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江知行將小耳朵送回了家。
顧溫正在做飯,聽到玄關的靜聲就知道小家夥回來了。
關掉火走出去看,看到小耳朵背著書包,小臉上好像被曬出了一點點紅暈,看上去很激。
顧溫覺得過兩天,等他對托兒所悉了之後他就不會這麽激了,到時候估計就要哭著喊著要回家了。
“小耳朵……”
“哼!騙人鬼!”小耳朵一看到顧溫小就噘起來了,一臉的不高興。
顧溫有些尷尬地看了江知行一眼。
江知行手從地上將小家夥一把撈了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胖臉蛋:“媽媽工作累了,別鬧。”
小耳朵的還是嘟著,還在跟顧溫賭氣:“今天學前班的小朋友們都是爸爸媽媽陪著一起來的。”
顧溫不知道該怎麽跟小耳朵解釋,他現在年紀還小,不明白媽媽的工作是做什麽的,更加不知道媽媽的工作質,或許等到他再大一些,就能夠跟他說得通了……
“下次媽媽一定去好不好?”
“那爸爸也要一起去的。”小耳朵嘟著,似懂非懂地理解著爸爸說的媽媽工作累了是什麽意思,也沒有再繼續跟顧溫鬧,隻是表達著自己的小小希。
顧溫聽到之後心底稍微舒緩了一些,小家夥不生氣了就好。
“嗯,下次爸爸媽媽一起。”俯過去,想要親親小家夥的額頭,但是小壞蛋不給親,頭一仰,腦袋已經到江知行的下了。
顧溫沒有親到小耳朵的額頭,反倒是一不小心親到了江知行的下……
一細微的電流從邊傳遞到了大腦當中,的瞳孔驀地一,被自己這個失誤驚了幾秒。
他下上有冒出的青胡楂,大概是昨晚一夜沒怎麽睡,早上起得又匆忙,他沒有剃須導致的。
江知行是個生活極其考究的人,如果不是遇到了昨晚那樣的事,他每天都會剃須。
江知行的下顎被兩片的瓣蜻蜓點水一般了一下,的小巧又有些熱,隻一兩秒鍾的時間,的氣息殘留在了他的下顎,讓他有些心。
有時候輕佻的熱吻並不能激起人的,反倒是不經意的更能讓人如遭電擊。
顧溫立刻別開了目,剛想說自己去廚房做飯了,就聽到小耳朵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在頭頂笑得脆生生的。
“媽媽親爸爸,咯咯咯!”
“……”顧溫很想住小耳朵的耳朵,什麽作媽媽親爸爸?
是不小心的好嗎?
原本就尷尬,被小耳朵這麽一說,耳瞬間紅了,一直紅到脖頸,而現在好巧不巧地紮著低馬尾,脖子完全都在空氣中。能覺到江知行的目落在紅了的脖頸上。
真丟人……
剜了他一眼:“看什麽看?”
不算兇地扔出一句話,覺得自己臉更燙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總覺江知行的角略微彎了彎。
江知行沒有跟搭話,而是跟小耳朵說:“自己去看畫片,爸爸要去加班。”
“哦,爸爸你早點回來,等你跟我一起看‘佩奇’。”
“嗯。”
江知行將孩子放下,走到沙發前拿過西裝外套,走向玄關之前跟顧溫代了一聲:“走了。”
還懊惱著,隻是悶悶說了一句:“嗯。”
大門關上,顧溫才覺得臉頰上的熱量稍微消散了些,用涼涼的手背了臉頰,稍微降了降溫。
轉進了廚房開始準備做晚飯的食材,現在時間還早,所以作很慢。
很快小耳朵就覺得無聊了,他屁顛屁顛跑進了廚房,仰頭看著顧溫。
“媽媽,我想告訴你一個。”
顧溫沒當回事,一邊擇菜一邊淡淡道:“什麽?”
小孩子能有什麽?
“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媽媽你能對爸爸好一點嗎?”
“?”
顧溫放下了手中的青菜,拿過紙巾了漉漉的手,俯下去看著小耳朵亮晶晶的眼睛:“媽媽平時對爸爸不好嗎?”
小耳朵都不帶思考的,直接搖了搖頭:“不好。”
顧溫沉默了,曾經也是想對江知行好的,但是現實讓一而再再而三地退卻,被現實磨到現在,就不敢朝前半步了……
以為自己隻是對江知行比較冷淡而已,沒想到在小耳朵看來,對他竟然算得上不好。
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好,媽媽答應你,以後……對爸爸好一點。”
盡量……好也是需要相互的。
小耳朵耷拉著的小腦袋立刻抬了起來,神了:“嗯!媽媽我告訴你,今天爸爸跟我去學前班的時候,我們小寧老師跟爸爸要手機號碼,被我聽到了哦。”
心劇烈地咯噔了一下,顧溫覺得心好像被什麽東西懸了起來。
江知行一直都很異喜歡,記得……小耳朵口中說的這位小寧老師,是他們的班主任吧?好像才剛剛大學畢業。
年輕的孩子跟他要手機號碼?
鬼使神差一般地問小耳朵:“爸爸給了嗎?”
“沒有啊。爸爸都有媽媽了,怎麽可以隨隨便便給別的生手機號碼。”
顧溫苦笑,現在的小孩真的是早。
把小耳朵哄去看畫片之後,繼續做飯,但是全程都心不在焉的。
在等水燒開的間隙,百無聊賴地拿出手機打開了微信,看到學前班的班群裏麵,王校長在說話。
“各位家長很抱歉,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小寧老師以後不會再擔任我們學前一班的班主任了,接下來由小周老師代替。”
顧溫眨了眨眼,怎麽這麽巧?這個小寧老師辭職了?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
立刻聯想到了某個人……
晚上八點半,小耳朵早早睡著了,顧溫回到主臥躺在床上翻著厚厚的《航圖手冊》,每晚睡前都會看一些。
但是今天卻是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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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始終都是小耳朵跟說的話,要對爸爸好一點……
從小就是這樣冷冰冰的格,對人好也不會表現得太過明顯。該怎麽對江知行好一點?
顧溫沉了一會兒,攥著手機打開微信,點開了置頂的頭像。
給他的備注是“江哥哥”,反正也沒有人知道的手機碼,也不會有人進的微信,備注什麽都不會被發現。
快速地輸了一行字:“今晚還回來嗎?”
剛剛輸完畢又迅速地刪掉,這麽問好像太親昵了一些……好像從來都不會這麽關切地詢問他會不會回家。
今天像是被小耳朵的話刺激到了,鬼使神差地就想問問。平日裏很主去找江知行。
顧溫皺著眉,將書放到了一旁,正不知道該怎麽去主跟江知行說話的時候,手一,不小心發出去了一個小孩賣萌的表……
顧溫手指僵住了,連忙想要撤回,但是手指剛剛按下去的時候,那邊秒回了。
秒回了!
“?”
一個簡單的問號,是他一貫的風格。
顧溫手抓了一把頭發,今天真的是一直在丟人。要是剛才手發的是其他表倒也罷了,可偏偏發出去的還是這種賣萌的表,跟冰冰冷冷的格完全不相符,顯得好像故意賣萌一樣。
到底是機長,在危急況下能夠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咬了咬下,回複:“小耳朵拿著我的手機玩,不小心發錯了。”
“嗯。”那邊還是秒回。
江知行也略微吃驚,顧溫很會主找他,平時電話都很,更別說是在微信上找他。
他剛好接完一個電話,微信上跳出來一條消息,點開就看到是顧溫發來的。他看到人發過來的說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快晚上九點,作息規律的小家夥早就應該睡著了,不存在是小耳朵拿著手機玩這一說法。
但是,他沒有穿。
顧溫坐在床上有一種坐立難安的覺,想了想,又發了一行字過去:“晚飯吃了什麽?”
“食堂。”
“哦。我先睡了,晚安。”
“嗯。”
他們之間的對白永遠無趣到極點,好像兩座冰山撞,隻有碎骨的聲音,永遠不出半點火花。
放下手機,心底覺得不舒服,好像了點什麽……
腦中有一團火苗在噗噗地冒著,很想把它滅,但是卻不下去。
又煩躁地拿出手機,隨便翻了一下朋友圈,翻到宋若禕更新了一條狀態,是的一張自拍照,敷著有卡通圖案的麵,對著鏡頭笑得溫如靨。
一看到宋若禕,顧溫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江知行寶貝的樣子,心底那團小火苗越燃越烈。擰眉起,換上了服下了樓。
去熱了一些小豬佩奇的黃包和一袋袋裝牛,用保溫盒裝起來,開車去了江知行的律師事務所。
事務所位於上城寸土寸金的CBD地段,三層樓的律師事務所能坐落在這樣好的地段,也隻有江家人才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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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溫跟江知行認識十幾年,起初一直費解他為什麽要選擇涉外律師這個行業。
於江家,江家實力雄厚,在上城獨大。
於他,江知行為人沉穩睿智,是塊做生意的好料子。
他不從商,不知道讓多人看不。
事務所三樓是江知行一人的辦公室,他喜歡安靜,不喜歡工作的時候邊有任何人打擾他,所以一整層樓隻有他一間空曠的大辦公室。
辦公室是極其簡單的北歐裝修風格,清冷的調,用蕭瀚的話說就是到了極致,別人會懷疑江知行是不是冷淡。
江知行正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電話是他父親,江氏集團的總裁江右打來的:“南縣那個工廠的案子,進展怎麽樣了?”
江氏在上城附近有幾十家工廠,上個月南縣一家工廠發生了一起小規模的炸事故,有一些工人傷,正在打司。這個司給了江知行理。
“後天一審,不會有問題。”江知行自己隻理外商的案子,其餘的案子包括江氏一些法律上的顧問事,都會給事務所裏別的律師。
“嗯。”江右沉聲,聲音冷洌,“既然你的律師事務所已經型了,就回江氏來吧。幫我做些事,這些年你跟外商打道也夠多了,你就負責外貿。”
“我沒興趣。”江知行的口氣很果斷,不經思索。
“你一直說對做生意不興趣,這麽多年你辦這個律師事務所我也由著你了,現在你還沒玩夠嗎?你看看邵廷,手下三家分公司都管理得井井有條。你呢?果然跟你媽一樣是個廢!”江右的聲音開始大了起來,聽起來像是恨鐵不鋼,但是個中的諷刺味道,江知行清楚明了。
“我還有事,掛了。”江知行掛斷,麵如霧靄沉沉。
他濃眉鎖,撥了一個號碼。
那頭是他的助理路:“喂,先生。”
“十二點前給杉磯公司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
“好。”路頷首,他從來不會去隨意揣度江知行的意思,“先生,有件事,江邵廷好像在調查我們在杉磯的公司。您五年前在杉磯辦了這家風投公司,這五年一直都沒有人懷疑過您跟這家公司的關係,但是這段時間我聽生意上的人說,江邵廷好像知道那家公司是您的了。”
江知行沉默了良久,攥著手機的手指骨節泛白。
路擔心地問:“要不要用點手段不讓他繼續查下去?”
“不用,讓他繼續查。”
“不擔心被他知道您在海外開了一家公司?”路很擔心,萬一被知道了,那不是功虧一簣?
江知行瞞了所有人這麽多年了……外人,包括江家所有人都以為他這幾年一直都將注意力放在律師事務所上,從來不商場上的東西。沒有人知道他在海外有一家年利潤極高的風險投資公司。
“他要往陷阱裏跳,我還攔著他?”江知行反問了一句,“去查一下江邵廷最近在做什麽項目。”
“是。”
十三年前,她大雪中救他,十三年後,他害她家破人亡,走投無路時,他逼她做他的女人,她轉身走向另外一個男人:“先生,我今年二十歲,身體健康,體貼溫柔,善解人意,會忠於婚姻,你願意娶我嗎?”顧少修開車門的動作頓住,看清她的模樣後,輕笑點頭:“我願意!”————誰能告訴她,婚前不是約法三章了嗎?他們隻是合作夥伴,婚後AA製,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這男人變著花樣兒攻占她的心、俘獲她的人,霸道鎖著她,任她萬般刁難也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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