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從靈惠天妃的口中，漸漸描繪出了一則於歷史之中的遠古神話影像。

神話影像的主自然就是那位遠古太神，泰一！

作為一位彪炳神話史冊的傳說神明，這位古神的傳奇彩極為濃厚。

當然了，遠古太神的來歷不可考，因為從祂出現開始，直至遠古年間的這段時間，祂就已經是一位名氣很大的神明了，並且在某個時間節點上，還為了當時號稱天宮陣營的首領了。

天宮這個組織是用來應對來自於太初所創立的冥界的威脅，而當時冥界這個組織的主事者乃是靈寶無量天尊。

從遠古至上古，天宮與冥界打的你來我往，幾乎主宰了歷屆諸神之戰，也是那漫長的神話時期，一切矛盾的導火索。

直到持續至之後的上古諸神之戰，天宮最終重創了冥界組織，得靈寶遠遁「冥界」，遠古太神攜大勝之餘威，橫掃八荒六合，發了一場號稱規模最大的神戰，甚至連當時號稱最能打的、已經容納了寅叄·攝提格三個真神果位的戰爭之神，都隕落在了祂的手中。

當時的遠古太神，已經有了一統天下，堪稱眾神之主，萬王之王的威勢了。

祂甚至是當時公認的，歷代真神的戰力天花板。

但就是這樣一位存在，卻在最輝煌的時間節點上，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彷彿一大日一樣，在懸域蒼穹的最高的時候，卻突然沒於虛無。

有人說遠古太神淡泊名利，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急流勇退。

有人說遠古太神自遭遇了災厄，染上了不祥，怕長紅，最終不得不於暗調理自狀態。

還有人說，遠古太神是為了窺視超神話領域，最終走出了那一步。

畢竟，祂已經是歷代真神的戰力天花板了，除了虛無縹緲的超神話生，似乎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方向，能引起這等古神的一些興趣。

追逐更高層次的事，似乎才是這種存在的最終使命。

「所以呢，那位名泰一的遠古太神真的走出了那一步？」顧孝仁挑了挑眉問︰「祂為了超神話生？」

但靈惠天妃只是看了一眼始終閉口不言的腳前輩，然後開口說道︰「吾並不知曉遠古太神最終是否為了超神話生，但吾卻聽聞，祂在邁出那一步的時候，窺視到了冥冥之中的某種大恐怖景象。」

遠古太神在準備晉陞超神話的時候，看到了冥冥之中的大恐怖景象？

祂自己製造恐怖還差不多吧？

顧孝仁有些狐疑，祂開口問道︰「遠古太神看到了什麼？」

「吾也想知曉。」靈惠前輩語氣清冷的說著︰「但有老友告訴吾，遠古太神在面臨著大恐怖的時候，最終留下了兩句神言。」

「哪兩句？」顧孝仁繼續問。

「剛才吾所說的那一句。」

子食其母，其形也骸……？

按照皇極經世書的說法，這句話的確是遠古太神留的影像。

難道，那位遠古太神在晉陞超凡第十一階的過程中，在為超神話的道路上，真的窺視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嗎？

這會是至今都無法誕生超神話生的原因嗎？

是某種冥冥之中的忌？

這似乎，乃是比這些古神更加古老的現象，可能關乎著宇宙誕生之初的某些原初事件。

多半不是什麼好的事件。

畢竟，子食其母，其形也骸……

可能是宇宙最初發生的某種罪惡！

「那麼，另一句呢？」顧孝仁想到了第二句話。

「另一句？」顧孝仁突然覺得，靈惠前輩的眼神稍稍有些奇怪，就連始終不曾言語的腳前輩，似乎也在一眨不眨的看著祂。

「呃，你們這樣看我幹嘛？」顧孝仁百思不得其解。

但潛意識下，祂覺得這句話可能與自己有些關係，否則，眼前這兩位神未必會用這種饒有深意的眼神看著祂。

果然，祂聽靈惠前輩淡淡地描述著︰「汝可否聽過，世間一切的終極歸宿，宇宙本源的孕育者，全知全能的眾神之主，慈眾生的萬王之王？」

顧孝仁微微愣了下。

這不是自己當初用來裝的那番話嗎？

難道？

「這就是遠古太神神言的第二句。」靈惠天妃的神意味深長。

顧孝仁︰「……」

這算什麼？提前幾萬年瓷祂的創作版權？

這特麼是剽竊啊！混蛋！

泰一，你攤上事了！

顧孝仁忍不住撓了撓頭。

「這能說明什麼？」此時，祂的頭腦還是稍稍有些冷靜的。

不過湊巧說過同樣的一番話罷了。

這種事李商也曾經也干過，還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的。

「……說明遠古太神和我有些關係？或者說，祂窺視到的大恐怖，和我有些關係？」顧孝仁想了想，似乎找到了新的疑點︰「而且，靈惠前輩，你這兩句話聽誰說的？說話的傢伙靠譜嗎？」

不會是某些自我臆想的專業人士吧？

但靈惠前輩並沒有反駁，反而罕見的笑了笑，並且將目落向了腳前輩那邊兒。

後者微微煽了下翅膀，面無表的用著清脆的音說道︰「是吾母所言。」

呃。

顧孝仁忍不住愣住了。

竟然是腳前輩的母親？

腳前輩自已經很大了。

那祂的母親來頭得有多大啊！

「所以腳前輩，你的母親是？」顧孝仁稍稍有些疑的問著。

但腳前輩似乎沉默了，說出緣由的，反而是靈惠天妃。

「其實蟜的母親，就是那位末代的思想家，南華大帝！」

南華大帝？

老莊？

莊周夢蝶？

顧孝仁到吸了口涼氣！

腳前輩的世，恐怖如斯啊！

好吧，其實仔細想想，好像也沒啥大病！

畢竟，神又不是憑空冒出來的，除了某些神話傳說中，從天地之誕生的先天生靈，後天存在的，包括真神，多個爹媽好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至於為什麼是母親，這個顧孝仁沒問，因為顯得自己好像多沒見識似得。

畢竟，對於傳說生來說，雌雄之別就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而且，對於很多歷史上出現的神話人，比如說靈樞之王的狗尾箕大君，比如說二十四本紀會的核心威烈王，亦或者是遠古太神等等存在。

這些存在都有子嗣誕生於人世間，而且顯然，祂們並不是按照人類的描述，正常與異配繁衍出來的子嗣，而都是這些大佬們靠著自的威能權柄孕育出來的「希」。

對於子嗣來說，孕育祂的存在，既可以是父親，也可是母親，這好像沒病。

又當爹又當媽的，什麼是人家的自由嘛。

而且，這個世界的南華大帝，承載的雖然是老莊的道統，走的是莊周夢蝶的神話路線，但祂尚未道時，誰知道那位南華大帝到底是男是？

萬一人家就是個的呢？

所以，糾結這個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還有那個歪龍，其本的最初權柄，乃是神領域，這也造了祂馬甲之王的神話，那麼，祂要是寄生了一個男神明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

最初的那位皇帝，萬一也是個男的呢？

所以，這一點似乎也難以深究，因為除了當事神，哪怕是最近親的人，也未必知曉某些存在的真正底細。

不過，靈惠前輩的話，大概也解開了某個，始終籠罩著顧孝仁的疑團，當初腳前輩對祂示好，是否是發現了祂思想家的份，因此睹思人，從而想起了祂的母親？

啊呸，也可能是想起了祂爹？

反正爹媽之說都一樣。

所以說，最開始的時候，祂其實是把我當了祂爹？

好吧，雖然是個替代品，但顧孝仁還是勉勉強強的接，畢竟，祂可是一個樂意助人的好年！

想到這裏，顧孝仁也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沒想到，這個看似與世無爭的花蝴蝶，也是個沒人管的可憐孩子啊！

想到這裏，祂就不由自主的一臉慈看著腳前輩，忍不住出了一隻手，凌空做出了狀，並且飽含深的呼喚著︰「蟜……」

「刷——」

然後祂就看到腳前輩，還有靈惠天妃，皆是冷冰冰的瞪著祂，目彷彿像刀子一樣，那種目讓顧孝仁如墮冰窖，宛若一下子被打了十八層地獄，正在接著漫長的三萬六千八百紀元的凌遲之刑。

「抱歉。」顧孝仁面無表的收回手︰「剛才有點戲太深了。」

嗎的，再不回防，這兩個人可能會殺了祂！

靈惠天妃︰「……」

腳前輩︰「……」

「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顧孝仁抱著胳膊，並且一隻手挲著下，擺出了一副智慧的模樣︰「腳前輩的母親，也就是南華大帝，祂是從哪裏聽到遠古太神留的神言呢？」

這一刻，顧孝仁的背後彷彿緩緩升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虛影，有小學生，有煙斗大叔，有口呼「遠方」的胖子，有拍驚堂木的黑炭，甚至還有拆骨頭的瘦弱書生！

祂彷彿為了智慧的結合，某種閃點不斷在祂的上滋生。

可惜的是，靈惠天妃和腳前輩好像視而不見，或許是本無法發現祂上蘊藏的特殊的！

因為二者微微沉默了片刻，靈惠天妃突然說道︰「汝可想過，為何遠古太神能容納那麼多的真神果位，並且達到了其祂存在，可能從未企及過的巔峰？」

顧孝仁聞聽微微一愣。

「你的意思是？遠古太神，可能也是一位思想家？」祂試探的說著。

「不是可能。」腳前輩的音帶著某些特殊的緒︰「而是吾母的思想家果位，就是來源於祂。」

「世間只能誕生一位思想家，也只有在前一代思想家寂滅之後，才會在某個時間節點上誕生出新一代的思想家。」靈惠天妃接過話題繼續說道︰「思想家一脈擁有著某種蔽的關聯，這一脈的斷續與傳承顯得極為複雜。」

「吾的記憶中，有吾母與吾所言，祂乃是遠古太神寂滅之前，斬掉了自的一面所化。」這是腳前輩講述的一則聞。

聽到這裏，顧孝仁的心中忍不住一。

要是此事為實的話，那麼，遠古太神與太初，會不會也有著什麼詭異的聯繫？

思想家一脈擁有著某種蔽的關聯，祂們會不會有著同一條類似於「基因鏈」的某種詭異因素？

而所謂的天宮與冥界兩大組織的戰爭，會不會是某些存在在爭奪這條的「基因鏈」的最終所有權？

太初想要復生，遠古太神想要阻止祂復生，然後發了難以調和的矛盾？

最終遠古太神獲得了暫時的勝利，並且制了太初復甦的徵兆？

如果這種聯繫持續下去下去的，太初——遠古太神——南華大帝——原始天王——顧孝仁？

槽！

祂忍不住瞪大了眸子，看著靈惠天妃和腳前輩。

嗯？

「沒錯。」似乎是在回應著祂一樣，靈惠天妃淡淡地說著︰「歷代的思想家，都有可能出現在汝的上得以回歸，除非，汝能像遠古太神一樣，鎮一切敵！」

顧孝仁︰「……」

嗎的，我這算是為了大佬承載的人形了嗎？

我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我「自己」？

到時候，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堆大佬吹牛？

你是哪位？

在下太初。

哦，本座泰一。

好巧，吾乃南華。

原始天尊！

小傢伙，你呢？

一群大佬看著祂。

我顧孝仁。

咦——

特麼的。

這些傢伙準備在我上玩套娃呢？

不，不對！

這裏面有瑕疵！

面對歷史上曾經出現的那些牛的存在，這幾乎是無解之局，換誰都得飲恨，就算是遠古太神復生，祂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打贏一個自己，外加太初、南華、原始等等，還有一些尚未顯現的豪華陣容！

要是真是靈惠天妃所說的這種局面，顧孝仁直接準備抹脖子得了，這幾乎就是地獄級的開局。

只是，無論是靈惠前輩也好，某些豪華陣容團的員也罷，這些傢伙大概想不到，其實在祂們的連環算計下，有人已經先祂們一步提前復甦了。

想到這裏，顧孝仁目視腳前輩與靈惠天妃，忍不住開口詢問二者的立場︰「腳前輩與靈惠前輩護持我，是要等等看，南華大帝會不會在我的復甦？」

腳前輩看著顧孝仁，目似乎沒有波瀾，有的，只是宛若大海般的深邃。

靈惠天妃看了某個傢伙的一眼，隨後淡淡地瞥著顧孝仁，開口說道︰「吾可以代表吾、金匱、蟜，與汝定下君子之盟約。」

「何約？」顧孝仁抬頭問著，但其實祂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靈惠天妃淡淡地說道︰「與汝結為盟友，共對一切敵！」

嗯，這個「一切敵」裏面，自然不會有南華的存在，因為這才是結盟的基礎啊！

若不是看著顧孝仁上，有可能為腳前輩爹媽的潛質，人家會出手幫祂？

也就是說，只要顧孝仁上出現任何除了南華以外的存在，都可以算作「十海鐵三角」的敵人。

畢竟是「爹」。

「爹」以外的存在，都得死！

嗯，祂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自己呢？

祂忍不住警惕的問著︰「要是最終我贏了呢？你們不會也特麼把我弄死吧？要是這樣的話，那還結個的盟啊！我寧願便宜泰一都不便宜南華！」

靈惠天妃︰「……」

腳前輩︰「……」

……

……

大概是沒見過這麼犟的，一言不合就掀桌子，擺出了一副要死大家一起死的態勢。

或許也是覺得某個傢伙的勝率實在是太低，或者說本就是墊底的存在，因為歷史中出現過的哪一位大佬，都有上位的可能，就祂顧老二的可能似乎最低。

最終，腳前輩和靈惠前輩以位格，略顯敷衍的與顧孝仁歃為盟，結了攻守同盟的契約。

「嗯？不對，金匱呢？」

雖然對方算是有點誠意了，但顧孝仁始終覺得，金匱缺席這次盟約之後，這個傢伙會不會在關鍵時刻捅祂一刀。

以位格盟誓在世界本源之山上顯化，可能會稍稍起點約束力的作用，但作用可能不算太大，頂多算是個心理安。

這個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好吧，祂勉強將「十海鐵三角」當作君子，希這三姐妹不要讓的滿腔熱白流。

但金匱不在，誠意是不是下降了那麼一丟丟？

公信力的含金量有些低啊！

見顧孝仁一臉嫌棄，靈惠天妃看了腳前輩一眼，後者呼扇著翅膀說道︰「吾可以代表金匱。」

「你？」顧孝仁一臉狐疑︰「你怎麼代表？」

然後，腳前輩卻用最為清脆的音，說出了殺傷力最大的話。

「因為吾也算是金匱！」

「你說？你是金匱？」顧孝仁瞬間抓住了言語之間的重點︰「等等，什麼算？」

「因為蟜和金匱本就是一。」靈惠前輩在一旁淡淡地解釋道︰「祂們二者的前，乃是午柒·敦牂流派的古神，傷寒普化大帝。不過，在當年的神戰之中，傷寒普化取得了午柒·敦牂流派的另一位真神的真神果位，但那位真神隕落之前卻下達了詛咒，而為了不讓果位落祂人手中，傷寒普化不得不將自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