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放著舒緩悠揚的音樂,方宜年轉頭看向商鶴嶼,日著他的側臉廓忽明忽暗,看不出任何緒,這讓深不安。
這算什麽事?
他到底裝著什麽心思,故意要送來見謝懷瑾。
方宜年緩了緩神,“你的目的不是那麽簡單吧?”
商鶴嶼看著,“你覺得呢?”
又在跟打啞謎。
方宜年腦子轉得飛快,驀然又想起什麽,“聽說鋼琴家的手都很貴,你不能做違法的事。”
商鶴嶼:“……”
把他當什麽了?
商鶴嶼輕哂,抿著,“要不要打個賭,猜猜他會跟你說什麽。”
方宜年覺得好笑,這種事有什麽好打賭的。
眼睛微瞇,“你不怕我跟他逃跑嗎?”
“不會。”商鶴嶼語氣篤定,嗓音輕緩,“我猜他今天找你見麵,是想告訴你,他忽然覺得你們不合適。”
沒想,這句話猶如驚天巨雷劈中的心頭。
方宜年被嚇了一跳,眼睛驀然睜大,“你做了什麽?”
商鶴嶼抬腕看著時間,“時間快到了,別讓人家等太久。”
他隻不過提早行使自己的特權,讓謝懷瑾知難而退而已。
方宜年被商鶴嶼那番話擾心神,連和謝懷瑾見麵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一段時間沒見,謝懷瑾還是那麽風度翩翩,像個溫和的紳士。
方宜年垂眸看著自己杯裏的咖啡。
謝懷瑾忽然說,“今天約你出來是想告訴你,過段時間我又要開始巡演,要在國外待上一陣。”
方宜年被他的話拉回注意力。
驚愕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這麽快?”
謝懷瑾點點頭,“比起,眼下還是事業更重要。”
方宜年深以為然,他出國也好,至再也不用費腦筋的想著怎麽應付謝懷瑾。
謝懷瑾看出的顧慮,溫聲笑了笑,“先前是我會錯意,當著所有人的麵跟你表白,給你造了很多麻煩,我該跟你道歉。”
心想,這一次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今天之後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方宜年著角問,“你是……”
不曾想,他的下一句話就令深吸一口氣。
謝懷瑾低聲道:“商學長告訴我,他是你的男朋友,都怪我不事先問清楚,給你添了這麽大的麻煩。”
方宜年驀地睜大眼睛,那個瘋男人到底跟謝懷瑾說了什麽?
他們什麽時候見過麵了?
下意識端起咖啡杯,視線不控製地向窗外,街邊停著的那輛黑轎車。
方宜年僵地轉過頭,默默點頭,“現在知道也不晚。”
謝懷瑾薄微,滿眼無奈,“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你以前除了和月待在一起,就是去高三的教學樓。”
而商鶴嶼就比他們大一級。
上午的咖啡館很安靜,室隻能聽到輕的音樂。
方宜年角帶著淡淡的笑,“是,我喜歡他很多年。”
如果沒有父母那道坎,他們會很順利地在一起。
沉默半晌,謝懷瑾像是得到最後的答案,為自己多年的暗劃上句號。
臨別之際,謝懷瑾留下一句祝福。
“方宜年,我祝你得償所願。”
事發展得尤為順利,方宜年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最近的生活都像是在做夢。
“謝謝,也希你暫時替我保。”
自嘲地笑了笑,難不真是月老顯靈?
車門打開,坐在駕駛座的男人下來,遙遙眺過來,眼底浮現出一勝券在握,就那麽靜靜盯著。
那一刻,方宜年似乎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商鶴嶼為設的局。
商鶴嶼一步步朝走來。
抬眸再度和他視線匯,腦海思緒萬千,看著商鶴嶼漆黑微冷的眉眼,有零星影落在他的側臉。
方宜年攥住他的領帶,稍微一用力,迫商鶴嶼低頭。
瞪視著眼前的男人,“商鶴嶼,你怎麽敢和他說那些,你就不怕我們的關係被人發現嗎?”
“我不怕。”他沉聲打斷。
方宜年麵發白,死咬著瓣不放。
商鶴嶼幽沉的眼眸凝著,像是要將錮在自己邊。
他嗓音極淡,“就算占著兄妹這層關係又怎樣?又不是親的,為什麽要在乎世俗的眼,讓他們來議論我們的關係。”
“方宜年,我從來都沒把你當妹妹。”
他們的關係有千萬種可能,卻唯獨不會是兄妹。
商鶴嶼迫切想知道一個答案,他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
他抓起方宜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明明心裏有我,我唯一喜歡的人也隻有你,既然我們相互喜歡,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兩人的距離驟然近,著心髒傳來的震。
那是一顆赤誠的真心。
商鶴嶼再次追問,“你到了嗎?我的心隻為你跳。”
方宜年呼吸一滯,心裏一團,著他心髒的那隻手莫名炙熱,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許多被刻意忽視的答案再次浮出水麵。
已經知道答案了。
商鶴嶼不容拒絕,直接向告白,“我喜歡你,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喜歡的人永遠隻有你。”
他抱著,抱得很,“方宜年,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如果手上有一把刀,就算方宜年剖開他的心,他也願意。
商鶴嶼低沉的聲線蘊含著無比堅定的立場。
方宜年閉了閉眼,雙手環住他的腰,堅定做出的選擇。
“商鶴嶼,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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