簡單的話。
他們對彼此的思念如此真切。
“不覺得土就好。”溫舒白看著手里的明信片,道,“商敘,這張我是想送給你的。”
是真的想他。
看商敘沒接話,怕他嫌棄,就補充道:“我再找點其他的章子,這樣看上去好空。”
“不用。”商敘住,“這樣就很好。”
他思忖一陣,又改口道:“如果有特別喜歡的,你給我看了,再幫我蓋上。”
“好吧好吧。”溫舒白將送給商敘的那張小心放好,“等我好好給你發掘下!”
為了找到商敘心儀的章子,溫舒白去了木樨堂和博雅集,又去了三生有信和西泠印社。
自己算是收獲滿滿,厚厚一整套明信片,已經蓋章了十之七八。
而直到溫舒白去了涵春堂區域,在老廟黃金附近,看到書法篆刻家余德前老師的篆刻攤位時,商敘顯得興趣很濃。
溫舒白看到大家都蓋了兔子章,印章上的那對兔子著實可,便也拿著明信片,準備請余德前老師蓋章。
商敘終于開了口,開門見山道:“舒白,這個兔子章,我很喜歡。”
不算暗示,他是在明示溫舒白,想在送他的明信片上蓋上兔子章。
溫舒白自然滿口答應,拿著兩張明信片,禮貌地詢問余德前老師能不能蓋章。
順利蓋上章子后,溫舒白捧著明信片,來到旁邊的一家咖啡廳,趁著等咖啡的功夫,歡喜地展示給商敘看。
“好看嗎?”溫舒白問道,“這對兔子剛好蓋在路牌下面,好像兔子在說,我在上海很想你。”
“嗯。”商敘瞇著眼睛端詳了好一陣,勾道,“我的舒白很想我。”
“我在說這對兔子呢。”溫舒白糾正道。
“是這對兔子。”商敘的聲音而眷,“也是你和我。”
他對兔子的喜歡,全部來自于溫舒白的投。
他是口中的“灰狼先生”,但也可以是陪在側的另一只小兔子。
無法不被他,溫舒白正想要說點什麼,瞥了眼電量,就慌著道:“啊!我手機快沒電了,過一陣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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