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躺著,陶月月居然睡著了,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
醒來發現上蓋著一件外套,沒穿外套的王冰在不遠的空地上,不斷地作展運,陶月月樂了,「用得著這麼紳士嗎?自己都凍那樣了。」
「怕你冒嘛!」
「謝謝哦!」
陶月月掏出手機,上面有一條來自方野的語音消息——
「我在監獄里查到一件事,孟大寶當年沒有直接判死刑,後來他在監獄里被人欺負,拿枕頭捂死了一名囚犯,一下子加到死刑,當時是13年,也就是孟小寶想方設法進監獄的一年。我查到兩個地址,一個是孟小寶釋放之後的臨時住,另一個是倆兄弟的老家,你們先去調查一下吧!」
後面附了兩個詳細地址。
「方隊長辦事真有效率,走,咱們去查!」陶月月打個響指。
「一起還是……」
「現在幾點了?」
「四點了。」
「那就分頭行吧,你先挑。」
王冰瞅了瞅,說:「我去他們老家。」
「好,那我去另一個地址。」
二人暫時分開,陶月月來到孟小寶的臨時住,那是一棟租金便宜的平房,站在窗戶外面,用手遮著,朝裏面張,確認沒有人,還是老一套,練地把鎖撬開。
屋裏很,一席發黃的舊床鋪像孤島一樣放在屋子中間,周圍地上放著塑料盆,看來這屋子雨,住起來一定不太舒適。
牆上釘著一塊厚木板,木板中間已經深深凹陷了下去,上面有拳印、有跡,陶月月聽說學泰拳的人有擊打牆靶的練習方式,孟小寶居然直接捶木板,居然把木板捶到變形了。
陶月月深吸一口氣,捕捉空氣中的氣味,似乎這裏最近都沒人住過,傢上積著一層灰塵,大概有一陣子沒打掃了。
床鋪一端著幾本書,陶月月拿起來看,幾本翻爛的武俠小說,一本《金剛經》,還有一個皮質的筆記本,裏面全部是剪報,容都是孟大寶的案件。
看來孟小寶對哥哥的案件非常上心,至今都惦記著。
這時王冰打來電話,語氣激地說:「喂,我抓到他了!」
陶月月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容易,說:「在哪?」
「就是他以前那個老房子,這一片都拆遷了,我一進去看見一個人蹲在地上,正在拼一張舊照片,他別,一看果然是孟小寶!」
「你別先,我過去找你。」
「我已經打了輛車,先把人押回局裏,沒事的我把他銬住了,也帶了槍。」
「局裏見。」
陶月月掛斷後給方野撥過去,說:「王冰抓到他了,正往局裏送。」
「哦。」方野好像興緻不是很高,「我在看兄弟倆往來的信件。」
「還研究個P啊,你趕回來!」
「你知道孟大寶是被陳隊長逮捕的嗎?」
「這麼巧?」
「我看這些信件,好像孟大寶有點怨恨陳隊長,當時全社會都在替他求,可最後還是判得很重。」
「殺了兩個人,擱誰上都是一樣判,就算他有殘疾也不可能網開一面。」
「我們這些局外人可以保持客觀,在監獄的孟大寶就很難保持客觀了,在他看來,警察就是害他一生的罪魁禍首。」
「別研究了,趕回來吧,說不定今晚就能把案子結了……」陶月月突然發現柜子下面藏了一個鐵盒子,掏出來,把裏面的東西倒出來,讓人吃驚的是鐵盒子裏全部是手銬,各式各樣民間能買到的手銬。
「那我先掛了。」方野在電話那頭說。
「等下!」
陶月月拿起手銬來檢查,注意到鎖眼上有集的劃痕,以致於漆皮都剝落了,有人拿它們長期練習如何解開手銬。
陡然有種不寒而慄的覺,對著電話說:「方野,我發現很多手銬,孟小寶在用它們練習如何撬開手銬,他替肖妮娜背鍋,就像當年他打抱不平,目的是為了被捕!」
「被捕?當年他哥哥還在服刑,現在又為了什麼?」
「我覺得他想報復陳隊長!」
「該死,這一切都說得通了,我這就趕回來!」
陶月月衝出去攔了一輛車,一路上不停地撥王冰的電話,可是打不通,心驚跳地想,可千萬別出事啊!
不巧的是路上又堵車,陶月月等不了,甩給司機一張一百塊,說不要找了,下了車就穿過馬路狂奔起來。
終於趕回市局,辦公大廳聚集了一堆警察,似乎發生了突發事件,陶月月問其中一人,「怎麼了?」
「剛才帶回來一個嫌疑人,不知怎麼把手銬打開了,然後大打出手,幾個警察都不是對手,他好像把陳隊長劫持了,裏面的監控被他破壞了,我們不知道況怎麼樣,特警正在往這邊趕……」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陶月月就沖了進去,後傳來一片「你不能進去」的喊聲。
陳隊長平時辦公的區域已經一片狼籍,地上倒著幾名不省人事的年輕警察,走廊頂端的LED燈也被打壞了,從燈槽里了出來,被一電線吊著,不斷閃爍,使整條走廊瀰漫著一詭異氣氛。
陶月月找到了倒在地上的王冰,把他搖醒,王冰猛烈咳嗽了幾下,說:「月月,你來啦?我正準備把孟小寶到陳隊長手上,他突然從後面給我來了一拳,我一下子斷片了……」王冰環顧四周,「我的天,怎麼變這樣!」
「你趕離開!」陶月月叮囑,毅無反顧地朝陳隊長的辦公室走去。
拔出槍套里的模擬槍,握在左手,右手拔出真槍,藏在後。
與此同時,辦公室里,陳隊長癱在桌子旁邊呼呼氣,角流著,材短小壯的孟小寶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兩眼放著。
「我哥那麼可憐,為什麼不願意網開一面,你知道他在監獄里了多罪!」孟小寶低吼道。
陳隊長回答:「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是執法者,就算他是殘疾人,殺了人也一樣判刑。」
「是,你是執法者,但你也是個人!全社會都覺得我哥可憐,你就沒有一顆人心嗎?啊!?」
陳隊長呼吸艱難地說:「孟小寶,我知道你恨我,當警察本來就是招人怨恨的,你恨我可以殺了我,但你自己也要承相應的代價,法庭上沒人關心你過去的痛苦,法律只問果,不看因!」
「我今天……本沒打算活著出去,報仇就是我的一切!」孟小寶猛的抬起腳,踩在陳隊長的口,陳隊長聽見自己的肋骨像玻璃一樣折斷了,斷骨刺進臟,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
「住手!」一聲厲喝從背後傳來,孟小寶沉地轉過臉,看見陶月月站在門外,手裏握著一把槍。
這個高不到一米六的小警,此刻的眼神像要噴出火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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