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家裏好大呀!」
「這是雲式建築的風格吧!」
「地毯好!」
「還有壁爐!」
「這是琉璃盞吧?」
從巡視廳回到荊棘路的獨棟別墅,顧孝仁打開煤氣燈,便聽到了某個人誇浮的大呼小。
「喂,夠了吧,你的矜持呢?」
「又沒外人,我矜持給誰看呢?」許婉姿白了他一眼。
顧孝仁笑了︰「合著我們剛認識一天,就不是外人了?先前可是你說的,讓我不要打你主意的。」
許婉姿臉微紅︰「那、那不一樣嘛,我現在可是,跟著您混的。」
「我算是看出來了……」顧孝仁下呢絨外套,掛在客廳的架上︰「就你這厚臉皮的子,怕是也沒什麼人能降得住,怪不得二十四了還是母胎單,我同輩分的堂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滿地跑了。」
「姓顧的——」許婉姿突然炸了︰「我告訴你,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你懂不懂江湖規矩?」
「急了?」顧孝仁則是嘖嘖嘆息︰「雲國二八即可婚配,你這年紀,的確大了點。」
「顧、孝、仁——」
被認為老人的傢伙踢飛了高跟鞋,腳站在了沙發上,眼睛赤紅,試圖用強大氣場迫他。
兩人對視了十秒。
「瞪完了嘛?瞪完了麻煩去廚房弄點吃的……」顧孝仁靠在沙發上幽幽道︰「我快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你敢當僕人一樣使喚我?」許婉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堂堂二級超凡者,大使館武工作人員,陸軍部的明日之星,竟然會被一個男人像下人一樣使喚?
怎麼可能?
的尊嚴,的驕傲,絕對不允許這種行為……
「還想發財嗎?」
輕飄飄的話擊碎了心的倔強,還有的頑強。
用力的咬了咬,許婉姿瞪著那個可惡的傢伙許久,最後醞釀了句「算你狠」,隨後扭著腰、赤著腳……
「廚房在那邊。」
「哦。」
乖巧無比、善解人意、端茶遞水、桿子往上爬……許厚臉皮婉姿再次上線。
不過,他是怎麼看出我母胎單二十四年的?
回想著某個傢伙饒有深意的目,許婉姿子一僵,忍不住打了個冷。
王八蛋——
一開口,就是老渣男了!
半個小時后,看著不斷從車裏往樓上搬東西的顧孝仁,許婉姿用筷子攪拌著碗裏的清湯麵,忍不住提醒︰「面都要涼了哦。可不是誰都能有福氣,能吃到我親手下的面哦。」
「行了,馬上。」
將最後一盒子東西放在了書房裏,顧孝仁洗了洗手,隨後找地方坐了下來。
拿起碗筷,也是極了,顧孝仁狼吞虎咽,烏拉幾口就幹掉了整碗面。
「在來一碗。」
他將空碗遞給許婉姿。
後者看著他吃的這麼爽快的份兒上,也就沒有再計較什麼了。
嗯,反正也計較不過。
「唉,你說,那個王管家竟然連你給的本票都看不出什麼問題,還是在這一行里爬滾打的,也不是什麼厲害人嘛。」
許婉姿並不,除了被人氣飽了之外,平時餞零食一大把,本不會有的時候,所以眼下沒什麼胃口,一邊兒杵著筷子,一邊兒有事沒事和顧孝仁閑聊。
「不能這麼說……」顧孝仁咽下去一大口面,順便抿了抿角的熱油︰「估計是太了的緣故。」
「太了?」
「嗯,我在他們哪兒花過不錢,大概,有點燈下黑吧。」
「這樣啊!」
許婉姿隨口答著,純屬沒事兒找話。
「還有……」顧孝仁吃飽了放下了碗,用餐巾了角才說︰「王家或許賺了不錢,或許也見過四國銀行的本票,但絕對沒有達到某種地步。」
「什麼意思?」許婉姿愣了下。
「我那張本票,你沒看出什麼不同嗎?」顧孝仁奇怪的看著他。
「什麼不同?本票不都那個樣子嗎?」看著某人突然出的恍然之,許婉姿臉一紅,爭辯著︰「我雖然沒有那麼多錢,但是我看過大使館走賬的財政本票!」
「大使館的財政本票?」顧孝仁不屑一顧︰「有三十萬金盾嗎?」
「三十……萬?」
許婉姿瞪大了眼睛︰「三十萬?金盾?」
「我那張可是四國銀行的超級本票。」顧孝仁倒了杯茶︰「價低於三十萬金盾的,本是沒有辦理資格的。而那種本票,比尋常的本票是要多蓋上一個專用鋼印才能生效的。」
「三十萬!那可是三十萬金盾啊!」許婉姿的世界觀都要崩潰了。
三十萬金盾是什麼概念?
許婉姿哪怕千兒八百年的也攢不下那麼多錢,當然,連一千金盾積蓄都沒有,攢錢這種事對於來說本就無緣,所以攢多年本沒什麼意義。
但想到那些錢,許婉姿還是忍不住薅了薅頭髮︰「你怎麼會有那麼多錢的?世家子弟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錢啊?」
「是嘛,那我倒不是很清楚。」顧孝仁喝了口茶︰「一家煤炭公司,一家船務、三家商貿行、兩家報社、幾個工廠、再加上一些店鋪之類的房產,應該就投資了這麼多了吧。」他仔細回想了下︰「好像民地那邊兒還有幾個農場,所有東西加起來,應該有個六七十萬的樣子吧。」
「別——」許婉姿眼睛發紅的瞪著顧孝仁,呼吸有些急促︰「不要和我說話!」
「呃,你怎麼了,臉這麼奇怪?」顧孝仁放下杯子,有些關心的問︰「是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一下,一樓有客房,要不你……」
「顧、孝、仁——」許婉姿捂著耳朵,大吼著︰「我告訴你不要再和我說話了。想擾我心緒,你休想——」
「哦。」
顧孝仁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你自便。」
說著,他面無表的轉上了樓,回到了二樓的書房裏。
「啊啊啊啊——」
樓下,傳來了某人撕心裂肺的慘聲。
和我玩兒凡爾賽?
想到之前在車上某個人的險惡臉,顧孝仁出了殘忍的笑容來。
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呵,人?
顯然也不例外。
不過,眼下沒人打攪,他倒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買回來的那堆破東西上。
嗯,大多都是陶以及青銅之類的,還有一些塑像模樣的祭祀品,看起來到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考慮著家裏好像沒什麼地方堆放這些,也就只能暫時放在這裏了,說不定要等拉不拉卡回來之後,專門收拾一間存放收藏品的貯藏室才行。
心理這樣想著,顧孝仁卻突然想到五千的第一個技能描述︰「你可以對所觀察的任何事命名……」
若是對死呢?
想到這裏,他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新的玩。
嗯,試試也無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不可名狀的低語在耳畔響起,彷彿加持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環繞音響特效,讓顧孝仁忍不住吐槽。
但結果毫不意外。
「我去,三千五百年的?真是文誒!」
「這個年頭更久誒,竟然雲肅宗時期的品,放在以後,說不定會很值錢。」
「還有這個。」
「嗯?這個是什麼?」
玩兒的不亦說乎的顧孝仁,似乎在這堆東西里有了新發現。
【祭祀神像佳兵】
【年代︰約三千八百年前】
顧孝仁想了想,在地上掃視了幾眼,又翻出了一個。
【祭祀神像錘煅】
【年代︰約三千八百年前】
微微愣了的顧孝仁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發瘋了似的在文堆兒里翻找,最後又找到了兩個三十餘公分的祭祀神像。
分別是佳兵、錘煅、冶鑄、舟車,其中舟車神像沒了腦袋,只剩下了三分二的面積了。
但顧孝仁卻沒管這些,反而變得激了起來。
他書房的屜里找到了一個匕首,然後小心翼翼的刮開神像的綠銹,果然看到了某些悉的痕跡。
「宋子曰:首山之采,肇自軒轅,源流遠矣哉。九牧貢金,用襄禹鼎,從此火金功用日異而月新矣。夫金之生也,以土為母,及其形而效用於世也……」
果然,古人的智慧也非凡俗嘛。
竟然將邃古文獻藏在了神像的背部。
畢竟,誰規定邃古文獻就一定是紙質的狀態,將它們刻印在青銅上,豈不是比紙張更方便保存?
顧孝仁有些激,但還能稍稍保持著剋制,他想了想,沒有貿然手,而是趴在門后聽了聽,待發現樓下沒有靜,才關死了窗戶與房門,隨後進了五千的意識神國。
第二次進神國,五千仍然高興的到飛,好像在發出歡呼一樣。
顧孝仁與五千打了個招呼,然後開始一字一句破解邃古文獻。
文獻的字數不多,更何況上輩子顧孝仁早已經讀,算是輕車路。
五千倒也沒有打擾,而是有些好奇的圍著顧孝仁飛來飛去,直到他手上的青銅神像金大漲,五千反而像是嚇到了似得猛地拔高了起來。
「轟——」
金火焰從青銅神像里竄出,化一條火龍在盤旋。
覺醒了邃古文獻唯一的火龍足有三十幾米長,圍繞著顧孝仁,眸睥睨,似乎有些看不上眼下這個低等生。
它突然猛地發出一聲龍吼,震耳發聵,炙熱的氣浪起道道漣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
看著這個闖自己神國的陌生傢伙到撒野,五千似乎有些不樂意了,它忍不住調了神國之力,恐怖的灰霧氣升騰而起,在半空中化了一柄擎天大鎚的模樣,將飛上九天的火龍砸了一個趔趄。
「嗚嗚嗚嗚……」
顧孝仁眨了眨眼睛,似乎聽到了什麼委屈的梗咽聲?
錯覺吧?
一定是。
那火焰巨龍被砸翻了,尾調轉角度,眼角流著淚,像一條鹹魚,就這樣一頭朝著顧孝仁扎了下來。
你可聽聞一條從天而降的巨龍,眼的砸向你的天靈蓋?
沒錯,顧孝仁眼睜睜的看著那條火焰巨龍落在了他的頭上,然後消融不見。
就好像鑽進了腦殼裏一樣。
「轟——」
他到一龐大的能量注了之中,整個子都開始變得赤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