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顧孝仁就來到了大使館,或許還沒有到正式開放的時間段,所以人有點,而且沒有看到採薇,估計還沒上班。
他直接去了機要室,裏面值班的機要書正在打盹兒,聽到開門聲頓時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呃……顧、顧書?」
年紀不大的機要書迅速的站了起來,一邊著眼屎,一邊神有些拘謹。
畢竟,他只是三級書銜,人家顧孝仁可是為數不多的一級銜,在往上一步那可能就是參贊了,在大使館絕對算得上高層幹部了。
「沒事兒,我不是查班兒的,別張。」顧孝仁擺了擺手︰「對了,你什麼來著?」
他不常在大使館,這些書未必認得周全。
「您我小王就好。」
小王擺出一副恭敬的樣子,還順便給顧孝仁倒了杯水。
嗯,同樣是書,有的人只是小王,有的人卻是領導待遇。
「對了顧書,您來機要室有什麼事嗎?」
某人正在打量著機要室的環境,聞聽才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我有些重要的事,想用下郵驛傳書。」
「呃……」小王的臉瞬間就拉垮了下來︰「您、您知道的,這種事我做不了主的啊!」
「那就等……等吳書過來。」顧孝仁拍了怕大。
吳書是機要室的主管,與顧孝仁同級,乃是大使館僅有的三個一級書銜的存在。
像用郵驛傳書這種事,大概是要吳書做主的吧?
小王的確不像能拍板兒的人。
沒過多久,吳書走了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顧書?」
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顧孝仁說明來意。
「這……」吳書也帶了一副眼鏡,聞聽扶了扶鏡框︰「顧書,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這種事……不合規矩吧?」
畢竟是超遠距離的傳訊工,在這個時代幾乎是戰略級的大殺,如果大使館沒有重要的消息需要傳遞,平時幾乎不會用這種東西的,更不要論是私人使用郵驛傳書了。
吳書已經到了中年,事算是圓,他若是小王那種年紀,到真的很想問問顧孝仁︰
你當這大使館是你家開的嗎?郵驛傳書想用就用?有例行會議的通知嗎?有參贊批準的公文嗎?有臨時代辦寫的條子嗎?
這些都沒有,你在吃屁?
嗯,顧孝仁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的緒,雖然不會讀心,但想來不過是腹誹。
他懶得和路人甲計較,因此開口說︰「我想用郵驛傳書大概算不得私事,而是有重要消息傳遞給海軍部,如果吳書一定要公文的話,我可以去找梁代辦申請。」
全權大使不在,梁代辦就是大使館的頭。
「海軍部?」吳書狐疑的看了顧孝仁一眼。
大概覺得對方沒有必要拿這種謊言敷衍他,畢竟這種謊言一就破的,因為郵驛傳書是有局限的,作為《郵驛令》的衍生,其容傳輸談不上多蔽,而是需要機要人員親手謄寫,最多還不能超過一百字,是真是假幾乎一看便知。
尤其是,另一的接收地可沒有私設郵局這種事兒,而是原帝國的各大機構部門,雖然部門職能之間有高有低,但總歸是帝國機構嘛,大抵上來說也算不得私事。
吳書覺得倒是可以稍稍賣顧孝仁一個面子。
嗯,能不得罪人盡量不得罪。
這可是老吳的中庸之道啊!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開個特例吧,也就是你顧書不是外人,要換上其他……呵呵。」他坐在了一個被黑布覆蓋的桌子前,然後拿出了紙筆︰「我親自譽寫。不過顧書知道規矩吧?最多不超過一百字啊!」
「用不到一百,你就寫……」顧孝仁想了想,才說︰「請速派人於五月中旬之前趕到橫衝港,接收勇仁船務三千噸武級特等鋼。船舶隨行者手持書信,陳詳。雲國三十四年四月二十三,顧孝仁敬上。」
俗話說口說無憑。
還是要拿些真東西的,否則靠炮可忽悠不顧家的那群老人,畢竟不是古代的一言堂。
而且,原國大陸距離雲國較遠,白雲港至原國最近的港口橫衝港,以海運的速度大概要半個月,因此必須提前有所佈置。
那吳書這時候也有些驚訝了,待譽寫完,等墨水晾乾的時候就忍不住說︰「沒想到顧書竟然能參與三千噸鋼材的易,這可不是小數目啊?難道是商務蔡參贊牽的頭兒,從雲國購置這麼一大批鋼材?但沒聽到過消息啊。」
他沒想過這是顧孝仁私人買賣的原因,而且,顯然並不清楚三千噸武級特等鋼的真正含義,畢竟,雲國年產量兩萬噸的鋼材大部分可都是鋼。
他只是個管「郵局」的書,又不是專業人員。
顧孝仁沒有回應,吳書討了個沒趣兒,不過待油墨幹了他又想起,沒有接收人的信息啊?
「對了顧書,這接收人如何寫?」他問著。
「接收人嘛……」似乎想到了某個傢伙,顧孝仁下意識的打了個寒︰「嗯,你就寫,海軍部次長辦公室,顧孝則收吧。」
「海軍部——次長——辦公室?」吳書拉長了音節,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試探道︰「那……那帝國昭武上將顧孝則是您的?」
顧孝仁忍不住尷尬的笑了笑︰「那是、是我大哥。」
「大哥?」吳書瞪大了眼睛,吃驚道︰「您是帝國上將顧孝則的親弟弟?」
沒錯,顧老二之所以是顧老二,那是因為他上邊還有個顧老大。
不過顧老大今年四十四歲,足足比顧老二大了二十三年。
這也是他尷尬的原因,畢竟,說出去總是覺得怪怪的。
而且……他又忍不住想起,那些曾經在「長兄如父」威嚴下生存的日子!
媽蛋,這種恥的事還是不要在講了。
誰敢提出來是絕對要翻臉的!
「顧書,晚上出去喝個酒啊?」吳書眉弄眼,用一副你懂得的表看著顧孝仁︰「有好東西哦。」
「不了不了,還有事要理。」
拒絕了某個約他晚上喝酒的傢伙,顧孝走出機要室,忍不住長長的出了口氣。
敢引我,媽蛋,我特麼讀春秋的!
不過,消息是發出去了,如今最重要的問題,反而是運輸途中的安全了。
天工爐冶鍊的鋼材完全可以達到武級的水準,而像這種造槍造炮的傢伙,大概沒有比原國軍部更加適合的銷售對象了。
反正是霧都老顧家牽頭,無論還海軍部還是陸軍部,顧孝仁可不管他們怎麼分配。
只是像這樣一批珍貴的戰略資源,它的運輸風險也是極大的,因為海洋里並不平靜。除了風浪之外,一些游戈在大洋里的海盜像是聞者腥味的鯊魚,甚至連各國的海軍都敢一。還有一些傳說中的海存在,這都讓海上運輸充滿了不確定。
不過,路總是人走的嘛,總不能有危險就放棄了,而且可以不斷增加籌碼,讓海上的運輸力量達到規避風險的程度。
要是能找一票超凡者護送就好了。
這一刻,顧孝仁突然想到了許婉姿。
不過一個夠個屁,估要從武多尋幾個過來才保險,只是,這種事能嗎?好像有假公濟私的嫌疑啊?
要不去問問?起碼先打聽下況在說嘛。
這樣想著,顧孝仁整理了下裳,然後朝著武走去。
武辦公室的大門就這樣大開著,顧孝仁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許婉姿在,因為整個屋子幾個人都在整理著堆積如山的卷宗,就只有這個傢伙懶洋洋的靠在某堆小山般的卷宗後面,時不時地抓一把餞之類的零食,囫圇吞棗的塞到里,直到將塞得滿滿登登地才肯罷休,活的一隻進食的大松鼠模樣。
顧孝了嗓子,故意加重了鼻音,用陳丘頓平時說話的語氣呵斥︰「許婉姿——你在幹什麼?」
驟然聽到這種呵斥能讓人嚇了一跳!
許婉姿下意識地了脖頸,急忙吞咽口中的食,只是剛才塞到裏那麼多東西,短時間又怎麼可能吞的進去?
不過也看到了顧孝仁!
被食噎住了的許婉姿用力的攥拳頭,起,就這樣大力的用拳頭砸脯,像個母猩猩一樣,一邊泛著白眼兒,用一種你特麼死定了的眼神盯著顧孝仁。
「握……咳……咳咳……登握……尼斯……頂了……咳咳……」
又咳又噎,眼淚都流了出來。
「呃,顧書?」
小山般的卷宗後面似乎聽到了聲音,突然出了個小腦袋,竟然是採薇。
微微張了張,看著顧孝仁,又看了一眼小臉憋得通紅的許婉姿,一時間,竟然稍稍有些懵了起來。
什麼狀況?
「嗨,小採薇!」
顧孝仁打了個招呼。
「孝仁來了。」說話的是於柏舟。
以這傢伙的能力,估計早就發現了顧孝仁在搞鬼。
「老於,又帥了啊。」顧孝仁沒有搭理許婉姿,而是上前與於柏舟攀談。
「別別別,沒你帥,一上來就讓我們武的兩朵金花呆若木。」
採薇聽了忍不住小臉一紅,不過這個時候才想起,的婉姿姐姐好像還被食噎到了呢。
小跑的與顧孝仁肩而過,採薇拍著許婉姿的後背,一邊兒幫順著氣兒,一邊喂許婉姿喝了些清水。
「嘖嘖,看看,多賢惠?」於柏舟眉弄眼。
估計是混了的緣故,顧孝仁突然發現這傢伙好像有點悶sao啊。
「老於沒家呢吧?」
於柏舟聽了臉一紅︰「沒、沒啊!咳咳,說這個幹嘛,對了,我還有檔案要給陳武送去,你先呆會兒,我去去就回。」他急忙忙地走了。
「早點回來,有事找你。」顧孝仁連忙喊了句。
就不知道這傢伙聽沒聽的到,不過,怎麼可能聽不到,這傢伙可是屬蝙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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