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站在冰封萬的地底深淵, 冰凌是此地唯一的裝飾，放眼去，通晶亮, 又徹骨冰寒。

前方是更無底的深淵, 即使招凝的神識都知不到底，甚至察覺到類似寰宇的氣息, 而在其中央浮著一塊冰。

湛雪旋和翊老站在招凝后方。

翊老說, “錦和天尊便是在那塊冰上坐化的。”

此地沒有毫天人威殘留，錦和天尊當真就這麼寂滅于世。

招凝拱手向那方冰行道揖, 湛雪旋和翊老跟著行禮，待起, 卻發現招凝手隔空試探著什麼。

有著剛才治療湛雪旋的驚愕，翊老也不再作。

片刻后，便看見, 冰上漸漸升騰起寒氣, 寒氣繚繞著，依然沒有天人氣息, 當冰完全融化，寒氣也隨著消散。

翊老看著中央最后一點冰晶, 嘆道, “錦和天尊, 終歸還是‘走’了。”

話音未落, 那最后一點冰晶融化, 形一滴水向無底深淵滴落，落下十丈像是撞到什麼, 驟然濺開，極寒終于找回了尊嚴, 將濺開的水滴冰封，但，冰封那一剎，影投，呈現出的畫面。

湛雪旋和翊老俱是驚訝，上前一步，站在深淵邊緣俯瞰著。

“是上清天氣運龍影。”

如當年太上應中九天神宮看到的那副上清天之地圖，此刻的畫面完全一致，不過，很快，隨著水滴下落之勢的凝結，仿若一道山柱從地圖上突出。

“怪了，這個位置好像是……負云山？”

等不得他們細細探究，隨著咔噠咔噠的聲響，虛空冰封的薄薄一層碎裂，攜帶著那突起的“山柱”墜深淵中。

招凝撤回手，此刻，這里當真沒有任何關于錦和天尊的氣息了。

湛雪旋思忖，“是錦和天尊提醒我們，負云山有異嗎？”

招凝注視著深淵，錦和天尊既然能算到白虎終將在四百萬年后歸來毀滅上清天，大抵也能算出九州四百萬年后有人來探尋當年真相吧，所以與浩劫之始的上清天氣運地圖聯系，招凝想，這應該就是錦和天尊最后的指引。

真相就在負云山。

“我要去負云山一趟。”招凝負手。

“我們陪您一起去。”湛雪旋道。

招凝看了一眼，應了一聲“好”。

他們往外去，湛雪旋道，“負云山不久之前還束縛著金烏，金烏曜日，風銘大陸的混緩和了幾千年，但金烏突然失蹤了。負責鎮守負云山的陸家，這些天一直被各大妖的妖尊在責問。”

“那金烏出現的奇怪，我剛跌風銘大陸，它不久就出現在了負云山上，讓我初時還以為與我有什麼聯系。”

招凝走在前面，背對著，只說，“確實有些聯系，因為那就是九州曜日。”

“什……什麼？”湛雪旋驚得頓住腳，又快步跟上，不敢置信，“怎麼可能，這幾千年，九州并未陷黑暗啊。”自是通過九州兩方的談知九州的況。

“因為有妖族前輩主代替了金烏。”招凝回頭看，“金烏逃離了兩次。”

一次九州，一次風銘，它追求自由、不愿囚，本并沒有錯，并不是所有生靈都必須為蒼生犧牲，但，不代表招凝認可，不代表招凝會忘記那金烏本貫穿應龍之時的絕。

湛雪旋影有些抖，“當年，后來，發生了什麼？”

招凝不再看，繼續不不慢地行走，“說來話長，事了再憶。”

湛雪旋不好追問，而招凝卻又提起金烏之事，“金烏是被天尊引到風銘大陸的。雪旋尊者，我其實疑著，為何陸家有天尊接引，還要退而求其次，讓你破開九洲通道，打開另一道‘門’。”

這算不上質問，招凝步子緩慢，話語間就像是信步閑語。

湛雪旋下心頭的張，盡量平穩的說著，“我當時也不解，回到風銘后，我暗中調查了幾百年，才發現陸家并非完整，他部是割裂的，至有兩個勢力。”

“哦？”招凝道，“你的意思是那位天尊放棄其中一道勢力？”

“是這個意思。不過，還有一點特殊。”湛雪旋道，“被天尊放棄的那道勢力在這十萬年被另一個勢力逐步制，一萬年前，被制的勢力已經不剩幾個人了，后來被關在負云山下面。就是他們，不知怎麼逃了出來，還威脅了我們家族。”

招凝側頭看，“為何被制？”

湛雪旋搖搖頭，翊老在旁補充道，“整個風銘大陸都不知道，當時也覺得奇怪，本來，這勢力是陸家的主脈的。”

招凝垂下眼眸，陸家遠比想象的復雜。

離開地底深淵，外界已經陷黑暗之中，大殿前的靈燈也無法驅散黑暗，這些黑暗里的詭，詭異便在，他們能無視大陣制，凡是黑暗之地，都能瞬間形。

神浮著，腳下空幾步，便以此為圓心，金一圈一圈開，黑暗被驅離到大陣外。

不過還有不舍吞噬著妖族氣息的黑暗影子，招凝低眸俯視，坑里失去意識的幾個大妖，即使是元神境界，也只能被黑暗影子一點點吞噬本源，注視著其中名嘯宗的妖族，這妖族本是飛虎。

“它不是白虎轉世。”湛雪旋在招凝后說道，“他是玉清妖族，修行七萬年了，法相并非白虎。”

招凝應了一聲，與嘯宗對戰過，自是了解，問湛雪旋，“你可有線索？”

“知曉四神之事后，我便安排家族一直在搜尋，只查到兩線索。一是八千年前黑暗魔中曾傳來神威，還伴隨著虎嘯聲，多半就是白虎，但我之前送家族子弟去斬天之路時，雖然驅散了不天魔，但神卻沒有毫蹤跡。二是可能和風鉞有關。”

湛雪旋看向翊老，此事是翊老發覺的，他道，“七千年前，伏魔問天大道功法流傳出來時，老夫曾跟著玉清前往風鉞索要功法，雖然被拒了，但玉清大妖與風鉞大打出手，察覺這伏魔問天大道的完整功法中，藏著神之威。”

三人踏出湛家領地，行高空，黑暗被一層層強行撥開。

招凝道，“如若錦和天尊預言不錯，我們很快就會和這位白虎轉世遇見。”

三人并不著急，沒有直接破碎虛空而去，只空往負云山方向去。

路上，湛雪旋同招凝介紹風銘大陸現在的況，特別說起棄道魔者尤為多，不過這并不是最近才這般的，十萬年前天魔侵的時候，便已經有不修士有這種想法，只是當時沒有修士能夠自創與天魔共融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