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什麼場合,廁所都是一個能聽到八卦的場所。
因為是校,廁所也就一共分為三類:alpha、beta.omega,然後據每類別的比重,劃分廁所空間。
像是江軼這類沒有分化的孩子,就和Omega共用一個廁所——畢竟們和Omega一樣,沒有長出另外的□□。
江軼上完廁所后出來洗手,正好聽到旁邊有兩個人在爭執。
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討厭鬼在單方面的別歧視。
那是一個材高挑的孩子,梳著單馬尾,正對著水池旁的用皂洗手的小孩兇地說著話:「江似霰現在已經是個Omega,你也是個Omega,你和沒有可能的,你還是放棄吧!」
江似霰?
這名字有點耳。江軼頓住了手,後知後覺想起這是便宜母親現任的兒的名字。
同名?應該是同名吧。畢竟江瓊華沒有說過江似霰和一個學校。
就在江軼走神的時候,那個omega孩洗完手,仰頭著對方冷淡地回話:「就算是Omega又怎麼樣,我還是喜歡。真不分別,就算是為了omega就能改變的優秀嗎?」
高個子生明顯被這句話給氣到了,開始有些口不擇言:「你就這麼喜歡嗎?你要知道,為omega之後本不能擺自己的本能,註定會被alpha所吸引,被alpha所標記,為alpha的所有!」
「哪怕江似霰再優秀,也註定擺不了基因所決定的命運!註定會為別的奴隸!」
同樣是omega的生,被這一番話給氣到了。抬手,指著高個子孩漲紅著臉說不出一句話。
高個子生覺得自己中了對方的肋,趾高氣昂地起了膛:「怎麼,你覺得我說得有錯嘛!」
一旁的江軼聽到這句話,發出了一聲嗤笑。
的笑聲引來了兩人的矚目,同一個水池前的兩個生扭頭,齊齊將目落在了的上。
江軼甩干自己手上的水珠,抬眸懶洋洋地看向高個子的生,一臉嘲諷:「大清都亡了,我怎麼還能聽到這種沒有文化的論調。」
「omega在發期的確是會被影響到一定的判斷,但是早就有研究表明,這種影響其實是由激素決定的。如今早就有了各類手段和藥劑阻斷這種影響,而且omega在發期也沒有那麼依賴alpha……」
「更何況,omega在智力方面遠超其他別,怎麼在你裏就為了別的奴隸呢?」
江軼抱臂在前,看著高個子生涼涼說:「你還沒有分化吧。你怎麼就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分化為omega呢?還是說,當你分化為omega就會做你口中的奴隸呢?」
高個子被這一番話氣得漲紅了臉:「你!我可是做過基因檢測,百分之九十會為alpha的人!我才不會為沒用的omega!」
江軼輕嘖了一聲:「拉倒吧,又不是百分之百。等你為omega,你是不是得哭啊!」
江軼這個表現,實在是太遭人恨了。那個高個子生抬起手,氣洶洶地朝江軼揮了一掌:「你胡說!你閉!」
江軼眼明手快,一把拽住了對方的手,將摔在了牆上:「怎麼,還想打人啊。」
江軼抓著對方的手反剪在後,著的肩膀將懟在牆上,眼裏已經有了冷意:「你最好乾凈點,這裏可是有不omega出的。你這種賤的爛人,就算為alpha,也不會有人喜歡的!」
高個子在手下掙扎了幾下,掙扎不,憤憤不平地罵了幾句。
江軼沒有在乎對方,反而轉頭對著一旁的小omega說:「你說是不是啊,小仙。」
被稱為小仙的站在一旁,看著江軼雙眼亮晶晶的,重重地點了點頭。
江軼揚眉,這才扭頭鬆開了給按住的高個子,然後一把將推出了廁所,高聲喊:「討厭鬼,以後別這麼碎了。」
高個子被這麼一弄,面子全丟了,只好罵罵咧咧地走了。
江軼拍拍手,也準備離開。
這時,那個小的omega朝江軼走了過來,雙眼亮晶晶地問:「同學,你什麼名字啊?」
江軼笑笑:「我只是一個無奇的,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高中生罷了。」
小omega被逗得笑彎了眼,捂著輕輕笑:「你好有趣啊。」
這時,預備鈴聲響了起來,小omega朝江軼揮了揮手:「上課了,我先走了,剛才謝謝你了。」
「不客氣!」江軼這麼說著,也和對方揮手說拜拜。
看著對方跑遠了,江軼這才慢悠悠地邁著腳步往外走。
才剛走沒幾步,離著門最近的那扇廁所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江軼晃著腦袋回頭,看到了一個形高挑的長發孩,從裏面走了出來。
孩站在門邊,目落在了江軼上。江軼一下就愣住了,看著對方緻的面容,稍顯冷淡的神,忽然想起這是那天撿到的。
這個,就在三天前分化為了omega。
所以剛才那個討厭鬼的話,全部都聽到了?
江軼覺得剛才那個討厭鬼,更加討厭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江軼挪開了目,若無其事地朝外走去。
剛轉,就聽到後的在喊:「江軼……」
江軼有些驚訝,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對方:「你在我嗎?」
指了指自己,看起來有點傻氣。
點點頭,與那日的俏截然不同的冷淡面容,極力地出了一點善意的笑容:「謝謝你。」
江軼覺得應該是為那天的事道謝,有些無所謂地擺擺手,轉出了廁所,不太在意地說:「舉手之勞,不客氣。」
這時候,上課鈴聲也響了起來,江軼悠哉悠哉地走向了教室。
站在原地,目送著離去,在上課鈴聲響到一半的時候,來到水池洗手。
彎著腰,長發垂落在側臉,為那張向來稍顯冷淡的面頰增添了幾分和。水龍頭裏的水嘩啦啦地流,看著流淌過白皙指尖的水流,莫名地就響起那個白晝,被抓住不放的那一隻手。
只要一想,就無端心悸。
江軼……
果然是和母親誇獎的那樣,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這麼想著,關掉了水龍頭,掏出手帕,一邊乾自己的手指,一邊慢慢地朝教室走去。
一眨眼,就到了下午的最後一節課。
江軼作為轉校生,還沒有學會這個學校的課間,就被育老師拎了出來,讓育委員教導學課間。
而們班的其他同學,都在室籃球場里,學習投籃——是的,們這學期的育課,主要是籃球課。
育委員是一個長得十分結實的生。的教導方法也很樸實剛健:多學多練。
因此這一節課,江軼跟著蹦蹦跳跳,總算是學了個大半。
育委員還是很喜歡打籃球的,教導期間頻頻看向籃球場。江軼看出了的心思,在學得差不多之後,就和對方說自己可以自學,讓回去跟著小夥伴們打籃球。
育委員有些擔心:「你確定你自己可以嗎?」
江軼指了指自己的手機:「有視頻呢。我可以跟著練。」
育委員還是有點不放心:「你真會練嗎?」
江軼指天發誓:「我真的會練。」
在江軼的再三保證下,育委員這才不捨地離開江軼,投小夥伴的懷抱。
江軼見一走,立馬掏出耳機,癱坐在地上,鹹魚地閉上了眼睛。
剛才練了十多分鐘,都沒有休息,還不快趁著人不在閉目養神,對得起這節育課嗎?
中學生的育課,難道不就是用來魚的嗎?
想到這個,江軼心安理得地靠在牆邊,閉上了眼睛。
嘈雜的腳步聲,運球的砰砰聲,要球的掌聲,還有投籃的聲音,激烈的歡呼聲等等……過江軼的降噪耳機,細細地傳了過來。
江軼著室涼爽的空調,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興許是太愜意了,總讓江軼有種如夢似幻的錯覺。昏昏睡中,覺自己好像夢回到了自己大學還在籃球隊的那段時間。
也就是這麼肆意地歡快著,在結束了一場比賽后,被車撞進了醫院……
似乎有剎車聲驟然在耳邊響起,江軼打了個激靈,從昏沉之中睜開了眼睛。
意識回籠的那一刻,江軼覺到面上有冷冰冰的東西在蹭著。江軼皺起眉,朝著讓覺得冷冰冰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張笑容清淺的面容。
「嘿……」那個被撿到的仙拿著一瓶水在臉上,彎著腰和打招呼。
江軼摘下了一隻耳機,有些疑地看向對方。
仙給遞了一瓶水過來:「給你的。」
江軼猶豫地接過水,道了一聲謝。仰頭,看著仙好奇地問:「你們不上課嗎?」
仙笑笑,手指了指另一個籃球場,解釋道:「我們班也是育課。」
江軼問:「A班?」
仙點點頭:「嗯。」猶豫了一下,背著手彎腰看著江軼,輕輕說道:「那天的事,謝謝你。」
江軼擺手:「多大點事,不客氣。」
仙抿,很鄭重地朝出了手:「正式介紹一下,我江似霰。」
江軼握住了的手,輕輕回話:「我江軼。」
等等……剛剛說什麼?
江軼想起對方剛才的自我介紹,有些愣住了:「你說你江似霰?」
仙點頭:「嗯。」
江軼的神更加微妙了:「所以……你媽媽是不是寧文茵?」
仙點頭:「嗯哼……」
仙鬆開了江軼的手,淡淡說道:「我見過你的照片,所以……我知道你做江軼。」
難怪了,還真是巧了!
江似霰只是和江軼打了個招呼,遞給一瓶水,就轉回到了A班的場地。
江軼坐在原地,握著那瓶水,凝視著的背影,腦海里反反覆復地念叨著江似霰的名字。
江似霰……江似霰……這名字真的太悉了。除開是寧文茵的兒之外,肯定是在哪裏聽到過。
江軼皺起了眉頭,不由自主地輕輕呢喃著對方的名字。
江似霰……江似霰……
這個名字好似魔咒一般,在江軼腦海中響起,逐漸震開了縈繞在記憶深的迷霧。
一些晦的字句,此刻像是流水一般,朝江軼洶湧而來。
「江似霰趴在床上,揪著枕頭,緋紅的眼角含著淚水,斷斷續續地呢喃著一個名字:『江軼……江軼……』」
「又是這個名字,一次次讓意識到,不過是個替而已。」
「江似霰拿起的手,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抖著說道:「你只有在這個時候,特別不像……」」
「抱住上這個人,將臉埋在的脖頸,哭泣著求饒……」
無數段需要打馬賽克的描寫在江軼腦海中翻湧,江軼握著手裏那瓶冰涼的水,將目落在了不遠正在投籃的江似霰上。
穿著藍白相間的運服,出白皙的胳膊和筆直纖細的大長,扎著長馬尾,顯得英姿颯爽。在將籃球輕鬆投進籃筐里的時候,場上響起一片歡呼。
「江似霰……江似霰……」
「超喜歡你……你最棒!」
江軼著的影,約間似乎看到對方朝看了過來,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此刻,腦海里忽然浮現起那句話:「你永遠都替代不了,就算早已死去,你也不要妄想自己能為我的江軼。」
江軼猛地打了個寒。
在此刻,關於十六年前為什麼出個車禍撲街然後變嬰兒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謎題,驟然有了答案。
不是重生,不是穿越異世界。
而是拿了晉江主的劇本,穿越了一本十八ABO小說里的主的短命白月!
這本小說的主,就是江似霰!
而——江軼,就是書里那個到了二十歲就撲街的白月。
震驚到極點的江軼,沒忍住說了一個字:
草!(只是一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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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俗套的上你就會命定死亡的故事!
江軼,你的真名做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