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彧怔怔的看著。
此時的陸笑兮不像是在簡單的說一件事,而是眼神放空,像是在做著什麼預言。
“夫君。”說道,“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開過玩笑,說我是兔子轉世來找你報恩的嗎?”
宋彧沒想到陸笑兮會突然說這個,愣了愣才點頭:“說過。”
“其實這句話半真半假。”陸笑兮看著他,“我不是兔子,但我是真的來找你報恩的。”
“笑兮……”
“你聽我說完。”陸笑兮打斷他,“你一直夸我我學東西快、又會讀書又會經商……但這其實不是因為我聰明,我是個很平凡的人,只是因為有前世的記憶罷了。”
“我重活了一次。”
宋彧神還是怔怔的,但陸笑兮已經下決心把一切都全盤托出。
這種說法放到外面都會被稱之為妖魔,要被吊起來打死的,但陸笑兮相信宋彧,相信他能十足十的理解。
陸笑兮從上輩子開始說起。
說和宋彧被皇上指婚,說任拒婚,要嫁給祁子平,說在祁子平家備冷落欺凌,說天下大,宋彧了攝政王,救了,娶了……
說在宋彧懷中死去,再睜眼,回到了這輩子的十四歲。
“祁子平的字跡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因為我曾經嫁給過他。”陸笑兮說著避開宋彧的目,“除了我以外,他也重生了,之前他在明,我在暗,所以我可以化解每一次他對我們的暗算,但現在他已經猜到我重生的事了。”
……
陸笑兮講了很久,宋彧也一言不發的聽了很久。
他一直沉默,沒有表,久到陸笑兮開始害怕,他是不是生氣了。
氣之前的瞞,氣沒有坦誠相待……
或者,氣曾經嫁給過別人。
“……夫君。”陸笑兮想著該如何解釋,“在今天以前,我們走過的路和上輩子幾乎都不一樣,所以我沒有想著同你說,但今天皇上的駕崩,我覺得我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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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話還沒有講完,宋彧就將一把拉進懷里,整個人坐在了他的上。
“夫君?……”
“謝謝你。”宋彧將擁在懷中,像是用盡了全的氣力,“謝謝你,笑兮,謝謝你這輩子選中了我。”
“你在說什麼呀。”陸笑兮艱難的把的胳膊出來,摟住宋彧的脖頸,臉在他的頸間。
“你是我上輩子的恩人,也是我兩輩子的夫君。”說道,“我不選你,難道還會去選別人嗎?”
宋彧沒有接話,只把摟得更近自己。
他的手來回地著的發,的溫,證明是個活生生的人,而非即將消失在他懷中的仙子。
他一時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他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好。
他只知道,他的人生里如果沒有陸笑兮,生活會有多大的落差。
他沒有科舉,不能為,孑然一人,也沒有知覺……和現在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底。
“夫君,你聽了這麼多……就沒什麼話想問我的嗎?”陸笑兮仔細回想剛才有沒有說的地方。
“沒有。”宋彧毫不遲疑的回答,但只過了一會兒又趕道,“有一個。”
終于還是來了。
陸笑兮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他問自己也好,問關于祁子平也好,都誠實回答,再不做任何保留。
宋彧卻沒有直接問,只別開目:“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冒犯,但確實是我現下最關心的問題。”
這說得陸笑兮還有些張了:“你問吧。”
“上輩子——”宋彧拖長了聲音,“我們有孩子嗎?”
陸笑兮:“……”
陸笑兮:“沒有。”
宋彧:“哦。”
陸笑兮萬萬沒想到宋彧最關心的問題居然是這個,還是扶額簡單解釋了下:“上輩子那時候我不好,懷不上。”
“原來是這樣。”宋彧眼神躲閃,角不住的勾起半分笑意,又趕藏下來。
“喂,你到底在關心些什麼啊——”陸笑兮跟著反應過來,臉頰緋紅。
為什麼這個人一點正事都不心,盡關注些無關要的?!
“沒有,笑兮。”宋彧正起來,“我很高興你信任我,愿意把這些事告訴我。”
“你不怪我沒有一開始就告訴你嗎?”陸笑兮問。
“當然不會。”宋彧了,“再說你一開始都告訴我了,只是我沒有信罷了。”
但現在,只要是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信。
哪怕是天方夜譚。
“胡說,你那時候信了,不然哪來的一窩兔子?”陸笑兮狡黠的笑。
“嗯,信你是只兔子。”宋彧干燥溫暖的手過的耳后,“小兔子。”
陸笑兮被得直,笑著推開他:“好了,還是說正事吧。皇上再過兩年就駕崩,你準備如何打算?”
宋彧想了想,輕輕搖頭:“現在為時尚早,還不好說。”
“為什麼?”
“現在宮中勢力分為兩塊,皇上占主,太后占次,兩年之后形勢如何還不一定。”宋彧道,“太后同我們敵對,所以我們這兩年務必要站皇上這邊,起碼表面上要這樣。”
“等皇上駕崩,再擁護帝登基,徹底碎太后的野心。”
否則等太后一朝得勢,他倆只怕會死無葬之。
這句話宋彧沒有直說出來,但陸笑兮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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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頷首道:“我現在懷疑祁子平投靠了太后一方,若果真如此,我們日后必須更加當心,他和我一樣也能預知未來會發生什麼。”
據剛才找到的字跡看,極有可能是祁子平安人手一路把流民趕到嘉山縣來。
如果是他和長公主聯手,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做這種下三濫的事,祁子平最在行。
“不錯。”宋彧道,“所以現在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太后在別養的其他私兵,削弱他們的實力。這次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不如此,他們還和皇帝承諾了三個月之約,若是三個月沒找到線索,宋家一家子人都要下大獄。
“找私兵你準備從哪里下手?”陸笑兮自己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有什麼頭緒。
“自然是順藤瓜。”宋彧解釋,“今日先理縣衙的事,明天去嘉山校場,看那里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好,明天我跟你一塊去。”陸笑兮立刻黏上。
在宋彧眼里,陸笑兮和旁的京城貴一點也不一樣。
不喜歡待在家里主持中饋,彈琴紅,反而喜歡跟著他到跑,遇著什麼事,給他出主意,想辦法。
這正好中了宋彧的下懷,他一刻都不想和陸笑兮分開。
……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各自忙別的去了。
等理完這幾日堆積的縣衙公務,宋彧獨自回去住,想到今天陸笑兮告訴他的一切,還是覺得如夢初醒。
同時他也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怎麼就那麼能耐呢?做攝政王倒沒什麼,他是如何輕輕松松抱得人歸的?
明明也是殘,卻似乎完全沒有心理力,一娶到手就能……可比現在的他強多了。
宋彧怎麼也想不通這個環節,稀里糊涂的進了浴房,完全沒有聽到里面波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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