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活一次......

    紅雪不是不疲憊的，不是不委屈的，但這並不是全部的緒。

    抱著，淚水落。

    並不傷心，隻覺得慶幸和釋然。

    曾是花樓裏的姑娘，後來得了髒病奄奄一息，被人扔在荒郊野嶺等死。

    是，宛如神降臨般將帶出了荒嶺。

    是，全程沒有一嫌棄和異樣眼，為一遍遍上藥，一遍遍清洗。

    是，溫而自信的魅力深深吸引了自己，讓見識到，原來子也可以活這般強大的模樣。

    是，給了從沒有人給過的信任，從此讓活得明正大，活得問心無愧，讓一點點剔除了曾經發生在自己上的不堪。

    可是給了這些還不夠，還要讓為自己活一次。

    阿音，我又怎麽做得到......

    ......

    日子又恢複了平靜，段司音每日照料著老夫人，但是的依然一日不如一日。

    那五個兒子老夫人是徹底死心了，如今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外孫的親事。

    若哪一天走了，留一個孤苦伶仃的該如何是好？

    於是這日喂完藥，並未馬上休息，而是拉住了的手。

    “音兒，陪外祖母說會話......”

    段司音就勢坐在床邊，笑著點點頭，“您說。”

    老夫人歎了口氣，拍拍的手，“音兒，你的終大事，是時候該考慮考慮了。將來有個人陪在你邊，我也能放心。”

    段司音未料說得竟是這事，下意識地想要搪塞過去，“外祖母，你看我如今一個人不是好的麽？想那些了家的也未必像我這樣快活。”

    老夫人卻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你別看這府上的下人現在各個對你恭恭敬敬，萬一哪一天我走了，他們又有幾個真心待你的？”

    “還有你那五個舅舅，一旦哪一天我歸天了，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鬧上府來，甚至有可能帶人將你趕出府去。”

    “如今我還在，他們看著我這張老臉，還顧慮一個‘孝’字，我一走，他們哪能容得下你？”

    “外祖母......”

    知道不願，但老夫人這次並未像從前一樣由著，“你的事，總是自己不上心，那隻有外祖母來給你安排了。”

    又拍了拍的手，“你放心，雖都不是世家大公子，但也是在咱們思凰縣略有頭有臉的人，你與他們先見一見，有相中的就告訴外祖母，剩下的就由外祖母為你安排。”

    “阿音，你若是不想讓你外祖母將來死不瞑目，這次就聽外祖母的話，好嗎？”

    聽了老夫人的話，段司音腦中莫名閃過鬱泠澈那張出塵絕逸的臉。

    看著老夫人眼裏的那哀求，抿了抿，默了片刻，最後點了點頭。

    ......

    接下來幾日進出府大門的青年才俊絡繹不絕。

    雖然這府外孫的名聲不大好，但其人實在太過貌，就算是贅，也有不人前來提親。

    更有幾個世顯赫的不顧家人勸阻前來，看能否了這位段姑娘的眼。

    這段姑娘雖然言語不多，但上著清冷和神之，讓人看不也不著，令一眾見慣了小家碧玉的公子們神魂顛倒、魂牽夢縈。

    段司音沒有拒絕老夫人的安排，自己也確實在留意著人選。

    為了讓外祖母安心，隻能妥協。

    但這不是最終的打算。

    若萬一哪一天外祖母仙逝，便會與這個人和離。

    到時候給這個人一筆賠償就是，反正別的沒有，就錢多。

    木樓裏，丫鬟走了進來，朝著正在看畫像的老夫人回稟道：“老夫人，鬱家大公子求見，還帶了好幾車的東西來！”

    老夫人將畫放下，眼裏含著震驚，“鬱家？”

    丫鬟忙點頭，“對，正是鬱家大公子。”

    老夫人略微思忖一下，揮手道：“就說我病著，不見。”

    丫鬟卻有些遲疑，“老夫人，這樣恐怕不妥吧......鬱家聲名顯赫，富可敵國，今日他們家大公子親自登門，若就這樣被我們拒之門外，得罪了他們，今後表小姐手底下的生意恐就沒那麽好做了......”

    “您想想五位老爺，他對付咱們府那不過一手指頭的事......”

    正是因為那五個兒子的事，老夫人才不喜鬱家。

    雖然他們兄弟五個是自作自，但他們鬱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然也不會設計讓人傾家產。

    但丫鬟又說得沒錯，今後家的生意還要給阿音，也不能將鬱家得罪徹底了。

    於是將畫像放在一邊，淡聲吩咐道：“將他帶進來吧。”

    丫鬟回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不多時，門外就傳來靜。

    隨即就聽丫鬟回稟道：“老夫人，鬱公子到了。”

    老夫人在屋裏緩緩“嗯”了一聲，自有馳騁商場以及長者的威嚴。

    接著一位俊絕倫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老夫人視線裏。

    “晚輩給老夫人請安。”

    年輕公子高挑勻稱的上襲著一玄，朝著弓腰拱手道。

    男子氣宇卓然，聲音低沉好聽，又著刻在骨子裏的矜貴和雅致。

    老夫人則有些震驚於這年輕人驚為天人的容貌。

    隻知鬱老爺和鬱夫人都是當年才貌出眾之人，沒想到他們的後人更加青出於藍。

    容俊逸，似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見他禮貌得，老夫人也沒有再為難他，道：“鬱公子有心了，坐吧。”

    丫鬟搬來椅子，男子緩緩掀袍坐下。

    老夫人淺淺抿了一口茶，“不知鬱公子所來何事？”

    放下茶杯，“若是為了答謝此前我們阿音對公子的救命之恩，那老婦便代承了你的好意，隻以後公子一家再莫難為我們家了。”

    鬱泠澈聽出來老夫人這是對他此前針對氏兄弟一事心存芥，他道：“在下前來一是為了答謝段姑娘的救命之恩，二是......想見見段姑娘。”

    老夫人微微一驚，再次打量他，眼神裏明顯帶了不悅，“鬱公子，之前看在你命攸關之際，才讓音兒一個未嫁的子到你府上照料你。”

    “甚至還在你府上小住了半個月！這已經很不合規矩了，你現在一個外男卻還想隨時隨地能見到，也未免太沒將我們放在眼裏了吧！”

    “老夫人別誤會，在下......也有意阿音。”鬱泠澈站起了，神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