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賣葬夫,廚娘阿妍
「怎麼?你以前跟著你家小姐,連工錢都沒有?」李素睜大了眼睛,據他所知,就算是奴僕,每月也都是有工資到手的。
紫影反應過來,這男人是把當普通侍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紫影反問道。
李素笑道:「當然是給你們家用。待在我這裏,總不能讓你們的生活水平比過去還低。」
紫影一時無言,心說要是按照公主殿下過去的生活水準來算,只怕就算是這姑蘇城的首富,也供養不起。
「你想給多,就給多。」紫影悶聲道,心裏有些不自在。
李素想了想,說道:「先給你們五十兩,到了月底,看看況再說。」
「隨意。」紫影臉平靜。
「看來們以前的生活水準很高啊,五十兩都不放在眼裏。」李素暗道,想到兩的長相,倒也沒多驚訝。
「你還在等什麼?」李素看著紫影。
紫影:「???」
眼裏閃過一抹探尋。
李素一笑,「怎麼?沒服侍過你家小姐穿?」
紫影臉黑了,狠狠地瞪著李素。
這混蛋,真該死啊。
「無趣。」李素輕哼一聲,穿起。
紫影深吸一口氣,下了一掌扇飛這混蛋的衝。
簡單洗漱后,李素離開家門,在附近的湯鋪里,買了些餅、包子和湯。
本想跟小妾田柒一起吃頓早飯,看到紫影如防賊一般的警惕眼神,李素哼了哼,看在昨晚共度一夜春宵的份上,倒也沒勉強。
「除了廚娘之外,還需要什麼?」獨自吃完早飯,李素找到紫影,遞過五十兩碎銀,詢問道。
紫影沉道:「小姐喜歡寫字畫畫,你要是能買一些文房四寶,就再好不過了。」
心裏想著…公主殿下天生祖竅蘊靈,修符道,有文房四寶在,倒是可以稍作遮掩。
李素靜靜地看著紫影。
紫影一怔,疑道:「有問題?」
「你是不是,還沒去過前面的店鋪?」李素幽幽問道。
「店鋪…」紫影恍然大悟,這座宅院最前面,連著一家字畫鋪,那是眼前這男人的營生。
字畫鋪里,自然是不缺紙筆的。
「你需要什麼?」李素問道。
紫影輕哼道:「我什麼都不需要。」
「……」
李素沒多說,獨自一人離開了家門。
姑蘇城頗為繁華,城北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來到街頭拐角附近,李素髮現,在一棵大柳樹下,有稀稀散散十多人,正在圍觀著什麼。
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是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正在賣葬夫。
這婦人穿著一滿了補丁的布,蓬頭垢面,樣貌連普通都算不上,唯一可觀的地方,大概就是材了。
圍在周圍的人,多是附近的牙人,正在詢問婦人的一些況。
很早之前,李素就知道在這個時代,存在著奴隸買賣。
姑蘇城還好,屬於富庶之地;在其他地方,一些人即便是想當奴隸,可能都沒那個資格。
「你這模樣,本不值棺材錢。」一中年牙人說道,「我出二十文,再幫你找人挖個坑埋掉這死人。」
婦人低頭抿著,沒說話。
「我出三十文,不能再多了。」另外一牙人眼裏閃著明,「你要是再年輕個十歲,或許能值一個棺材錢,現在嘛,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
又有幾個牙人開口,出價最高的,也就五十文錢,且都不願意給這婦人買棺材。
「你會做飯嗎?」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李素從眾人後面走近。
周圍的牙人頓時一靜,婦人抬頭,瞧了眼說話的李素,便又低下腦袋,輕輕嗯了聲。
「我需要一個廚娘,如果你能勝任,我可以幫你葬下你夫君。」李素沉道,他來這邊,本就是為了招募廚娘。
若是這婦人會些廚藝,他倒是還樂意日行一善的。
「會做飯。」婦人連忙說道。
「李公子?」旁邊一年輕牙人試探著喊道。
李素看向這人,「你認識我?」
年輕牙人連忙笑道:「小人劉三,我哥劉永在左千戶手下當差,去年左千戶的壽宴上,我曾遠遠見過李公子一眼。」
李素點點頭,問道:「懂喪葬嗎?」
「懂。」年輕牙人連說道,明白了李素的意思。
李素從懷裏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扔給這年輕牙人,「幫個忙,買口棺材,將這位阿嬸的夫君葬下,剩下的算你的報酬。」
圍觀的其餘牙人眼睛都紅了。
一口棺材才值多錢啊?
年輕牙人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好,小人一定幫李公子辦的滿意。」
說著,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和紅印,殷勤說道:「這是賣契,只需讓這阿嬸按個手印,您回去后再寫上您的名字,這場買賣就算了。」
「……」
李素並未拒絕讓這位阿嬸簽下賣契,惡仆噬主的例子,他聽過不。
周圍的一些牙人,向李素推銷牙行里的一些廚娘無果后,陸續失離開。
「主人妾阿妍就好。」蓬頭垢面的婦人按下手印后,低聲說道。
「好。」
李素點頭,又詢問了這婦人的一些況和婦人夫君的死因。
婦人一一作答。
約一炷香的時間后,劉三快步跑來。
在他後,還有四名壯漢和一輛拉著棺材的騾車。
李素沒繼續跟著,代了劉三兩句,便繼續逛起了街市。
「廚娘有了,還得給宅子裏的兩位人買點和胭脂水,外加柴米油鹽醬醋茶…」
整個上午,李素都在採購各種資,還十分心地給田柒、紫影打包了午飯。
下午,再次來到街頭的大柳樹下。
「李公子。」已等候多時的劉三殷勤喊道。
李素點點頭,誇讚了兩句。
劉三笑著離開。
李素看向一直低著腦袋的婦人阿妍。
「走吧。」
「哦。」
來到一家子混堂前,李素停下了腳步。
混堂,即是澡堂。
混堂門前,有位中年婦人正坐在小板凳上,嗑著黑瓜子,著來往行人,看到李素停下腳步,連忙站起了。
「客,我們這是……」剛想說這裏是子混堂,就看到了李素後的婦人阿妍。
「給洗洗,再給買兩。」李素走近混堂門前,從懷裏掏出二兩碎銀,遞給中年婦人。
「好。」中年婦人接過銀錢,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也沒嫌棄婦人阿妍上的怪味,直接拉著阿妍走進了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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