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乘風第一天出現在陸家開始,陸遠山就非常不待見他,此番又鬧出了他與周蕥葒的事,陸遠山對陸乘風更是恨到牙。
雖然在縣衙當眾甩了陸乘風一掌,可陸遠山並不解恨,回來免不了又教訓了陸乘風一場。
陸遠山這個兄長,的確做得令人一言難盡,就連宋小果看了都不免有些尷尬。
不過再一想陸乘風與周蕥葒之間那層莫名的關係,宋小果瞬時又覺得陸乘風這頓掌挨的並不冤枉。
「七王爺,我這就去給你們倒茶……」
納晟霖搖頭阻止了他,隨手拖了把椅子坐下,陸遠山則一臉尷尬地站在納晟霖側。
「不必,本王陪宋小果過來的,說想和你聊聊,你們聊吧,不用管本王。」
「是。」陸乘風對著納晟霖恭敬地應道,又對著宋小果行了個禮。
「這位姑娘,請問你要和我聊什麼?」
「丁香。」宋小果此語一出,陸乘風和陸遠山的目都不由投向了。
這兩日蘇元一直在打探丁香的消息,但從陸家他並未得到什麼實質的東西,反而是道聽途說了一些市井流言。而宋小果也順著這些市井流言,猜到了一些東西,現在過來只是求證的。
「二爺,據我所知丁香是陸老爺的大丫鬟,卻在私下同二爺走的極近,不知此事可真?」
「我與陸家所有的下人關係都不算差,同下人之間,我並未有什麼避諱之。」陸乘風的語氣有些發。
宋小果卻是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二爺在陸家的人緣自然是極好的,只是二爺和這些下人的關係恐怕不能與丁香一概而論。」
「姑娘這是何意?」
「二爺才從紅連城回來,應該不知道我是個驗的吧?丁香投井之後,我趕回來便第一時間驗過了的,確實是自盡無疑。但二爺可知道,我還從丁香的上搜出了一件頗為有趣的東西與二爺有關。」
陸乘風雙頰紅腫,宋小果並不能看出他的臉有何變化,但捕捉到了陸乘風那瞬間的目閃爍。
「請問是何?」
「一個綉有皎如二字的香囊。」
陸乘風字皎如並不是什麼,他當年被帶回陸家之後,已逝的陸老太爺便請了先生來教他讀書認字,而皎如這字便是那位先生所贈。
「姑娘這話說的好笑,不過是一個綉有我字型大小的香囊,那又能證明什麼?或許只是丁香一廂願的行為呢?」
「嗯,二爺所言有理。只是你說一個大字不識的丫鬟,特意將二爺的字型大小綉在了香囊上,怎麼也得對二爺有傾慕之意吧?」
「那又與我何干?」
「香囊或許與二爺無關,但這香囊里的東西卻肯定和二爺不了關係。」宋小果邊說邊出了個彩線織繡的並蓮香囊,並從裏面扯出了一張略微發黃摺疊好的紙放在了桌上,角出一譏諷。「黃泉碧落一諾!二爺該不會不認識這上面的字跡吧?其實不管二爺承不承認,我們只用比對你的筆跡便可辨認出這字出自誰的手。」
就算有紅腫作為遮掩,但陸乘風的臉還是變了。
他看都沒看那張紙,一轉撲通一下便跪在了陸遠山面前。「兄長,我與丁香本是兩相悅,只是出了這等變故,我怕惹事上才沒敢承認。」
「你與丁香……」陸遠山愕然。
陸乘風聲音滿是苦地說道。「我與丁香真心傾慕,依著我的出,和我最是相配不過。我本想等謙兒的這件事了了之後,便向兄長求娶丁香的,可不曾想竟會……」
「二爺這話說的有意思,剛才我沒拿出東西的時候,你口口聲聲說丁香是一廂願與你無關,但現在卻又矢口否認,說丁香和你兩相悅。二爺,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和丁香都兩相悅了,怎麼又會陪陸周氏看上整整一個時辰的月亮,這於理說不通吧?」宋小果聲音有些冷冽。
「我同家嫂只是知,並沒姑娘所想的那般不堪。」
「哦,這意思就是你和丁香才是真心相了?」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宋小果忽然就笑了,出了一張詢問單在上面寫了數筆之後,遞到了陸乘風面前。「二爺請看看,若是上面所寫並無虛假之,便請簽字吧。」
陸乘風看了一眼單子,那上面確實只是寫著自己剛才所說過的話,他默然寫下了名字,並在上面按了手印。
拿著簽好字的問詢單,宋小果對著上面的墨印吹了吹,莞爾一笑。「其實二爺的子也未免急了些,剛才我拿出來的只是一張空白紙張,上面什麼都沒有。」
宋小果的表真的很讓人不爽,陸乘風竟一下站了起來指著。「你……」
「丁香一個大字不識的丫頭,整天抱著一張紙念念叨叨,難免會被旁人看見或聽見。我只是聽與相的丫鬟說了這句黃泉碧落一諾,想了想陸家能有此文採的恐怕也只有二爺一人了,所以才過來試試,沒想到還真就是那麼回事。二爺,得罪了!」
陸乘風差點沒氣死,但他依舊住了緒,立即警覺起來。「就算你知曉我和丁香的關係,那也證明不了什麼。謙兒之死,你就算想扯也扯不到我的上。」
「陸謙的事扯不扯得到你上還真不好說。單憑著你和丁香的關係,丁香投井一事,二爺就不了干係。」
「丁香是投井自盡,而且我當時人在紅連城。」
「案婦羅紅麗供述,丁香在臘月十七那晚曾人指使將哄騙了出去,打暈后扔在了柴房,導致陸謙房中幾乎一個時辰沒有人。羅紅麗供述出這件事後,丁香接著就投了井,你說丁香之死會同陸謙的案子沒有關係?二爺你自己都不信吧。至於指使丁香的人會是誰?今晚二爺倒是可以在縣衙大牢裏好好想一下。」
宋小果說得無比平靜。
陸乘風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天無,讓宋小果無從下手,所以在聽聞那個丫鬟所言后,宋小果才會棋走險招故意來詐了陸乘風一次,沒想到竟還真讓找到個將陸乘風收監的由頭。
與陸乘風正面相之後,宋小果終於在心理上難得的碾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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