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宅。
顧正雄穿著深灰睡,坐在床邊,手里捧著管家剛剛遞過來的平板電腦,臉一寸寸發黑。
忽然,他猛地將平板怒摔到地上。
“杜家怎麼出了這麼個傷風敗俗的玩意兒!將我顧家的臉面放在何?”
管家撿起摔碎的平板,站在一邊,低下頭,戰戰兢兢。
顧正雄狠錘了一下方桌,只覺得腦門突突直跳,“趕把寒舟從他住來,明天這訂婚宴是辦不了。”
“是。”
管家剛要轉,就看到顧寒舟從門外進來。
他收起黑長傘,靠在門外的墻。
管家對他恭敬鞠了一躬,“爺。”
顧寒舟輕輕頷首,邁開長走進來,外面的雨水有些落在他黑的外套上,暈染在肩頭。
“爸,剛才的熱點新聞,您應該已經看到了。出了這種事,惹您煩心了。”
顧正雄看著他,臉沉地嘆了口氣,“寒舟,是我眼拙,竟然給你找了這麼個人。”
當初他一心看好杜若云,催促顧寒舟答應和杜家的婚事,滿心歡喜等著嫁進顧家,做自己兒媳婦。
哪想,出現如今的境況。
看著兒子這張明顯帶著怒意的臉,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樣,明天的訂婚宴立即取消,和杜家的婚事,就此作罷!”
顧寒舟斂下眉眼,聲音低沉,“就聽父親的。我立刻去通知賓客。”
聽他這麼說,顧正雄的臉又黑沉幾分。
杜若云這一出,退婚事小,可讓顧家丟了臉面,讓賓客笑話,卻是實實在在狠狠打了顧家的臉。
他憋著氣閉上眼,看上去十分氣惱,“去吧。這事兒也不是出第一回了。”
上次沈雨嫣被洪齊盛綁架,顧寒舟從訂婚宴上跑出去,不也讓賓客看了笑話?也算一回生二回了。
顧正雄抬頭看向顧寒舟,“上次沒,也算好事。”
要是上回寒舟和杜若云的訂婚儀式真的了,那才是真的面盡失。
剛剛出去的管家折返回來,“老爺,杜總和他夫人來了。”
顧正雄冷哼一聲,“還有臉來?讓他們滾!”
“讓他們進來,”顧寒舟出聲阻攔住管家,“我倒要看看,他們杜家,怎麼向我們解釋。”
顧正雄冷著臉,嘆氣點頭,“寒舟你去大廳見他們,我就不見了,免得來氣!”
大廳里。
杜氏夫妻互相攙扶在一起,面如土灰,因為從車上下來匆忙,沒有帶傘,兩人上都淋了大片。
輕緩的皮鞋聲在空闊的大廳里響起,杜氏夫妻一驚,急忙轉。
杜父松開妻子,卑微上前,“寒舟,這件事是我教無方,我們同意退婚。”
顧寒舟施施然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接過管家遞上來的茶杯,用茶蓋佛開茶葉,呷了一口。
從頭到尾沒看杜氏夫婦一眼。
“杜伯父說笑了,杜家大小姐做出這種丑事,哪里得到杜家退婚?”
杜父臉瞬間唰的一下發白,說話都有些打舌頭,“是是是,寒舟,不是杜家同意退婚,是顧家退了杜家的婚。”
顧寒舟不置可否,將茶杯遞給管家,眼神看向別,手指輕輕在扶手上敲擊。
杜父咽了口唾沫,在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杜母急切地扯了一把他的袖子,眼神示意了一下顧寒舟。
杜父像是下了決定,深吸一口氣上前,“寒舟,若云雖是犯了錯,你有什麼怨氣,我們關起門來解決。還請放過杜家,讓撤掉熱搜。”
顧寒舟冷笑一聲,終于抬起眼看他們,“我戴了這麼大頂綠帽,還幫你們杜家撤熱搜。杜伯父,你們欺負人不該欺負到我顧寒舟上。”
杜父僵愣當場。
這次鬧得靜太大,杜家早就聯系和平臺撤熱搜,然而他們本不把杜家放在眼里,理都不理。
放眼整個江城,也只有顧寒舟能說他們。
夫妻倆對視一眼,默契地哭喪起臉,“撲通”跪了下去。
“寒舟,求你了,若云一人的過錯,不該牽連整個杜家,要怎麼做,你才愿意幫杜家一把?”
這件丑事是在凌晨登上熱搜的,大多數人都已經睡,只要在天亮前撤下熱搜,就能把對杜家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顧寒舟要是怨恨杜若云,那他們就讓顧寒舟任意置杜若云,但決不能讓杜家被這個不孝毀了!
顧寒舟眼底多了幾分暗沉,“我想怎樣就怎樣?”
杜父連連點頭,杜夫人在一旁,不哽咽出聲,“老公,畢竟是我們的兒。”
“閉!”杜父怒吼一聲,“都什麼時候了?這種不孝,還管!”
顧寒舟面冷然,“好,我答應你們,天亮前撤下熱搜。”
杜父松了口氣,等著顧寒舟說條件。
只要顧寒舟能幫杜家度過這次危機,他想要怎麼拿杜若云撒氣,他們都不反對。
“第一,我讓你們和杜若云斷,永不相認。”
杜太太一聽,又開始流淚,杜父狠狠瞪了一眼,討好地看向顧寒舟,“沒問題,我也不準備再認。”
“第二,天亮之前,我希杜若云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江城。”
杜父一愣。
斷絕關系,口頭上說說即可,可讓杜若云在江城消失,那他們的父,可就真的斷了。
看著杜父猶豫的樣子,顧寒舟干脆地起,“送客。”
“等等!”杜父急忙抬手阻止,終于嘆一口氣,“我會馬上將杜若云送去國外,永不回國。”
顧寒舟腳步頓住,頭都不回,“杜伯父說話算話。汪洋,你去理。”
說完,大步離開。
離天亮還有兩小時,杜家大小姐被急送到國外,剛下飛機,就因為沖撞一群小混混,被拖到洗手間狠揍了一頓,等警察趕到的時候,人已經瘋了,被送到神病院。
顧寒舟回到主屋復命。
顧正雄已經換上常服,沉悶地站在窗邊,看著天空一點點發白。
“爸,事已經理好。”
顧正雄轉回,臉沉看著他,“寒舟,這件事早不曝,晚不曝,偏偏在你訂婚前夜出,你不覺得太過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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