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林斌淺笑：“沒有，今天沒有什麼安排。”

兩人沒有問候沒有客套的寒暄。

顧尹跟他一起走進電梯，半開玩笑說：“要不是我，你們前臺還不知道你就是們老板吧。”

“嗯，我都是從地下車庫直達辦公層。”龐林斌又問：“來紐約出差？”

顧尹點頭：“顧琰還要讓集團的另一家公司上市，我過來洽談IPO的承銷商。”

龐林斌問：“一共幾家承銷商？”

顧尹：“暫定五家，有家本土投行，其余還是歐這邊的投行，不過最終方案還沒定。”

說話間他們到了龐林斌的辦公室。

顧尹環看一周辦公室，略微驚訝，打趣道：“沒想到你辦公室這麼普通，還以為會是土豪金。”

龐林斌：“...”從的語氣里他聽得出此番來找他，并不是本意，話里都是刺。

他給倒了杯溫水放在跟前，在對面坐下來。他剛才沒接的話，氣氛有一瞬間的凝結沉默。

顧尹也沒打算拐彎抹角，要開口跟他說此番的目的，就被他搶過話，他語氣有些自我調侃：“我前段時間回國，本來打算去你們公司找你談個業務，又怕你不待見，思來想去，還是算了，就直接飛去了日本。”

顧尹笑：“我們集團有什麼業務是你能瞧得上的？你不用給我找臺階下，我都主來了，可不就是有事相求。”

龐林斌角的笑淡去許多，他知道顧尹心氣高，讓說出求他的話，簡直是要了的命。

特別當年決定分手的人還是他。

他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但還是想盡力維持著那高貴的自尊，他起：“走吧，請你喝杯咖啡，工作上的事讓書去對接吧。”

顧尹站起來，“你還沒問我什麼事呢？萬一只賠不賺的買賣，到時候可別怨我，我不會拿自己錢賠給你的。”

龐林斌還是笑：“說句讓你覺得我是暴發戶的話，大不了就是一百個億的事，就當我做慈善了。”

顧尹：“...”要是換做旁人，早就上去他兩耳，不屑的語氣著實氣人。

坐上車后，兩人都沒再說話。

顧尹側臉看向窗外，龐林斌則看向另一邊。

瞅著窗外的人來人往，他腦子里回放的都是過去的一幕幕。

當初，如果不是他執意要來闖國，要滿足自己心里頭的那個國發財夢，現在的他會不會被顧尹引以為豪的稱為我家老龐？

會不會他們也會有個漂亮的兒，龐瑤？

誰知道呢。

但他知道如今坐擁千億集團，買不回他曾經弄丟的。

他還記得大學畢業后的第二年，1985年，他跟顧尹相的第五個年頭，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毅然辭去了工作，決定去國。

顧尹不愿意，說有多人在國混到連飯都吃不上，國并不是滿地都是黃金。

可他哪里能聽得進去，顧尹說，留下來跟結婚，或者分手去國。

他選擇了后者。

經過一年準備，運氣還算不錯，拿到了簽證。

在機場分別的時候，已經分手的顧尹還是去送他了，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他，還又瞞著強勢的顧老爺子，問顧母借了一些錢。

說窮家富路。

當時流著淚說，龐林斌，我等你兩年，就兩年，兩年后你要不回來找我，不把我帶去，我就跟別人結婚。

那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淚。

但國夢并沒有理想中的那麼好，甚至是殘酷的，后來的日子里連他自己的生存都困難。

兩年后他也沒回去找，后來聽說等了他四年，再后來到大學任教認識了老路，再再后來，結婚生子，辭職跟顧琰下海經商。

后來他結婚，離婚，再結，又離。

再后來，他固執的創辦尹林公司，再再后來，他坐擁千億集團，功的喜悅再也沒法跟分。

這些年，邊的人走馬燈似的換著，可誰都走不進他心里。

單調的電話鈴聲將他的思緒拉回，拿出手機一看，他笑了笑，這母還真心有靈犀，都選今天來找他。

只是路遙選的時間不對，龐林斌直接按掉電話，把手機調靜音。

顧尹問他：“工作上的電話？你要忙改天再請你喝咖啡。”現在跟他多待一分鐘都是煎熬。

龐林斌收起手機，笑說：“詐騙電話。”

顧尹自然不會信，打趣道：“那這騙子也太沒眼，竟然把主意打到你頭上，你不忽悠詐騙他就是他萬幸。”

“……”龐林斌角了下。

還是那家咖啡館，一家懷舊風格的小店，龐林斌有專屬的座位。

那張靠窗的桌子，就是人再多，老板也會給龐林斌留著，不是龐林斌辦理了什麼高級會員卡，而老板和龐林斌很投緣，兩人還一起登過珠峰。

路遙沒打通電話就只好來這家咖啡館等他。

坐在了龐林斌的專屬位置。

老板認識，應該說印象深刻，因為這是自他認識龐林斌來，第一次見他帶人到這里喝咖啡。

想不記得都難。

老板還有事要急著離開，便讓店員招呼路遙。

店員是位中國小姑娘，不知道龐林斌什麼份，只知道他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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